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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瑜略帶幾分訝異地抬眸,男人卻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甚至很還是理直氣壯地直視著她。 晏瑜心底不禁暗暗想到,怎么會有這么不矜持自持的Omega?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這男人看著外表一副禁欲清冷的樣子,卻原來是個放浪饑渴的Omega。 “……阿瑜,為什么?”顧辭川忽然沉聲問道,打斷了晏瑜的思襯。 晏瑜眼底卻滿是疑慮,她跟顧辭川很熟嗎?他怎么一上來就叫得竟然這么親切? “什么為什么?”晏瑜一臉莫名。 顧辭川握著晏瑜的手猛然一緊,不再是之前那副不動如山,不顯露任何情緒的模樣。 他湛藍的眸子淬滿了憤懣和幽怨,冷聲道:“阿瑜,給我一個解釋?!?/br> “阿瑜,你告訴我,你究竟為什么要娶寧瑾,是不是他們逼你的?還是你有什么把柄在他們手里?你究竟是有苦衷還是有什么緣由,你好好地告訴我,我不會生氣的?!?/br> 當顧辭川在聯邦得知晏瑜要和寧瑾成婚的消息之時,那段時間的煎熬磨折,仍舊苦苦折磨著他,整個人都深陷絕望之中,唯一支撐他的是對晏瑜的信任。 在卡特拉斯的時候,他們是陷入深淵的對方唯一的救贖。 他們只有彼此。 “什么解釋?”晏瑜表情透著迷茫惘然:“寧瑾不是和我自幼便有婚約嗎,我娶他也是理所當然啊?!?/br> 顧辭川不敢置信地望著她,濃重的無力和絕望在心底蔓延,他突然失了所有血色,唇色慘白,像是一棵枯死干涸的老樹,呆滯在原地。 他奔赴漫長的光年,跨越無數星辰而來,得到卻只是晏瑜的一句“理所當然”。 晏瑜雖然聽得納悶,很是不解顧辭川這些奇怪的話,但她也不禁心生奇怪,忍不住追問道:“你說的這些話沒頭沒尾的,究竟什么意思?難道你以前就認識我?可你不是聯邦的……” “夠了?!鳖欈o川甩開晏瑜的手,冷聲道:“你不要再故意裝傻了,我也不想再跟你糾纏下去,你去娶寧瑾吧,我們……” 顧辭川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道:“結束了?!?/br> 顧辭川此時已經崩潰又絕望,他用盡最后一絲理智不想在眾目睽睽下失態,垂著頭推開了熙攘的人群,大步流星地向殿外走去。 晏瑜愣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顧辭川的背影消失,周圍不斷有好事之人探尋的目光望過來,晏瑜的耳畔卻只有顧辭川那聲決絕的“我們結束了”不斷在耳畔回響。 她跟顧辭川……難道……? *———————————— 雪色蒼茫如鵝毛般越下越大,大殿之外是懸浮島的空中花園,然而建筑群外的人工綠景觀幾乎都已經被一片縞色掩埋,雪虐風饕,白天碎碎墮瓊芳。 顧辭川滿眼木然地走在雪地里,全身幾乎都落滿了雪,湛藍的眸子失去了焦距,仿佛感覺不到嚴寒侵染一般,只麻木地拔腿茫然地往前走。 “安德烈亞斯殿下,等一下?!?/br> 顧辭川聽著熟悉的聲音,身軀一僵,指尖發顫,不敢置信地慢慢回頭。 晏瑜循著顧辭川被大雪淹沒幾近消散的腳印,追了上來。 “你剛才說的話都是什么意思?可以給我一個解釋嗎?”晏瑜滿眼真摯地問道。 顧辭川看著她這副表情不自覺地感到有幾分怪異,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晏瑜卻皺緊了眉頭:“你怎么也不把智能屏障打開,全身都被雪淋濕了?!?/br> “還是先去前面避避雪吧?!标惕ゎD了片刻道,指了指前面的一座建筑。 顧辭川沒有拒絕,沉默跟在了晏瑜的身后。 二人進了這座建筑的大廳,長廊之后都是些茶室,卻靜悄悄地空無一人。 這幾座懸浮島本就是帝國最頂尖的權貴族人才能來的晚宴地點,平時本就比較人煙稀少,現在所有人幾乎都聚集在主殿參加晚宴。 顧辭川的全身上下都已經被大雪澆透淋濕了,晏瑜看他一副漠然木訥的模樣,忍不住提醒他:“你去后面的茶室換一件干衣服吧,不要生病了?!?/br> 顧辭川卻并不動彈,只癡癡地看著晏瑜,他的臉色一片慘白,唯有眼尾是紅的。 明明這個男人剛才在外人面前還是那么一副岑寂冷雋、稟若冰霜的模樣,現下卻竟然紅了眼眶,湛藍的眸子濕漉漉的,一副欲泣不泣的模樣。 晏瑜看著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心下一跳:“你這是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 晏瑜話音未落,下一瞬她卻被男人惡狠狠地撲在了墻上,晏瑜的背脊抵在冰涼堅固的墻壁上,耳畔男人的聲音竟然帶著幾分顫抖:“你不認我,可以。我腹中的孩子,你也不要了?” 什么叫做不認他?不是,他剛才說什么,孩子? ??? 孩孩孩孩孩孩孩子—— 晏瑜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眸,因為過于震驚地失去了所有言語的能力。 顧辭川看著晏瑜這副呆滯的模樣苦笑一聲,緩緩脫下了自己身上早已被大雪浸得濕透的大衣,他寬松的大衣下面卻是一副好身材,貼身的白襯衫已經浸濕,若隱若現的黢黑肌膚,身量高大頎長,修長的雙腿,寬肩窄腰,胸肌鼓漲。 這本該是一具極品男性alpha的完美身材,只是讓晏瑜震驚的是,這男人的小腹怎么是高高隆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