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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眼皮一跳,一種心驚rou跳的感覺傳來。 一雙湛藍的眼睛,不知道已經睜開了多久,正冷冷地盯著她。 “你聽我解釋,”晏瑜連忙松開還放在別人小腹上的爪子:“我聽見你喊疼,我才想著給你揉揉肚子,我沒別的想法,就,就想著讓你舒服一點……” ……怎么聽上去這么像是猥褻?! 此時晏瑜已經尷尬到腳趾抓地,摳出了三室一廳甚至是一個宇宙,她不敢看顧辭川是什么表情,解釋的聲音也越來越?。骸皠偛沤o你打了止痛劑,這會應該好些了吧,你好好休息?!?/br>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同情?!?/br> 顧辭川低嗤一聲:“我會好好地活下來,不惜一切地活下來……報復他們所有人?!?/br> “我不是同情你,我只是……”晏瑜頓了一下,像是斟酌著用詞:“我只是,覺得你和我一樣?!?/br> “一樣?”顧辭川眼底滿是嘲弄:“我們怎么會是一樣的?你是晏氏嫡系,生下來就擁有一切,而我只是垃圾星貧民窟出身的奴隸……所有的一切,我都只能靠自己的雙手去爭、去搶?!?/br> “那又如何?”晏瑜明明在笑,眼神卻很蒼涼:“我們得到過一切,又失去一切?!?/br> 顧辭川不再說話,兩個人陷入氣氛奇妙的沉默,就在晏瑜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后喑啞的男聲突然問道:“你不認為我是罪人?” 晏瑜怔了怔。 “你不認為我延誤戰機才造成了帝國軍損失嚴重,還有,我是與聯邦勾結有染的jian細?”顧辭川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問道。 其實他并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他只是不希望在她的眼里,他是罪有應得,死有余辜。 可他卻看見晏瑜的唇角緩緩扯出一個輕蔑的弧度。 顧辭川的臉色猛然變得一絲血色也無,甚至比之前看上去更加蒼白,就像是整個人都褪色了一般。 他心尖那根懸浮的羽毛,狠狠地跌落深淵。他忽然很恨自己,竟然還會匪夷所思地生有期待。 “罪人、jian細?”晏瑜低低一笑:“沒腦子的,才會聽這群東西瞎幾巴扯淡?!?/br> 顧辭川的瞳孔一震。 其實晏瑜很少有這樣情緒失控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這么動怒,像是胸口憋著股邪火無法發泄一般,她點燃一根煙,才緩緩道。 “你勢單力薄,怎么可能玩得過勢力早就盤踞發展了數百年的的十大家族?這個位子本來就是他們的囊中之物,突然被你橫刀奪去,恐怕他們老早就謀劃著要對你出手,更何況,你還是個Omega,簡直可以說是挑戰了整個帝國的alpha的權威?!?/br> 而且那個視屏里,滿身是傷的顧辭川明明可以自己逃跑,卻還是擋在了那個記者和另外幾名士兵的身前。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有多壞? 晏瑜話說得差不多了,才發現顧辭川正死死地盯著自己,煙霧中他湛藍的雙眸映著她指尖躍動的火光,像是云層后的夜月霧蒙蒙地透著光,又像是霧氣繚繞的海面一艘燃著孤燈的小舟,山雨欲來。 “怎么,要來一根嗎?”晏瑜摸了摸鼻子問道。 顧辭川慢慢瞇起眼睛,他的聲音很輕,里面蘊藏著的凜冽肅殺卻讓晏瑜的汗毛下意識地立起。 “……誰教你抽煙的?” 第6章 誤會 小黑皮的信息素。 一.晏瑜今年二十三歲,作為一個成年的alpha已經快要五年了。 二.從前在帝都星的時候,大家都知道一旦觸及到她的底限她就跟人玩命,十大家族里的人背地里都喊她瘋子。 三.她殺過人。 那人被她扼住脖頸的時候,涕泗橫流,眼睛充血鼓脹,就像是一條掉在岸上瀕死的魚,眼珠子瞪得要掉出來,整個五官都因為窒息而扭曲。 他不斷地咒罵,哀求,發出凄慘尖利的嚎叫,每個字都清晰地穿進她的耳膜里。但她還是面無表情地踩斷了他的鼻梁,最后一寸一寸地碾碎他全身上下的骨頭,極盡所有殘忍惡毒的方法折磨他。 最后是寧瑾哭著抱住她的小腿:“阿瑜,你停手吧,不管怎樣,阿瓔都回不來了,葉叔叔也不想看到你這樣……” 寧瑾提到葉叔叔,晏瑜才終于給了地上的人一個痛快。 綜上所述,她怎么都不算個膽子小的慫包。 可是當顧辭川瞇起眼睛輕聲問那句:“誰教你抽煙的?” 她露裸在外肌膚的汗毛都下意識地豎起,就像是被萬丈深淵所凝視,童年的夢魘再度顯現,少年時在課上和同桌偷玩光腦發現班主任正在身后的窗外面無表情地盯著你…… 身體求生的本能讓她摁斷了煙頭之后,她才像是反應過來,不對啊,明明她才是監獄長,而現在顧辭川只是一個鋃鐺入獄的囚犯,她怕他做什么? 一時之間,奇怪的氣氛讓兩個人相顧無言。 顧辭川似乎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抿了抿唇,不發一語地垂下藍眸。 晏瑜搖了搖頭,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一股微弱的幽香不知道何時出現的,不知不覺便盈滿了她的鼻尖,盈滿衣袖。 清甜的白桃香味,潤而不膩,像是夏天玻璃瓶的桃子味氣泡水,她深吸一口氣,似乎能感受到鮮嫩多汁的蜜桃帶著粉色的泡泡在她的唇齒間迸開。隨即白桃的甘甜慢慢散去,顯現的是一股淡淡茶味的清醇馥郁,似乎是烏龍茶特有的清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