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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奪歡在線閱讀 - 奪歡 第23節

奪歡 第23節

    她思來想去,也想不出有什么她認識的人同她爹有仇,要用這樣下作的法子害人。

    “江南知州江施德,聽說你同他女兒,還是閨中密友?!敝x彌山終于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她的神情由詫異轉為憤怒,別有深意的說道:“他們傳信來跟我說這個的時候,我還好奇,既然你們都認識,想來是有些交情在的,他又何必用計謀去陷害你父親,莫非……”

    說著,他放下茶盞,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故作茫然的抬聲問道:“莫非是你們曾結過什么仇怨,他只是等到這會兒才發作出來?”

    “我不過是同他女兒熟悉,我們家跟他倒是談不上有什么交情?!睖亓魑瀸⒏觳仓г谧郎?,手背抵著額頭,一時想不出緣由。

    可再仔細思索謝彌山后頭那句話,猛然就有了頭緒,她捏了捏眉心,又道:“說起來,我同他還真是有些仇怨,當初他要送他女兒入宮,我和……我刻意阻攔過?!?/br>
    她臨時改口,沒有將謝枕石說出口,倒不是因為別的,只是覺得此時此刻,他不該出現在這兒。

    “你阻攔過?那你可知道,他女兒已經進了宮陪侍皇上左右,還被封了宜妃,不然他哪來的本事讓皇帝派去查案的人,也要對他禮讓三分?!敝x枕石佯裝訝然。

    “什么?江jiejie進了宮?”溫流螢臉色突變,驚詫之余,又不禁想起江之杳當初同自己說起此事時的場景。

    江之杳那時當真是哭得撕心裂肺,痛斥江施德為了權勢地位要送她去吃人的皇宮,還說一定不如叫他如愿,顯然是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之意,她正是為江之杳難過,才求著謝枕石從中阻攔,怎么最后人還是被送去了宮中。

    她著實沒有想到,她非但沒能為江之杳躲避被送進宮的命運,反倒給她父親惹出了一樁天大的麻煩。

    謝彌山點點頭,“從前不知道你們有這層關系,所以不曾同你說過這些事,而此時跟你說,是想著既然你同她認識,興許會有更好的救你父親的主意,若是可以,不如我想法子讓你同她見一面,你跟她好好說說,讓她勸一勸她父親高抬貴手,莫要為了從前的事情耿耿于懷,此事就盡量揭過了,不管如何,先將你父親救出來才是正理?!?/br>
    其實他倒是愿意為她處理這禍端,也算是贏得她的喜歡而努力了,畢竟他現在對她也有幾分情意,但是從實際來看,此事若是讓他解決,可能需要周旋一番費些力氣,不如溫流螢直接同有交情的宜妃相求容易,也不必再勞用他去得罪人。

    溫流螢沒有立即回應,皺緊了眉頭思索他說的主意可不可行,且不說江之杳知不知道她父親的所作所為,就算是知道,她父親終究是她父親,自己與她父親對立,要她去做決斷,一邊是她父親,一邊是自己,這可能是壓根不用糾結的選擇。

    “如何?你若覺得不妥,咱們還是等那邊慢慢查明,將江施德的所作所為揪出來便是?!敝x彌山的語氣輕飄飄的,但是每一句都是在激她。

    溫流螢多少能感受到他話中的別有深意,但是到了現在,她沒機會再思考別的,一門心思就是救她父親出來,不管成不成的,總要先試試,況且她也想見見江之杳,瞧瞧江之杳現下如何。

    她一時失神,很快又回過神來,堅定道:“我去,你想法子讓我們見面吧?!?/br>
    “好,聽說宜妃在宮中過的不大如意,若是知道能與從前的舊友相見,想來也能高興些?!敝x彌山松了口氣,眉目之間卻全是不以為然。

    溫流螢沒有吭聲,她不像謝彌山那樣遂了心愿,聽到江之杳過的不好,只覺得心里發悶,一陣接著一陣的難受,而現在需要她擔心的,不但有她父親,還有江之杳。

    ***

    徹夜未眠的不只有溫流螢,更有謝枕石,他坐在椅上飲完一碗解酒湯,但宿醉的難受并未緩解半分,腦中依舊有些發懵。

    周安弓腰為他遞上塊用熱水涮過的方帕,殷勤道:“公子,您擦一擦吧,昨晚您喝了那么多酒,只怕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還有您腕上的傷,等會兒小的讓人也……”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突然打斷,是因為謝枕石非但沒有去接那方帕,反倒揚手將其打落在地。

    “公……公子?!敝馨步辛艘宦?,也不敢去撿那方帕,立即便跪倒在地上。

    謝枕石半瞇著惺忪的雙眸,直直的盯著他,那雙明顯流露出精神不濟的眼睛,這會兒像是淬了寒劍,看得他四肢百骸都發冷,下意識的將頭伏的更低了些。

    “周安,你跟了我許久了,想來我待你應當也不差吧?”謝枕石的聲音還有些嘶啞。

    “公子怎么突然說這個?您對我自然是好的,小的記得,以后要更加盡心的照料您,好報答您的恩德?!敝馨惨粫r尋思不出來他問這個的緣由,只把心中能說得客套話都吐露出來。

    “那你的報答就是告知我兄長我的行蹤,甚至是我的一舉一動嗎?”謝枕石抬聲呵責。

    他昨夜想了許久,一直沒明白他兄長怎么知道他回了京城,還恰好在溫流螢的院子前面等著他,后來思來想去,才明白興許是有人上趕著將一切都告知他兄長,而這個人就是日日守在他身邊的周安,因為只有周安知道他的行蹤。

    至于他在溫流螢屋子里的事情,周安應當是不知道的,所以才有他兄長在門前的再三試探,后來試探過后確定了,才特意在那兒等著他。

    有了這層猜測,從前的許多事情都讓他恍然大悟,比如他兄長曾告訴他,聽他身邊的人說了幾句風言風語,知曉他對溫流螢有幾分情意。

    周安聞言身子明顯一頓,立即以頭觸地,連連反駁:“公子,我一向對您忠心耿耿,怎么會將您的事情告訴三公子呢?”

    “忠心耿耿?”謝枕石輕哼一聲,只覺得頭愈發的疼,他用手指不停的按在額頭,“我記得當初你跟著我去江南的時候,得的可是我兄長的命令,他命你好好看著我,不允我惹出禍端來對吧?”

    作者有話要說:  跟小可愛們說一下哈,我十四號要考科二,然后從明天開始集訓,晚上回來的會晚一些,那我碼字的時間也會晚一點,所以未來一周的更新就推到晚上十點吧,感謝大家體諒,握爪爪。

    第35章 、京城十二

    周安再無話可否認,?他不敢抬頭,支支吾吾的辯解:“公子,我并未主動將您的一應事宜都告知三公子,?不過是他問我時,?我應了些,?也算是給他個交代,?別的倒沒有什么了?!?/br>
    “好啊,?那你打算如何給我交代?”謝枕石輕飄飄的戳破了周安的謊言,不曾主動告知的話他不信,?隨意應了幾句的話他更是不信。

    “公子……”周安又叫了他一聲,卻沒有接下來的話。

    謝枕石也不等他說接下來的話,?扶額低下頭,?朝他擺了擺手,“往后還是回三公子的院子伺候吧,順便告知他一句,我又不是他的仇人,?往后不必在我身邊安插什么內jian了,?他若想知曉什么事情,還不如直接問我來得痛快?!?/br>
    叫出這樣的稱呼,又把話說到這份上,便是沒有轉圜的余地了,?周安最后又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言,?默默的退了出去。

    謝枕石垂著頭,?許久沒有緩過勁兒來。

    按理說,被自己的親兄長防備著、算計著,他應該大發雷霆,?同他好好攀扯一番,但當事情被揭開,他卻發現自己壓根沒有生氣的資格。

    當初他明明知道周安是他兄長安排到他身邊的,替他兄長迎親的事情也是他同意的,現在事事不如意了,他應當怪的也是他自己,怪他自己太過相信手足之情,以致沒有任何防備。

    他一時想不明白,他們兄弟怎么突然成了這樣,猶記得他年幼時,他父親有個十分寶貝的木葉盞,他當時不懂事,偷偷拿那東西裝鹵梅水,但可惜他粗心大意,鹵梅水沒喝著,反倒還將那木葉盞摔了個粉碎。

    而他父親偏偏又是個脾性不大好的,動輒便要動用家法,用幾尺長的長棍打人,他當時怕極了,大哭著去找他兄長,說他馬上就要被打死了,他兄長被他的話說得直笑,一面給他抹眼淚,一面又帶他去找個同木葉盞一模一樣的贗品。

    后來的確找到了可替代的,但他父親不過倒了杯茶,便一眼瞧出那東西不是自己的那一個,所以最終那頓打還是沒有落空,只是挨打的是他兄長,因為他兄長將整件事都攬了過去。

    他當時就覺得,他兄長大抵是世界上頂頂厲害的人,因為他不但有應對他父親的法子,還會替他頂嘴、替他挨打。

    只是現在和從前不一樣了,他不再是那個動輒會哭鼻子的稚子,他兄長也不再是半彎著腰給他抹淚的人。

    ***

    溫流螢是在兩日后進的皇宮,謝彌山將她送進了東側門,又再三叮囑過在宮中的禮儀,便沒有再跟進去,她隨著領路太監一路往江之杳的寢殿而去。

    皇宮跟她想象的不大一樣,她原本以為這樣的地方會死氣沉沉的,但是等真正站在這兒,才知龍樓鳳池的高大巍峨,朱甍碧瓦的色彩格外濃烈,連重重宮墻下的高樹,都是和外面不同的層林疊翠。

    她盡力挺直了脊背,才不至被此處吞人的氣勢壓倒,可她心中還有些畏懼,以致不敢抬頭四處觀望,只是僵硬的梗著脖子,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等到了地方,她直接被人請到了偏殿,卻始終不見江之杳的影子,她沒別的辦法,甚至連問都沒多問一句,只是故作平靜的等著。

    這讓她不由想起在江南的時候,她去找江之杳,一般都是直接沖進閨房,甚至可以毫無顧忌的躺在榻上,但這樣的事情以后是再不能夠了。

    不知等了多久,外頭才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道是宜妃娘娘回宮,溫流螢慌忙起了身,恭恭敬敬的合手站在那兒,只等著她進來后給她行禮。

    可當江之杳真正進來的時候,她卻差點沒認出來,甚至連記好的對后宮妃嬪行禮的姿勢都忘了。

    眼前的人珠圍翠繞、金瓚玉珥,處處彰顯著華貴之感,傅粉施朱的面容如霞光映雪,遠山黛眉、流波雙眸都暗暗傳情,她款步姍姍走來,不經意的用手中的帕子掖了掖鼻子,舉手投足盡帶慵懶之感。

    不可否認,她是美的,但這樣的美瞧起來怎么都叫人不舒服,比如那雙流盼清眸,壓根沒有任何光彩,完全是黯淡的,再比如那張朱櫻紅唇,微微勾起時,卻顯露不出絲毫笑意。

    溫流螢忘了規矩,盯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看了許久,而后終于知道,皇宮里死氣沉沉的并非這座宮殿,而是被困在宮殿的人。

    “宜妃娘娘安?!睖亓魑灲K于反應過來,按照謝彌山叮囑她的話行了禮。

    江之杳看見她時,雙眸中明顯燃起了光亮,但聽見這聲稱呼,明顯腳步一頓,苦笑的走上前去,“阿螢,真沒承想我還能見到你,昨日聽皇上同我說有我的舊友想要見我的時候,我還暗自納悶,以為他是在哄我,這會兒見了你,才確定當真是有舊友?!?/br>
    她的語氣放的極其輕緩,叫溫流螢想起兩人從前的親密,但這富麗堂皇的寢宮、滿屋子的太監宮女,還有她身上那種陌生的疏離感,無形之中拉遠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讓溫流螢不敢放肆,只能老老實實的回應:“我也沒承想還能見上娘娘,前幾日剛知道娘娘進了宮,又碰巧遇上些事兒,想要求娘娘,這才特意向皇上請命來瞧瞧?!?/br>
    無論她強裝的如何客氣,還是改不掉有什么實話都盡數倒出口的性子,比如她這次進宮求見的目的。

    “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情,自然愿意給你解決的?!苯脭[手讓侍候的人退下,又拉著她的手到了桌前,示意她坐下。

    溫流螢不敢拒絕,等她的手被江之杳握在手中,只覺得那觸感萬分熟悉。

    “宮里不許車馬進來,你應該走了很遠的路吧,累了嗎?渴了嗎?或許要不要吃點兒點心?”江之杳一連問了一大串,也不等她回答,又招手命侍女進來,囑咐道:“皇上不是賜給我一個擅長做江南點心的廚子嗎,你叫他做些定勝糕來,然后你再找找有沒有密龍團,趕緊沏一壺,想辦法稍稍弄涼些,好下口?!?/br>
    無論她此時是什么模樣,但是她還和從前一樣,記得溫流螢的喜好,還特意弄了余杭的茶葉。

    溫流螢心下一暖,既是心酸、又是愧疚,心酸于江之杳成了她覺得陌生的模樣,愧疚于適才她表面的客套。

    她漸漸放松下來,露出一張慣有的笑臉,眉目都彎成了秋月,阻攔道:“哪用得了那么麻煩,我不渴、也不餓,不用讓人專門準備這個?!?/br>
    “還是讓人準備些吧?!苯贸鲅园矒崴?,隨后直接問道:“你說有事讓我幫忙,究竟是什么事兒?”

    她有意略過了兩人初見面的寒暄,直奔正題的詢問溫流螢有何事求她,這也堵住了溫流螢想要問她怎么會進宮的沖動。

    溫流螢剛剛展露出的笑容,這會兒變得有些勉強,兩人之間一旦有了彼此不相熟的事情,好像霎時變得疏遠起來,有些話似乎也不太合適說出口了。

    可是溫流螢此時所住的境地,不容她這么想,所以她只能硬著頭皮,將她父親的事情一一說清楚,又道:“今日來求你,實在是情非得已,我也明白此事會叫你為難,可是現在我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來你這里一試,不管如何,總不能讓我爹背著這樣莫須有的罪名,一直呆在大牢里?!?/br>
    “我久在后宮,消息閉塞,如果不是你同我說這些,我倒不知道我爹做了這樣的事?!苯悯酒鸲昝?,似乎有些為難,再三斟酌之后,復又道:“若是旁的事,我必然為你辦,但是此事,我恐怕幫不了你?!?/br>
    她頓了頓,面上浮起幾分難堪和仇怨來,“因為自從我進宮以來,再也未同我父親有過來往,連他傳的信,我都不曾收過,至于有關他的事情,也命令旁人一概不準告知我?!?/br>
    “你這是……”溫流螢沒有將心中的疑惑盡數問出來。

    “不必問了,你只需記得,從前我同你說過的,他既然執意要逼我,那我也定然不會讓他得逞?!苯眯ζ饋?,話尾微微上揚著,似是暢快極了。

    溫流螢沒再敢多說,更沒有進一步相求,因為她沒有資格讓江之杳為了自己,打破自己已經做下的決定。

    外人進宮的時辰都有定數,容不得任何人多留片刻,最后溫流螢還是沒有來得及吃糕點,她走的時候同江之杳玩笑說可惜了那些糕點,江之杳卻說不可惜,既然來過一次,那她往后就還有機會進宮,顯然對她的到來頗感安慰。

    再從皇宮出來的時候,溫流螢的心情同來時全然不同,她照舊為他父親擔憂,但又莫名松了口氣,因為不管怎么說,她沒有叫江之杳陷入兩難的境地。

    來接她的馬車早已經等在了東側門,瞧她出來立馬迎她上了車,晃晃悠悠的往謝府趕,但在行到半路上時,卻毫無征兆的猝然停下。

    溫流螢順著停車的力,額頭正撞到前頭的橫木上,落屏心下一驚,一面緊緊拉住她給她查看傷勢,一面沖著外頭的車夫斥責:“怎么駕的車,平平坦坦的路,還能鬧出事情來?”

    “不是,是……”車夫欲言又止,說不出的所以然來。

    “怎么了?”溫流螢止住落屏的問責,撫著額頭詢問。

    話音落下,外頭卻并沒有回應,反倒是馬車上的帷裳突然被輕輕掀開,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落在小軒上,熟悉的聲音隔著半截帷裳響起。

    “阿螢,回江南吧,同我一起?!?/br>
    作者有話要說:  練車好累,比我工作還累,因為四肢不協調,又是被教練罵笨蛋的一天。

    第36章 、京城十三

    回江南?怎么回?回去后又將如何?這一個個問題都擺在眼前,?豈是他隨口一句說回去就能回去的。

    溫流螢只當這又是他一時頭腦發熱想出的主意,瞥了眼他的手,應都不曾應他,?對著車外說道:“車夫,?咱們快走吧,?不然等回去就太晚了?!?/br>
    車夫應了一聲,?又看向謝枕石,?見他始終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小心翼翼的詢問:“公子,?三公子還在府上等著呢,小的得趕緊駕車回去,?您看看您是隨我們一起,?還是……”

    謝枕石聽見他說謝彌山,臉色微微一變,倒沒有其它的反應,只是朝他擺了擺手,?“你先去前頭喝盞茶,?等我說幾句話,你便可以駕車回謝府了?!?/br>
    “這……”那車夫搖擺不定,但再看謝枕石不佳的面色,到底是退了步,?左右兄弟倆都是他的主子,他哪一個也不能得罪。

    馬車被停到一旁的樹蔭下,?已經到了初秋,?高照的日頭依然強烈,但不像夏日那樣曬得人生疼,陽光透過枝椏的縫隙散下來,?在暗處的地面上落下斑駁的光影。

    謝枕石似是明白她的想法,提袍坐上馬車前的橫木,隔著一面帷裳,緩緩道:“我說讓你同我回江南,是我思索了兩日想出的結果,并不是一時的意氣用事,我知道你今日進宮,是去求江之杳,讓她勸說她父親,手下留情放過你爹是吧,那她答應了嗎?”

    “不管答不答應,都不是你應當關心的事情?!睖亓魑灠醋∽约簞倓偙慌龅陌l紅的額頭,言辭十分果斷。

    “她沒有答應是吧?”謝枕石面上無甚表情,讓人瞧不出他當下的情緒。

    “我說了,此事與你……”溫流螢聽不下他的詢問,抬高了聲音分辯,但話還沒說完,便被他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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