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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非聲頭上暗暗流下一滴冷汗,不自覺避開冬妹隱隱的觀察目光,默默地轉頭看向窗外的景色。 東昌的風景和南安有所不同,由于盆地和山林很多,東昌很多地方都是一片山城,郁郁蔥蔥的植被隨著降水線逐一分布。高山的生物分布呈垂直分帶現象,越往高處走能見到的風景就越不一樣。 許夏開車把房車停在了一座庭院大門前,等了幾秒以后鐵門全自動緩緩拉開,她才把車開了進去。 面前是一座黑白灰為主調的大型別墅洋樓,傳聞是民國年間某位軍閥的公館,后來被顧家買下成為了別苑,此處溫度低山腳足有將近十度,平日是用來度假乘涼用的。 許夏把車停下,然后干練地從后座拿出一把折疊輪椅打開。短發美女也就一米六的樣子,快速拉開了后座車門,啥也沒說直接伸手進了顧非聲的膝蓋下和腋下,微微一用力,居然就把顧非聲公主抱了起來。 顧非聲吃驚:“?。?!” 夏妹一臉這有啥啊的淡定表情,瘦得就像柴火棍似得胳膊把打著石膏的大男人安穩抱上輪椅,確認他安置好。冬妹緊接著拿過一條絨毯給他蓋上膝蓋,流暢絲滑地推著他往別墅里走。 顧非聲沉浸在被一個軟妹公主抱了的震驚里,好半天才問:“現在的女孩子都這么能干的么?”? 許夏鞠躬:“這是基本工作?!?/br> 房子內整體都是歐式的裝潢,還帶著一股民國年間的誠樸氣息,這所由公館改建而來的別墅就像是某些紀念館。室內沒有開燈,冰涼的氣息和淺青色的色調讓整個室內就像是沉浸在淺海的海底。一點點光都像是難得的折射,涼得人有些刺骨。 齊羽冬比較安靜,有條不紊地把顧非聲送到了房間里。開始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里給他鋪床疊被,鋪設了一張又蓬松柔軟又干凈舒適的兩米寬大床。 她拉好繡花重工絲綢窗簾,在昏暗的室內對顧非聲微微鞠躬:“舟車勞頓,請您好好休息,稍后我會定時叫您起床推您出去散步。如果有什么事隨時按床頭鈴找我?!?/br> 在一片漆黑里,顧非聲獨自躺在尚且冰涼的床上,聞著真絲床品的清冷氣息深深吸了口氣。 他重傷未愈,身體還有點虛弱。動脈破裂造成的大出血讓他血氣有些不足,近些天來手腳冰涼都是常有的事情。想到這里,顧非聲嘆了一口氣,他有點餓,想做飯,更想看書。 初冬如此,冰涼難眠。 他輕聲說:“東昌的冬天,可真是太冷了?!? 門忽然被咔擦一聲打開,齊羽冬極為有效率地出現在門口,快速進來給他開了個電熱毯,又推進來一套暖氣片,調到合適的溫度以后把遙控放在顧非聲的床頭柜。并且打開角落里的香薰加濕器,保證加熱以后的房間不會太干燥引起呼吸道疾病。 在顧非聲看鬼一般的目光里,冬妹做完這一切以后雙手握于腰前再次鞠躬,快速輕輕關上門消失在了房間里。 …… 周閬開了四個多小時的車,跨省到達目的地以后車一停,看了一下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趙屏、車后座靠著窗戶安靜睡著了的季勵以及另外兩個刑警,把他們毫不留情地全叫醒了。 趙屏一摸臉上睡出來的口水,就見他周哥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 趙屏坐穩,一臉沒睡醒的樣子:“周哥。到了???” 周閬:“到了,把后座那幾個人叫醒,下車了?!?/br> 見人都下來了,周閬拿車鑰匙把鎖給按上了。之前那輛車因為車禍的緣故車尾受損嚴重送去修了,這輛是他新買的。 外面正是東昌市市公安局,大門森然警徽威嚴,光是看到就有一股巍峨之氣撲面而來。周閬站著看了好一會兒,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趙屏見他這樣,先湊過去問了一下他:“一哥,這次楊局要我們來協助稽查大額毒品來源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沒有?” 他一路都在想,那么大一筆毒品,他們此趟前來,該不會面對一個龐大的黑暗組織吧? 那可真就驚險刺激了。 周閬站在那里,看著那個光明正氣的警徽說:“在2015年三月的時候,曾有一個男人到達洛杉磯時被捕?!? 趙屏一下子沒跟上他一哥的腦回路:“???什么?” “根據美國執法機構的跟蹤調查,認為他制造了數萬噸合成毒品原料,并且非法出口了高達數噸的管制藥物。那個人被認為是世界最大的合成毒品制造商之一?!?/br> “據警方不完全統計,我國至少有400多個生產毒品的秘密實驗室分布在全國各地,而每個實驗室基本都能生產出那個人所做的那么多毒品?!?/br> 周閬側頭看了目瞪口呆的趙屏一眼:“我們這次要稽查的,應該就是這樣一個人,或者這樣一個實驗室?!?/br> 他定了定神,正準備帶著人往東昌市局里面走,忽然間這時候有一輛通體漆黑色的路虎吉普車以一種會被交警貼罰單的速度呲啦一聲猛地停在路邊。車門一開,從里面走下來了一個身高一米八四的特警。 上官綠饒左耳上帶著黑色耳麥,臉上帶著副無鐳射啞光金屬邊墨鏡。她上身穿著黑高領緊身上衣,下著一條黑色的作戰長褲。一件玄色帶金屬裝飾夾克皮衣用袖子系在腰間,由于上衣過于緊繃還可以看得到她小腹上練得非常漂亮的馬甲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