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傷痕累累
“來了?!蹦猴L抬眼看走進門的暮非柏。 暮非柏本以為暮風找他只是平常事,看到雷弛野也在,想到了什么,面色立刻肅然起來,“是川本組有動靜了?” 雷弛野嗯了一聲:“剛得到消息,他們將會在一個星期后抵達華國,不知道是什么目的,但絕不會是友好交流來的?!?/br> 暮非柏看了他一眼,這種時候還能開玩笑,果然表面的吊兒郎當都是裝出來的,“一星期后,那不就是婚禮日期么,到時候道上的大佬們都會來,看來得增派些人手?!?/br> 暮風敲敲桌子,“多派些人手,不能出一點紕漏,每把槍都安上消聲器,如果真動起手來,最好不要驚動條子?!?/br> “我會安排好?!蹦悍前攸c頭。 雷弛野站起來,“我也會讓下面人注意加強防備,一旦發現不對勁的人立馬處理了?!?/br> “辛苦了?!蹦猴L習慣性的用上位者安撫下屬的語氣講話,說完才覺得不對勁,雷弛野好脾氣的笑笑,沒說什么。 正事談完了,暮風說起家事:“弛野,婚禮準備的怎么樣了?” 雷弛野剛要說告辭,聽他這么問,嘴角的笑一下隱了下去,“都準備好了,伯父放心吧?!?/br> 暮風快五十歲,什么沒見過,一雙眼像鷹似的看向雷弛野,語氣淡淡道:“我暮家的女兒,就算再不好,也不能讓人輕慢了,弛野你說是不是?” 他雖然不太喜歡暮非瑟,但她總歸是自己的女兒,雷弛野對暮非瑟的態度他都看在眼里,就算再不喜歡,明面上也要給面子,那無視的樣子算怎么回事。 雷弛野臉上的客氣幾乎要繃不住,但是面對雷弛野,他不能,也不夠格失態,“伯父說的是,天色不早了,我這就帶非瑟一起回家?!?/br> 暮風對他的態度很滿意,揮揮手,“去吧?!?/br> 暮非瑟給蔣瑤的手腕上上了藥,本來想看看她身上有沒有其他傷口的,蔣瑤死活不肯給她看,暮非瑟只好作罷,母女倆坐在沙發上聊了會,就見雷弛野從樓上下來。 臨走前,暮非柏交給暮非瑟一個包裹,告訴她是禮服,明天可以穿過來,暮非瑟拎著蔣瑤給買的衣服,回絕:“不用了,我有衣服穿?!?/br> 暮非柏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衣服是按照你的尺寸買的,比較合身?!?/br> 雷弛野沒什么耐心看著他們兄妹在這里閑扯,從暮非柏手中接過禮盒,和蔣瑤打了聲招呼,牽著暮非瑟走向停車的地方。 到了車上,雷弛野將禮盒往暮非瑟懷里一扔,變了個人似的,語氣惡劣道:“真麻煩?!?/br> 他最討厭磨磨唧唧的女人了,這女人跟她媽一個樣,做什么事都不利落,哪像非雪一樣,天真可愛又活潑。 暮非瑟盯著腿上的禮盒,用了很大力氣才忍住沒讓他停車,好把這包裝精美的盒子扔進垃圾桶。 一路無話,雷弛野把暮非瑟放到雷家門口,驅車駛向黑夜,今天在暮風那里得了警告,他心情糟透了,得要找點樂子來安慰安慰自己。 雷家門口有垃圾桶,暮非瑟走了一百米,把禮盒狠狠踹進垃圾桶里,然后走回雷家。 本以為家里人都睡了,居然還有燈亮著。 暮非瑟左右看了看,在廚房吧臺看見端著酒杯的舞鳳,舞鳳見她望過來,端著酒杯對她做了個cheers的動作。 “舞總?!蹦悍巧χ辛艘宦?。 舞鳳搖搖頭,“在家我就不是舞總,你應該叫我阿姨或者mama,過來坐?!?/br> 暮非瑟想我只想叫你舞總,至于其他的稱呼,還真不想有那個機會叫,她走過去。 “怎么這么晚還沒睡?”接過舞鳳遞過來的紅酒,暮非瑟小喝了一口,盡管還帶著傻瓜眼鏡,形象糟糕,但她此刻喝酒的動作堪稱賞心悅目。 舞鳳穿著絲綢睡衣,盡管歲數已經上了四十,但是火辣的身材一點都不像個歐巴桑,隨意的撥了撥卷成大波浪的頭發,舞鳳的一舉一動散發著成熟女人特有的嫵媚味道。 “失眠,下來喝一杯,沒想到你這么早就回來了?!彼龥]問雷弛野干什么去了,按那小子的尿性,晚上不回家,除了出去找女人沒有其他別的可能。 暮非瑟把空掉的杯子放在吧臺上,阻止舞鳳要再倒酒的動作,看著她,認真道:“舞總,我跟下面的人都交接好了?!?/br> 舞鳳把紅酒瓶放回去,聞言點點頭,“那就好,機票我給你準備好了,婚禮第二天就可以走?!?/br> 暮非瑟朝她感激一笑,“謝謝舞總,我到那邊一定會用心工作的?!?/br> 舞鳳盯著她看了半響,嘆了口氣,“希望你到那邊重新開始,我等著你蛻變回來的那一天?!?/br> 暮非瑟做了個深呼吸,笑著說我一定會的,讓她繼續,自己拿起包上了樓。 沉入盛滿溫水的浴缸里,暮非瑟感受后背傳來的輕微刺痛,眼底閃現冰冷的光,這該死的紋身,等一離開華國,就算揭下一層皮她也要把它給除了。 一不小心碰到唇上傷口,暮非瑟疼的一皺眉,舌尖又碰上牙齒,連鎖反應讓她無力的閉上眼,每次都是,只要在那個家就會傷痕累累。 快了,只要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后,她就會離開這里,開始打拼,等闖出一番事業,就回來帶走mama,然后走的遠遠的。 使勁將暮非柏碰過的地方都搓了一遍,直到那部分皮膚開始泛紅,暮非瑟才擦干凈身體,從浴室走出去。 夜里夢多,暮非瑟睡得不安穩,第二天起床已經是日上三竿,剛掀開被子下床,雷弛野打開門走進來。 他怎么又不敲門? 她怎么才起床? 暮非瑟忍住怒火去摸床頭的眼鏡戴上,雷弛野不耐煩道:“你是豬啊,睡到這么晚才起,快點收拾一下,晚的話我就自己走?!闭f完,碰的一聲關上門。 真他媽夠了,暮非瑟煩躁的扒了把頭發,等心情平復了點,她打開衣柜,找出一個最不起眼的裙子,脫下睡衣,換上。 樓下,舞鳳和雷厲說笑著,雷弛野看見他們倆就覺得膩歪,走到院子里,掏出煙來抽。 如果一根煙抽完了,暮非瑟還沒下來,他就先走,讓她和老爺子還有那女人坐一輛車。 十八歲的生日宴,非雪應該會美得像個公主吧,想到這,雷弛野的眼神柔和下來,說起來真是不可置信,縱橫情場那么多年,居然對一個小丫頭一見鐘情,可惜,他最終娶得不是她。 一根煙見底,雷弛野扔了煙頭,往身后看了一眼,暮非瑟還沒下來,聳聳肩,他掏出鑰匙往外走,走到一半,突然發現家里的女傭拿著個東西興高采烈的往這邊走來。 他見那女傭笑的跟個傻子似的,不由多看了兩眼,這一看就注意到了她手上拿著的盒子。 那不是昨晚暮非柏送給暮非瑟的么,怎么會在這女傭的手上,雷弛野皺起眉頭,什么時候家里的傭人變得這么大膽了,居然敢偷主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