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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重山跟喀拉峻草原上的哈薩克牧民租來一個氈房,和斯野一住就是小半月。 他們的氈房周圍沒有游客,掀開厚厚的簾子,雪山和綠野就在眼前,絢爛的日出和日落也在眼前。 日子忽然變得特別慢,不趕路,也不趕著做什么。 斯野有靈感了就畫幾筆,沒靈感就和靳重山騎馬、閑逛。 靳重山幫牧民放牧,居然又在人家的婚禮上拿到了叼羊賽的冠軍。 斯野吃的羊rou串是靳重山親自烤的,喝的水也是靳重山和牧民們一起從河谷運上來的。 草原上生活雖然原始而粗獷,但斯野一點也不覺得難受。 有一天半夜,他從氈房出來,看見銀河橫貫,星星仿佛觸手可及。 草原到了凌晨,溫度很低。 靳重山將一頂嶄新的吐瑪克戴在他頭上。 “這是……”看著那些熟悉的,出自自己之手的圖案,斯野一下就明白。 靳重山說:“古麗巴依給你做的。她問我,小朋友什么時候再去家里吃牦?;疱??!?/br>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就完結啦! 第42章 (完結) 漫天的星光好似都匯集在了斯野的眼里,吐瑪克溫柔地為他擋開已有秋意的夜風。 靳重山說:“新的吐瑪克給你了,你是不是該把戒指給我?” 斯野驚訝抬眉,“戒指?” “你頭像里的那一對。編的結構和正宗的不太一樣,那是你自己做的吧?” 斯野反應過來,靳重山說的是ye.S的頭像。 前陣子他只惦記靳重山掉馬的事,忽略了他的頭像也有故事。 “現在還不能給你?!?/br> “嗯?” “我把它們藏在帕米爾高原了?!彼挂靶Γ骸盎厝コ粤岁笈;疱伈拍芙o你?!?/br> 離開喀拉峻草原,他們繼續向北向西。 到了牧草開始變黃的賽里木湖,又到了紫色剛剛消退的伊犁薰衣草場。 斯野一看見特產店里各種各樣薰衣草制品——助眠香薰、香氛沐浴露——就把持不住,一口氣買下許多。 靳重山說,這些都是哄游客的。 “沒事,我這游客被哄得很開心?!彼挂案哆^錢后直接打包,寄往成都,倒出實情:“星姐和白小也他們喜歡,我這不是休假多時了嗎?哄哄他們,怪不好意思的?!?/br> 靳重山聽罷居然倒回去,也買了一些香薰之類的玩意兒。 斯野:“不是哄游客的?” 靳重山溫和地笑笑,“哄你開心?!?/br> 斯野夸張地捂心倒地。 但他不會真的摔在地上,靳重山把他攬住了。 斯野雖然嘴上說著休假太久,該做的事其實都沒落下。 遼闊的自然給了他悶在成都沒有的靈感。 這一路走,他一路畫,作品接連發往“曠野”,每一件都讓人眼前一亮。 星姐根本不需要他不好意思,巴不得他繼續玩。 旅途還在繼續,但也快到終點了。 最后一站是阿勒泰,秋天層林盡染的喀納斯。 他們住在禾木的童話小木屋里。 每天清晨看河霧彌漫,傍晚看炊煙陣陣。 其余時間就牽手走在鋪天蓋地的金黃中,看雄鷹在碧藍的天空飛過。 “哥,你看,這里也有雄鷹?!?/br> “嗯?!?/br> “雄鷹飛了好遠啊,飛過天山也不停下,還要去更遠的地方?!?/br> “因為遠方有等著他,他想接回的人?!?/br> 說好去拍延遲星空的,斯野卻突然有一個視頻會議要開,設計師組要一起討論新款,他發回去的作品也都在列。 “哥,你先去,我完了來找你?!?/br> “好?!?/br> 延遲星空一拍就是一宿,斯野不怕趕不上,窩在小木屋專心開完會,才提著一壺熱奶茶,上山去找靳重山。 靳重山站在相機支架邊,專注地望著秋天的星空,身后支著一個雙人帳篷。 斯野悄悄走過去,從后面抱住靳重山。 靳重山立即將他的手握住,輕輕呵氣。 “會開完了?” “嗯?!?/br> “累不累?” “干事業,累是應該的。哥,我很高興?!?/br> “嗯?” “我的作品都通過了,他們說我這次出來,又上了一個臺階?!?/br> 靳重山點點頭,深深的眸子帶著笑意,“真好?!?/br> 斯野捧住他的臉,“所以我沒有騙你。我不是勉強到這里來,你的愛沒有成為我的束縛,它是讓我飛起來的云和風?!?/br> 許久,靳重山眼里笑意更濃,鼻尖在他鼻尖上蹭了蹭,“嗯?!?/br> 新疆的秋天極其美麗,卻也非常短暫。往往一場降溫之后,金黃就會被雪白取代。 斯野坐在帳篷邊,望著禾木的星空,“哥,我們現在回去,還看得見帕米爾高原上的秋色嗎?” “運氣好的話?!?/br> “那我們明天就走!” 靳重山有些不解,“去年不是看過了?” 斯野搖搖頭,“我有一件禮物藏在帕米爾的秋色里?!?/br> 踏上歸途,獨庫公路好幾個路段封閉,已經不能走了。 繞大環需要花更多的時間。兩人輪流開車,將天山南北全疆有名的拌面吃了個遍。 最后回到喀什時,天高氣爽,金黃仿佛是為了等待他們,正停留在最盛時,晚一步就要飄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