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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喀琉斯滿眼慪火地瞪著晏瑜,倒是沒再氣沖沖地往外走了,但還是一臉憤懣。 晏瑜倒反過來安慰一般地拍了拍阿喀琉斯的肩膀:“就算寧瑾昨天不來找我,我也決定了過幾天就會去找他解除婚約。早幾天和晚幾天,又有什么區別?其實這樣還好些,我還擔心他不愿意,原來都是我多慮了……” 阿喀琉斯聽著晏瑜滿心滿眼都是為寧瑾這個白眼狼做打算,窩火地質問道:“你難道現在還沒看透他這個人,你不會還喜歡他吧?” 晏瑜沉默了很久,只說了一句:“……我不恨他?!钡僖膊粫庤腥魏胃星榱?。 阿喀琉斯只能幽幽地嘆了口氣。 如果他是個Omega,現在早就趁虛而入了,但偏偏他和晏瑜都是alpha。 他不敢讓晏瑜知道自己的心意,他不敢這么賭,如果晏瑜覺得自己是個變態,那連朋友都沒得當了。這么多年了,他已經習慣了作為朋友和晏瑜在一起,他不該有什么癡心妄想的。 *—————————— “麻煩你了,請一定要親手交給晏瑜,多謝?!?/br> 顧辭川把放著信的木匣遞給護士,珍而重之地說道。 饒是護士身為一名女性beta,和這種高大英武的alpha獨處也不禁有些臉紅,她偷瞄著顧辭川明朗俊逸的眉眼,忙不迭點頭,信誓旦旦地保證:“好的,我記住了,能幫到您是我的榮幸?!?/br> 顧辭川點了點頭,親眼看著護士走進了晏瑜的病房,他身側的指尖有些用力地捏緊,顧辭川緊張地吸了口氣,慢慢走出了亞爾維斯療養院。他信里留了光腦的聯系方式,現在只能靜靜地等回信了。 護士剛推開門,一雙碧綠的眼睛冷冷地望過來,alpha與生俱來的威壓讓她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護士連忙環顧了一圈病房,卻沒見到晏瑜。 “有什么事嗎?”阿喀琉斯看出護士的異樣,面無表情地問道。 護士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是,是這樣的,有位男性alpha先生囑托我帶給晏小姐一樣東西?!?/br> 阿喀琉斯的臉色并沒有因為聽到是alpha便有所緩和,反而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給我?!彼趺钏频卣f道。 “可、可是顧先生囑托過我要親手交給晏小姐?!弊o士有些猶豫。 “阿瑜現在去后面的花園散心了,等她回來我會給她的?!卑⒖α鹚箲B度強硬,以一種不容置喙地姿態從護士手上拿過木匣。 護士嘴唇嗡動了一番,像是想說什么,可她又怎么敢得罪這種大少爺,最后她也只能怏怏地轉過了身。 “等等,你說的顧先生是什么人?”阿喀琉斯表情嚴肅得簡直像是在審問犯人的法官。 “他剛走,我也不太清楚他的身份,只知道他姓顧,不過那周身氣度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弊o士答道。 阿喀琉斯下意識地追了出去,他快步走到病房外的長廊,透過落地窗能看到大樓下的一個身材頎長高大,穿著黑色大衣的背影,男人身姿挺拔,如一棵松柏般傲然,即便只是一個背影也讓人覺得他氣度不凡。 阿喀琉斯有些不爽地皺起眉毛,連忙打開了木匣,竟然是一封信。在星際時代,手寫的信因為太過費時費力而十分罕見少有,所以手寫的書信一般都是為了來者表示最大的誠意。 阿喀琉斯低嗤一聲,信封在他的指間被撕裂,發出了清脆的聲音。他的表情隨著目光在信紙之間游移而變得越發陰沉扭曲。 這封信并不算很長,大意是顧辭川聽聞了晏瑜的遭遇,希望可以償還兩年前晏瑜對他的恩情,他想要見她一面,還留下了自己的聯系方式。 “顧辭川?!卑⒖α鹚灌俺鲞@個名字,倒覺得有點熟悉,有過什么印象似的。等等,最近從前線戰場上立了大功,平步青云一躍成為上將,風光回到帝都星的那個alpha好像就叫做顧辭川? 至于他在信里說的什么兩年前的恩情只是籠統地提了一下,并沒有細說,阿喀琉斯也無從知曉顧辭川到底和晏瑜發生了什么事情。對了,兩年前不就是他和阿瑜在第一軍校剛剛開學么…… 他想起來了,顧辭川就是那個只教了幾天的代理教官,嚴厲到可以說是鐵面無私、一絲不茍,他當時對這個顧辭川映象還挺深的,阿喀琉斯被顧辭川罰過好幾次,所以他很討厭顧辭川。 阿喀琉斯冷笑一聲,把信隨手丟在了拐角處的垃圾桶。 阿喀琉斯向來是以己度人,覺得任何有意靠近晏瑜的alpha都說不定對她有非分之想,更何況他當時就覺得這個顧辭川不對勁,看晏瑜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現在這封信更是確鑿了阿喀琉斯的想法,顧辭川肯定對晏瑜有什么想法,哪怕沒有,阿喀琉斯也絕不容許其他alpha跟他一樣和晏瑜這么親密。 晏瑜雖然現在沒看到這封信,但難保顧辭川今后不會再找上門。 阿喀琉斯背靠著倚在墻壁上,面色逐漸變得陰郁起來。這段時間以來自晏瑜出事后,她就處于一種眾叛親離,極其脆弱的狀態,他雖然心疼晏瑜如今的樣子,卻又有些病態地享受她這種身邊只有他一個人的狀態。 從前她身邊總是熱鬧的,熱鬧得有些太過喧嘩,他只能安靜地待在她的身邊,以一個朋友的身份。 可現在晏瑜的身邊只有他了。從前她身邊最親的那些人都不在了,她只能依靠他了,阿喀琉斯不得不承認,他其實很喜歡現在的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