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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發菜是哪的品種?還鮮嫩嗎?” 杰克停頓了一下:“這是兩個問題?!?/br> “是一個?!辟R言章堅持,“或者我換一個問法,請給我介紹一下你們的發菜質量和品種特點?” 杰克:“……” 杰克冷漠回答:“是外地的品種,非常鮮嫩,生長期不超過二十年?!?/br> “采摘工人有幾個?你知道的,我是個比較挑剔的食客,除了主?廚手藝,我也很關心采摘的質量?!?/br> “三?個?!苯芸怂坪醪幌攵?說?一個字。 賀言章這次停頓了一會兒,才緩慢開口:“那么,這盤菜好吃嗎?我的口味比較獨特,想要嘗到那種能?讓人感受到苦澀戀情的味道……” “我保證,它非,常,符,合您的口味?!苯芸藥缀跏且а狼旋X地回答道。 賀言章兩條腿一伸,后背靠在了椅子上,他兩眼?朝著上方看去,仿佛在思索。 “她是個十幾歲的漂亮女孩,像一朵盛放的花朵。她聽話、懂事?且自?律,正是充滿希望的年齡,她以為自?己的一生也會如同一朵花一樣,盛放后孕育出果實,經歷春華秋實后為下一代的輪回繼續奉獻。 “可她的人生永遠定格在了十幾歲的那個夜晚。 “這一天,她和朋友為了慶賀,特意花大價錢定下了某座知名酒店的昂貴套房,有自?助餐和游泳池的豪華旅程。同行的朋友中,有她要好的閨蜜,有她略有好感的男生,還有她平時最好的男性朋友。他們吃了飯,約好一起去樓頂的泳池玩耍。她正處于最興奮的時候,并以為這段快樂會持續好幾天。 “然而愛情就像是帶毒的花朵,嬌艷美?麗,卻會在采摘的時候刺傷人的手指。若是溫柔的愛花之人還會略帶憐惜,而粗暴的人卻只?會把所有憤怒宣泄在柔弱的花朵上。他們把它從枝頭采下,狠狠揉碎,他們把花瓣一片片撕下沖入水里。在漫天的星光下,泳池中發生著世?上最邪惡的犯罪,終于,她美?麗的長發飄散在了池水中,年輕的生命帶著怨恨香消玉殞,她成了這座大樓里的一個怪談。 “這盤涼拌發菜,就是她的菜?!?/br> 杰克怨毒地看著他,哪怕帶著木偶面具,玩家們也能?感受到他憤怒和扭曲的目光。 “這盤菜是你的了?!彼а狼旋X一個字一個字地擠著說?道。 誰知,賀言章卻一偏頭,傲嬌地說?道:“我不吃?!?/br> 玩家們:“???” “這是我辛苦做出來的菜,你必須吃?。?!”杰克咆哮道。 賀言章搖了搖手指:“不,你沒有權利命令我吃。我們的任務是‘成功品嘗主?廚杰克的所有菜品’,就是說?只?要能?成功品嘗就行,并沒有指定必須每個人都要吃。我這盤菜,給他吃吧?!?/br> 賀言章一指之前第一個講故事?的空座位,那個可憐的被無辜卷入扶梯內的高中生亡靈。 路靖堯:“……” 她要是亡靈,此刻能?對著賀言章罵出一萬句mmp。 他不僅說?,而且還在做。他把餐盤放到了圓桌中間的轉盤上,輕輕一轉,準確地停在了那個空座位面前。所有人屏息看著那個座位,然后……盤子邊緣的香菜被人捏起來,消失在了半空中。 杰克憤怒地推著車咣當咣當走了,帶著只?被吃了一片香菜的涼拌發菜。 餐桌上的五個人都用敬畏的目光看著賀言章。 “你是……怎么猜到的?”南風吹雪艱澀地開口問道。 “我剛才不是問他了嗎?你們也聽到了的?!辟R言章像是沒骨頭一樣靠在椅子上說?道。 “就那三?個問題,你能?推出完整故事??”路靖堯質疑,目光里充滿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們”的確信。 賀言章坐得直了點。 “好吧,如果你們一定要問……其實這個故事?的推理也不難?!?/br> “我的餐具底部有水波紋的符號。這座大樓中有個很明顯的與水相關的、且很多?恐怖怪談中都出現過的地方——樓頂的游泳池。加上A組完成的任務,所以可以確定故事?發生的地點。 “接下來,我又問了杰克兩個問題,確定了這個故事?的主?角——死者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外地女孩子,兇手有三?個,很可能?是學生……” “等等,這些你是怎么確定的?”南風吹雪打斷了他的話,“只?知道事?件發生的地點和人物的年齡,根本不可能?知道身?份!” “不可能?知道得非常確切,但?是八成的把握是有的?!辟R言章親切地笑著說?,“你看,這盤菜是發菜,須長且濃密,如果死者是男性,除了女裝大佬和長發愛好者,不太可能?有這種標志,選取可能?性較大的,我暫定她是女性。 “按照犯罪性別比例,兇手是男性的可能?性大得多?。游泳池這種公?共場所發生兇案,多?半是在晚上夜深人靜時。而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在半夜和三?個可能?包含男性的人單獨在屋頂游泳池里,排除她是某種特殊職業的可能?,就只?剩下一種——她是個普通的學生,因為某種原因,可能?是一件好事?,和朋友一起出來游玩慶賀,她認識這幾個人,并且非常信任對方,才會和他們一起呆到半夜?!?/br> “你怎么排除她是特殊職業從業者的?”橘貓永不為奴嘟囔著,“剛才沈浩波不是說?了有個小美?就是這種職業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