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頁
書迷正在閱讀:參加選秀后我一夜暴富了、那就先來個世界冠軍吧[競技]、小山城、知縣娘子會通靈、我在監獄養男友[女A男O]、影帝總說他是直的[娛樂圈]、論普通的我如何學會自信[無限]、白月光往后稍稍、天堂七宗罪[刑偵]、農戶
他想和宣兆睡在一張床上,想親吻宣兆腰上的紅痣,做夢里才能做的那些事情。 而對于此刻的宣兆來說,他腦海里冒出了一個荒謬的想法——如果時間可以永久地凝固在這一刻就好了。 秒針慢一點,分針慢一點,慢一點,再慢一點。 那種自我拉扯的撕裂感又來了,太陽xue仿佛被一把錘子敲打著,劇烈的疼痛讓他從漂浮云層般的幻想中清醒過來。 岑柏言,他是岑柏言。 身體的溫度瞬間褪去,宣兆嘴唇微顫,寒意從手指尖攀升而起。 冷空氣包裹著凌晨一點的海港市。 楊爍躺在床上,睜眼看著天花板。 陳威在下邊打游戲,他正在和岑柏言雙排,邊嚷嚷著“保我”邊說:“你他媽說搬走就搬走,還弄得神神秘秘的,你到底搬哪兒了???還是不是哥們兒了?” 楊爍翻了個身,腦海里浮現出曾經的一幕幕—— 之前也是,球賽那天柏言拉著跛腳的酒保進了同一個廁所隔間; 那天晚上柏言抱著他從酒吧離開; 剛才他們在包子鋪,頭抵著頭,很親近; 他們離開后楊爍悄悄跟了他們一段,看見進了巷子后,柏言牽了瘸子的手,他們在一個燈柱下放肆地接吻,柏言閉著眼,一只手摩挲著瘸子的側臉,手背上青筋根根分明。 . 楊爍當時仿佛被一道雷電當場擊中,他失魂落魄地回了寢室,一邊唾棄自己像個窺私的變|態,一邊卻又忍不住回想柏言沉浸在親吻中時那個莫名性感的側臉。 甚至沖澡的時候,他腦袋里幻想著岑柏言,做了一些羞恥的事情。 直到現在躺在床上,楊爍才后知后覺。 柏言他.喜歡那個瘸子嗎?他喜歡的是男人嗎? 這個念頭就像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楊爍咬著下唇,在極度的震驚里竟然產生了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枕頭邊放了一件外套,岑柏言的。 前段時間下雨,他的書落在圖書館了,雨傘卻找不到了,岑柏言把外套丟給他,讓他去擋雨。 楊爍側臉枕著那件外套,心臟突然開始怦怦跳動。 以前他知道岑柏言喜歡女生,怕岑柏言厭惡他,無論如何都不敢有絲毫奢望。 不過現在不同了。 楊爍既緊張又有難以言喻的興奮。 ——柏言是不是喜歡男生了?那也可以是我啊. “我cao|你大爺啊岑柏言!你賣你爹我!” 陳威猛地站起身,影子被臺燈拉長,投射在楊爍這一側的墻壁上。 楊爍看著陳威的影子,突然想到了什么,瞳孔驟然一縮! 在那個巷子里,瘸子的拐棍搭在墻邊,墻上映出了他的影子。 他想到了一個人,驚雷酒吧的包廂里,半透明雕花屏風上映出個清瘦矜貴的影子,沙發邊同樣靠著一個細長的柱|狀物體。 是那個聲音溫和卻冰冷的東家! 楊爍直勾勾盯著墻上陳威的影子,霎那間的神情像是見了鬼。 不可能的,他們怎么會是同一個人? “你剛怎么掛|機了?嘛呢?”陳威在下邊嚷嚷。 岑柏言在那頭說了什么,陳威嗤了一聲:“你舍友起夜上廁所?關你屁事??!你給他把尿???.不是吧岑柏言,什么叫‘你倒是想’,你那什么舍友啊,給你下蠱了吧?” 楊爍一動不動。 “再開一局再開一局,”陳威招呼道,沒幾秒又嚎道,“你舍友喊你睡覺你就睡覺?我以前也是你舍友啊,沒見你聽我話呢怎么?” 岑柏言那邊似乎是掛了,陳威罵了兩聲,憤憤不平地找楊爍抱怨:“你說岑柏言搬出去是不是有貓膩,三句話不離他舍友,我就奇了怪了,他找了個什么人做舍友???” 楊爍沒回話,呼吸很輕。 “睡了?”陳威嘀咕一聲,輕手輕腳地關了燈。 這個晚上沒睡著的不僅是楊爍。 “少爺,小岐村來消息了,萬千山過些時候會回去?!饼徥逶陔娫捘沁呎f。 “嗯,”宣兆戴著無框眼鏡,藍牙耳機塞在耳朵里,一只手無意識地摩挲著咽喉,“料到他會回去一趟。他這個人,表面上風光霽月,內里虛榮自負,明明每次回去都抱著一些見不得人的目的,偏偏又要大張旗鼓,讓人人都對他感恩戴德?!?/br> 小岐村是萬千山和岑靜香老家,在新陽一個非常窮僻的鎮子里,民風保守,極度迷信。 萬千山入贅宣家后,宣諭以萬千山的名義給小岐村修了一條路、蓋了一座學校,并且翻修了當地的寺廟。自那之后,小岐村的村民們視萬千山為大善人大英雄,回回萬千山回村,都是眾星捧月的待遇。 宣兆這些年一直關注著小岐村的動向,他用龔巧的名字持續為小岐村提供資金幫扶,從某種程度上可以說,從村政府、村小學到村里的寺廟都是他的人。 因而,宣兆了解到萬千山近十年來幾乎每年都會回小岐村,到那個土寺廟里上香拜佛。大概心中有愧的人一旦得勢,就會開始懺悔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以祈求神明原諒。 廟祝說萬千山回村的原因有兩個,一是求子,他這個人宗族觀念極其濃厚,想要一個姓萬的兒子想瘋了,將來他百年之后也將落葉歸根,埋進小岐村萬家祖墳;二來是他多年來噩夢纏身,夢見曾經的岳丈化作厲|鬼找他索命,詢問如何化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