第101章 失蹤
女子聽得陸近羽如此說到,卻也不再反駁,只是冷冷地盯著郭清,道:“我今天也沒打算跟你們動手,只是馨兒小姐的吩咐,我是不得不做。況且郭清可是馨兒小姐下令,不得不殺的?!?/br> “我可是第一次聽說寧馨兒想殺我?!惫宓难劬σ恢笨粗票?,“若是其他事情還好說,但是我的性命,你可是萬萬帶不走的?!?/br> 女子沉聲道:“你這是在為難我?” 郭清笑道:“你的意思是,我把命給了你,才不算為難你了?” 杯中的酒被他一飲而盡,再嘆了口氣,道:“沒想到當年臭名遠揚的采花大盜,現如今竟然對一個將軍府的小姐如此聽話?!?/br> 女子的手掌對著酒桌一拍,壓得她面前的酒杯直接沒入了桌中。這一掌看似力道渾厚,但易碎的酒杯卻是完好無損地被嵌入木桌之中,旁人看來,這就是一個下馬威。 郭清卻只是微微一笑,道:“看來你的銳氣已被消磨得不輕了,這雙手現在竟然不是扒女人的衣服、不是殺人,而是敲酒杯?!?/br> 女子不說話,那只手只在桌底向上輕輕一抬,酒杯便彈了出來,隨即在半空中化成了粉末。 這一掌可謂是將自身的內力運用到了極致,可在座的人除了金小意之外,都沒有變現得特別驚訝。 女子轉而笑道:“我只是獻獻丑,在當世‘刀尖雙絕’的面前,哪里敢有什么造次的動作?” 話雖如此,一根銀針卻已飛向了郭清的眼眸。 郭清似是沒有動,但卻真的躲過了這根銀針。女子皺眉,再發三針,一根直打郭清面門,另外兩根分射郭清左右兩側,任憑郭清往哪個方向閃躲,都是一個“死”字。 可郭清偏偏沒有躲,他只是微微抬頭,再微微張嘴,最后再微微地啐了一口,那銀針便扎在了酒桌之上。 女子臉上的妝容已被汗水浸花,她的銀針本就是必殺的手段,可在郭清面前,卻如同小兒的玩具一般簡單、可笑。 陸近羽忽地站起了身,說道:“今天的酒已經喝飽了,事情也已經說完了,不如我就先走一步吧?!?/br> 金小意本也想跟著陸近羽站起來,但她看見郭清仍然沒有動。此時的她顯得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好在陸近羽走到她身邊,一把拉起了她,走出了這間屋子。 “郭清還在里面?!?/br> “我知道?!?/br> 金小意詫異道:“你不管他?” 陸近羽道:“他需要我管?那你還不如擔心那個采花賊能不能活下來?!?/br> 金小意問道:“那分明是個女的,為什么會是采花賊?難道她好那一口?” 陸近羽笑道:“那人有個諢號,叫做‘玉面觀音’,說來奇怪,觀音本就不丑,何必給自己加一個‘玉面’?!?/br> 金小意點頭道:“那人確實漂亮?!?/br> 陸近羽眼波閃動,道:“你可知觀音最大的特點是什么?” 金小意搖頭。 “雌雄同體?!?/br> 金小意愕然:“那人竟然……” 陸近羽嘆道:“他可是憑著那一副面容糟蹋了許多女子,只是沒想到在此處還能見到他,我以為他早就死在某處了?!?/br> 陸近羽看見金小意驚訝的樣子,便又笑道:“你放心,他對你已經沒有興趣了,我想他現在只鐘情于寧馨兒吧?!?/br> 金小意道:“這人這樣,也算是改了邪了吧,這就是為了情嗎?” 何來的情? 此時的天空已掛起了明月,難得有一日能夠看到月亮。雪光折射得整個大地都顯得光亮起來,這雪白的一片竟有些如針扎一般刺眼。 金小意的話也如同針一般刺進了陸近羽的心。 一個采花大盜都對寧馨兒如此專情,那自己是不是又太薄情了一點?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沖回了小屋??纱藭r的屋子里,只有那一張酒桌,不論是“玉面觀音”還是郭清,都已消失不見。 “糟了?!?/br> 金小意跟著追了進來,問道:“這是什么情況?” 陸近羽道:“‘玉面觀音’一心想要殺郭清,絕不是他自己的想法,他與郭清無仇無怨,何苦犯險?!?/br> “那,真的就是寧馨兒下的命令?” 陸近羽道:“也只能如此了,看來老郭一定是知道了她什么秘密,她才不得不下死手??墒抢瞎鶠槭裁床徽f出來呢?” 金小意安慰道:“我想郭清一定是顧忌到你的感受,才沒有說吧?!?/br> 這屋子和剛才他二人出去的時候,幾乎是一模一樣。沒有打斗的痕跡,除了正門之外,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可以離開。 可他們也就離開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大家喝了同樣的酒,吃了同樣的菜,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制住郭清的。 就算是云天星來了也不能。 陸近羽呆站在原地,不知他是在思考,還是僅僅在發呆。金小意已在屋中找了一圈,急道:“這可怎么辦,莫說是救大公子了,現在連郭清自己都搭進去了?!?/br> 陸近羽轉過了頭,走出了小屋。 大地積雪,一腳踏進去深深地沒去了整個腳掌。陸近羽卻就站在這積雪之中,抬頭仰望著月亮,他的心似乎又飄到了遠方。 金小意見陸近羽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心中已經想到陸近羽是不是已經束手無策,只有發呆??墒侨f用閣閣主的位置不是一個發呆的人就能坐穩的,只是在陸近羽的心中,生起了一個他不愿意面對的事實。 良久,可能是月亮又躲了起來,雪又下了起來,才將陸近羽的思緒給喚了回來。他回頭看見金小意坐在了屋子的酒桌上打盹,便走了過去,給她披上了自己身上的貂裘。隨即,向著山莊的后院走去。 當金小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的清晨,連日的趕路和昨日緊張的心情使得她實在是疲倦得要緊??墒菦]想到,昨天趴在這桌上一睡,便到了第二天天亮。 身邊沒了郭清,沒了陸近羽,沒有了任何人的保護。 在南州安穩慣了的她,縱使有著一身高深的武藝,卻也對現在需要自己獨當一面的情形,感到惶恐不安。沒想到趕鴨子上架的事情出現在了自己身上,無論如何,也只得硬著頭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