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頁
書迷正在閱讀:知縣娘子會通靈、我在監獄養男友[女A男O]、影帝總說他是直的[娛樂圈]、論普通的我如何學會自信[無限]、白月光往后稍稍、天堂七宗罪[刑偵]、農戶、談戀愛不如結婚、文娛我做主、我死后成了全世界的白月光
“出去說吧?!蓖跻林タ粗鵁o聲流淚的兒子,終究心軟,拍了拍鐘承山的背,“免得吵到媽休息?!?/br> 三個人剛走到門外,就聽到雷厲風行的腳步聲。 鐘承河高大的身影越過走廊,急促的喘息聲透露出驚惶感,“媽怎么了?” 他三兩步跨到鐘承山面前,“怎么前兩天還好好的,今天又不行了?” 鐘承山側過身,讓他看清里面的狀況,“今天吃晚飯的時候,忽然就......” “忽然?”鐘承河冷笑著點了點下巴,看著里面的鐘斂渠,心里已經有了猜測,悶聲道,“我等下和你算賬?!?/br> 威脅的話語脫離兄友弟恭的表象,鐘承山皺眉,余光瞥見醫生尷尬的表情,神色越發冷硬。 “小叔?!毖γ胝酒鹕?,給鐘承河讓位置,“你......” 鐘承河難得一身西裝革履,版型硬挺的西裝外套袖口被隨意撩到小臂上,露出精干的肌rou線條,過大的運動量擠出條條青筋。 “嗯?!?/br> 他朝薛秒點點頭后,扶著墻平緩氣息,初秋的夜晚,卻跑出了一身冷汗。 “沒事兒吧?”鐘承河走到鐘斂渠身邊,攬住他的肩膀,用力捏了捏,“哭啥啊,一大老爺們兒?!?/br> 鐘斂渠感受到結實的依靠,無助的心態減輕不少,“小叔,你今天不是......出差了嗎?” 他記得今天鐘承河有個相當重要的會議,一早便去了外地。 “哦,說完就走了,之后再補個線上會議就行?!辩姵泻铀砷_他,彎下腰,拿手貼了貼母親的額頭,松了口氣,“還好,沒發燒?!?/br> 他側過臉,瞥向薛秒,“醫生怎么說的?” “醫生說......”薛秒不知道該不該如實相告,有些如鯁在喉,別開視線,心虛道,“情況還算穩定?!?/br> 鐘承河看了兩人許久,又看著心電儀數據,冷汗沿著鬢角滑落,手心也一片濡濕。 “你們今天來的時候,奶奶就已經這樣了嗎?” “不是的,奶奶今天還和我們一起吃飯來著,本來還在聊天的。結果忽然暈倒了......” 小叔和鐘父的關系本就不和諧,擔心他多想,薛秒含糊其辭的略過了對話內容。 “你爸叫你回去做什么了?”鐘承河看著失神的鐘斂渠,“是不是說工作的事兒了?!?/br> 鐘斂渠聞言,身形一頓,想起下棋時的爭吵,沉重的點了點頭。 “......” 鐘承河深吸了一口氣,不用想也知道他大哥說了哪些話,母親忽然暈倒肯定和這件事脫不了關系。 “我靠......” 鐘承河緊咬著牙,用力踢了下墻角,從喉間憋出一句臟話,直接沖到門口拽住鐘承山的衣領。 王伊芝剛送完醫生離開,轉過身看見這一幕,霎時睜大眼,壓低聲音喊他,“鐘承河你干嘛?” “我干什么?”鐘承河本就比鐘承山高幾公分,此刻氣勢洶洶的,越發壓制了氣氛,“我才把媽交給你們夫妻半個多月,就又鬧到 icu 了,我倒是想問你們他媽的在搞什么!” 鐘承山聽著他的怒吼,眉峰緊皺,抬手揮開他的手,卻被抓得更緊,喉嚨勒得生痛,“鐘承河,你是不是太沒大沒小了,快點放開!” 如果被外人看見這一幕,他的威嚴和臉面可就毀之一旦了。 “我們夫妻......”王伊芝聽到他這話,很是不爽,捫心自問在照顧婆婆方面,她算是盡了全部的心力,“你能不能別亂咬人!” 鐘承河轉過頭看她,眼底閃過復雜的情緒,緩緩松開鐘承山。 “你覺得我和你一樣瘋嗎,故意把媽弄暈倒?”鐘承山大口呼氣,理了理衣領,“她生病,我比誰都著急,你要真關心她,就不會在國外待那么多年了!過逍遙日子的時候怎么沒想到媽的生活呢?!” “......”鐘承河聞言,有些匪夷所思的挑挑眉,“我在國外待著又怎么了,我他媽自己賺錢去國外進修和工作,基本沒讓媽cao心和擔憂過,輪得到你說?” 鐘承山習慣了他人的附和與順從,聽到這輕蔑的口吻,氣不打一出來,“我是你大哥,怎么輪不到我說,你現在這狗脾氣都是媽慣出來的,逮著誰都發瘋!” 兄弟同心,也最懂得說什么最誅心。 鐘承河推了他一把,將人按在墻邊,“鐘承山你聽著,這個家誰都有資格說我,唯獨你沒資格,你說我去國外過逍遙日子,說媽慣著我......”他用力捏著他肩膀,手背上的骨節咯咯作響,“你摸著你的良心說,到底誰才在國外過了逍遙日子,咱爸被劃為右派的那幾年,有時家里連頓熱飯都沒有,我他媽和爸媽在勞動改造所里被人使喚著干活,你他媽在英國喝洋墨水留學!” “咱爸去世的時候,也是我陪著媽把尸體從野地里刨出來的!最苦最難的日子里也是我和媽相依為命熬過來的!” 說到往事,鐘承河紅了眼,近乎發狂的吼叫著,像是要把少年時代那些沒能發泄的怒氣一道發泄出來。 他們的父親鐘敬明年輕時曾與許多有志人士一同參與過新中國的建設,建國后也當了一位優秀的翻譯家和外交官,繼續為國家發展貢獻精力。 一九五七年,政治圈內部開始出現“整風反右”的傾向,一九五八年反右運動越發被推到臺面上,政治形勢一片嚴峻,官場內部人人謹言慎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