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1天帝之眼6 花柳
說張生會沒見著自己身上的樂器完全是高看他了,這分明就是看見漂亮女人就走不動道的主兒。稷蘇正欲行禮,膝蓋還沒彎下去,就被拉進了屋內,快速關上門。離落雖然知道稷蘇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角色,還是不由得眉頭一皺。 “你是紫嫣?”張生只著里衣,粗魯的將稷蘇抵在門上,眼中yuhuo叢生。 稷蘇吃痛,心里只罵娘,真想一鞭子抽死這破爛玩意兒,考慮到翠香園幾十條人命,控制住自己的暴脾氣,委屈的點了點頭。 “不,你不是紫嫣,你可比紫嫣美多了?!睆埳f著伸手就撫上稷蘇的臉頰,腦袋慢慢湊近稷蘇的脖頸。 “既然如此,我陪公子喝一杯可好?”稷蘇用盡可能嬌弱的聲音抱怨道,手上的力道卻未減分毫,硬生生捧住那顆即將靠近自己的腦袋。 “看我,就是太心急,還是美人兒有情調?!被厣碇H,張生還不忘撫摸稷蘇的手背揩。 稷蘇由張生領著在圓桌邊坐下,往酒杯里斟滿酒,笑吟吟推到張生面前,風情萬種道: “來,我伺候您喝酒?!币呀浡哆^面了,確定不會牽連其他人,稷蘇沒分毫猶豫,快速在手中的酒杯里加入了透明粉末,色欲熏心的張生,正美滋滋的捧著美人手飲酒自然不會發覺。 稷蘇嫌惡的將自己的那杯酒倒在地上,才將人拖上床,狠狠踹了幾腳,又隨意在床上和地上扔了幾件事先準備好的姑娘的衣裳,才頭也不回的離開。 “喚你老婆如何?”稷蘇已經換回平時裝束,好笑的側目看著突然發言的離落。 “這就是你想了一宿稱呼???”來的時候說要改稱呼,他同意了,好像還很認真在思考,到現在已經雞鳴,就相想出這么個破稱呼,稷蘇實在無力吐槽?!澳氵€不如直接叫我老東西來的痛快?!?/br> 天上地下,離落聽過很多男人對女人的稱呼最好聽,所以準備用在稷蘇身上,沒想到她非但不喜歡還很嫌棄,頗感失落。 “一時想不出更好的,暫且還是叫你小東西吧?!?/br> 第二天早上,稷蘇剛一起床就聽花花說,鎮西發生了兩件大事,一是張里宰的公子與女子歡好,染上了花柳病,全身膿瘡,甚是駭人,正懸賞找大夫,都怕被傳染無人敢應。二是許多貧苦人家,在自家的水缸、耕地、柴房里發現了金子。 稷蘇專門挑選了一種發作時與花柳癥狀相似的毒藥,一來避免有人生疑,二來是要警告張生少干強搶民女的缺德事,三年不縱欲毒藥自解。 “阿牛哥,昨天忘記問你,客棧門口死人那天晚上,你巡夜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稷蘇看夜宿一副“你別裝了,我知道是你干的”的表情,感覺昨晚偷摸半天都白費了,很是不爽,拉過他的腦袋一頓狂蹭,弄的夜宿滿頭亂糟糟的,才算解氣。正巧看到曾阿牛從伸著懶腰從屋里出來,疑惑的問道。 “沒有?!痹⑴R渤@邊過來,隨意撿起花花簸箕的里干黃花,親昵道:“娘子,我們早餐吃啥?” “饅頭稀飯?!被ɑ▉G下手上活計,提著剛剛在街上買的一籃子饅頭進了廚房。 “想來是你晚上不歸家,花花嫂嫂還生你氣呢?!别⑻K接著花花沒做完的活計,一邊擇簸箕里沒有曬干的黃花,一邊打趣道。 “女人家就該大度,再說我又沒去逛妓院,就在鎮西迷了路,太困在路邊湊活了一宿而已,她生哪門子的氣!” “這不是這兩天鎮上不太平,她擔心你嘛?!别⑻K雖然不悅,還是好言寬慰道。 “誰還能把我怎么樣,她怕是看我不回來,擔心惹上像你們幾位這樣的麻煩吧?!?/br> 三人皆是一愣,自認除了蹭住沒有做過什么冒犯之事,何以讓他如此不滿。再者,他對花花的態度,跟昨日花花提起名字就一臉幸福的阿牛哥完全判若兩人,實在讓人費解。 “你這人.......”離落話還沒出口,被花花叫吃飯聲音打斷了,一甩衣袖正要進屋,身后又飄來一個陌生男聲。 “請問是離落公子嗎?”來人矮小個,捧著柄大刀,右邊嘴角處張長著顆帶毛的大痣,身著和昨天壯漢一樣的官服,看來是又出什么事情了。 “鎮西張里宰請您過府一敘?!蹦侨艘姷诫x落轉身的之后的容貌,心中答案了然,知曉正是主子吩咐來要找的人,急急慌慌的說明了自己來意。 “離落公子,王里宰請您速客棧,出事了?!弊蛱炷莻€壯漢氣喘吁吁跑進院子,說明來意之后,惡狠狠的瞪著先來的矮小個,在來的路上發生過什么再明顯不過。 “你這般火急火燎的,莫非小二尸體又失蹤了?” “沒、沒有!是掌柜,掌柜死了?!眽褲h被離落的氣勢嚇的不輕,估摸著離落是再說句話,他就得跪倒地上去了。 “離落公子,先去鎮西吧,我們那邊死的是個孕婦,一尸兩命?!卑€生怕自己說的不夠嚴重,離落去王里宰那里,自己回去沒法交差。 “離落公子,咱們鎮東昨天死了小二,今天又死了掌柜,也是兩個人,還是兩個成人?!眽褲h絲毫不甘示弱。 “夠了!你們是在比誰家主了更膿包是不是?” 兩人被吼的不在言語,聳拉著腦袋,認命的等待最終的結果。 “你覺得如何是好?”離落轉身詢問稷蘇的意見,語氣溫和不少,和前面完全判若兩人。 “王里宰這邊距離近些,情況我也熟,我去。你去張里宰那邊,看過情況之后咱們交換意見,再看怎么行動?!?/br> “也好,你小心些?!彪x落叮囑完稷蘇,又對那壯漢吩咐道:“他就是我,我就是他,讓那姓王的老頭給我好好伺候著?!?/br> 稷蘇瞅了一眼佯裝擇黃花,實則偷聽案情的曾阿牛,順了兩把夜宿被自己蹭亂的頭發,跟著壯漢走了。 在距離幾百米之外的地方,就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稷蘇交待夜宿如果身體有不適一定要馬上給自己講之后,大步走進客棧。 尸體呈大字型躺在客棧一樓大廳的血陣圖,雙目微張,脖子和雙手腕處各有一道深而短的傷口,刀口和地上的血跡已經凝結,和小二的死狀一樣。 “公子,這.......”自離落發現所做的缺德事,并輕而易舉帶著自己在天上飛了一圈之后,王里宰就斷定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腦袋跟掛褲腰帶上似的戰戰兢兢,如今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還死了人,從對面酒樓連滾帶爬進來迎接,沒想到卻是昨天那兩個圍著看的年輕人,相同的衣服,相同的發型,估摸著是那紅衣公子的手下,心里頓時松了口氣。 “昨晚夜巡的人可有看到什么?”稷蘇將實體上下摸了一遍,確定無其他傷口,仰頭王望向放松站在一旁的王里宰。 王里宰在此地稱霸十余年,向來只有他對別人呼來喝去的,官威大的很,先前對離落恭恭敬敬那是對方能掌握自己的性命,如今他既不在,讓他對兩個人仆人言聽計從是完全不可能的,但又不好得罪的太死,佯裝咳嗽兩聲,讓手下回答問題。 “回公子話,咱們鎮東這么多年就曾阿牛一個巡夜的人,他之前不是失蹤了嘛,我們這里還沒有找到新的巡夜人選,所以昨晚無人夜巡?!?/br> “無人巡夜?命案未清,難道不應該加強巡邏么。這么多差撥不出幾個人巡夜還是百姓的性命還不及諸位跟周公會面?!”稷蘇瞅了眼,滿屋子拿著兵器,對著實體做防備姿勢的差役,怒氣更盛。 “這個......”壯差役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他不敢說大家都怕丟命,更不敢說是自家大人抱著掌柜孝敬的銀錢走了,沒做吩咐。 “這個本官自有打算,不勞閣下cao心?!北灰粋€下人質疑自己工作安排不到位,王里宰十分不悅,出言截住問話。 “哦?那請問里宰大人是如何打算的呢?”稷蘇冷笑,饒有興趣盯著,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被差役拉著袖袍小聲阻止,卯足了勁兒要跟自己杠上的王里宰。 “這是本官的事!” 稷蘇還堆著笑,昨天在翠香園門口見過那三個差役就已經齊刷刷的跪下了,還連帶著身邊的其他人一起,滿滿當當跪了一地。 “你們干什么,反了是不是?”王里宰被跪的練練后退,好不容易才穩下來,氣到不行。 “大人,那紅衣服的公子說了,這位公子就是他,他就是這位公子,讓您好好伺候著?!眽褲h將剛剛在曾家院子里聽到的話重復了一遍,就見王里宰臉上的深情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進行著一連串的復雜變化。 “怎么不早說!”壯漢被狠狠的踢了一覺,好在他塊頭夠大,身板夠結實,才不至于踢飛到血泊中去。 “不礙事,現在知道也不晚?!别⑻K一字一頓,語氣比平日講話更溫和,右手無聊的拍著自己肩膀并不存在的灰塵。 “是是是,公子大人有大量,還望公子幫我在那位公子面前美言幾句?!惫媸莻€明白人,知道真假的區別,王里宰心道。 “客氣客氣?!别⑻K抬頭信手朝王里宰回了個禮,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皫臀一I齊買這件客棧的錢便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