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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比余朗和魏競川就悠閑得多,余朗酒量不行,還好桂花釀不太醉人,他乖乖坐在床邊喝魏競川端給他的蜂蜜水。 “魏老師,我其實有別的想問你?!庇嗬蔬@么說。 魏競川把兩個人的睡衣拿出來放好,抬起頭看余朗一眼:“你什么都可以問的?!?/br> “那我們出去吧,不要叫攝像老師跟著了?!庇嗬什幌氡荤R頭拍下來。 “好的,那我們出去散步?!蔽焊偞◤囊鹿窭锝o余朗拿外套,又拿了防蚊噴霧,“夜里涼,多穿一點?!?/br> 兩個人下樓的時候正好碰上洗完澡出來的陳最,陳最的皮膚特別好,卸了妝也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他跟他倆打招呼:“這么晚了,還要出去嗎?” “稍微出去逛逛?!蔽焊偞ɑ卮鹚?,他牽著余朗的手。 “知道了,給你們留門?!标愖铧c點頭。 等他們下了樓,余朗忍不住贊嘆一句:“陳最哥皮膚也太好了吧,平時都是去哪保養的?” “他天生的?!蔽焊偞ㄕf。 “你跟陳最哥認識很久了嗎?”余朗又問。 兩個人在門口換鞋,魏競川回答他:“好幾年了,我認識他比認識你要早一點,但一開始不是很熟?!?/br> 其實余朗也有點在意陳最說的二十六歲生日的那件事:“你了解他嗎?” 這里路燈不多,只能勉強看清腳下的路,魏競川把他握得很緊。 “你這話,是吃陳最的醋,還是想讓我吃醋?”魏競川低頭看他,夜深已深,只能模糊看到余朗的輪廓。 余朗笑了一下,他很坦蕩:“我替姜姜問的?!?/br> “我也不是很了解,但他一開始的公司不是新宜,他離開原先的公司是付了違約金的?!蔽焊偞ㄕf,“據說是鬧得很不愉快。但陳最不喜歡說自己的事情,我那時候正在拍《牡丹亭外》,拍完才知道他去了新宜?!?/br> “新宜傳媒的老板……”余朗聽說過傳聞。 “是的,就是姜聞晝的親舅舅?!蔽焊偞c頭,“雖然姜聞晝自己不提,業內人都心知肚明?!?/br> “不過,姜聞晝確實很有才華,新宜給他的是錦上添花?!蔽焊偞ㄆ降財⑹龅?。 “陳最哥也說他很有才華?!庇嗬收f,“你今天下午跟他一起出去,有說這些事嗎?” 魏競川有點不快地說:“不是說有話想問我?怎么老是問他們兩個人?!?/br> 余朗這才想起正事:“其實我是想問問你,當時你來錄節目的時候,跟我說了些什么?” 魏競川腳步慢了下來:“為什么想知道這個?” “如果我說了什么話讓你傷心,我現在就彌補給你?!庇嗬拾み^來,兩個人靠得更近。 魏競川笑了一下,但沒有發出聲音。 “會不會很奇怪?可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談戀愛?!庇嗬蕠@了口氣,“我就想讓你更高興一點?!?/br> “你沒讓我傷心?!蔽焊偞ù瓜卵劬?,說了一個謊。 兩年前,錄完節目魏競川裝作自然去跟余朗說話,余朗很有禮貌,對待他像對待一個娛樂圈的前輩。余朗那天應該是真的有事,沒說幾句話就有人來接他。 魏競川想了兩天的各種話題沒派上用場,楊璇來接他,發現他的表情很難看。 那個時候楊璇說:“之前就不建議你來錄這個節目的?!?/br> 魏競川很罕見地點了煙,他靠著墻,影視基地偏門是囫圇一片黑,魏競川整個人都藏進黑夜里,他慢慢地抽煙,吸得很用力,火星越來越亮,像顆拖尾流星。 “我知道他不愛我?!蔽焊偞ㄟ@么說,“但面對面確認之后還是有點難過?!?/br> “競川,為什么不去試試呢?”楊璇皺著眉,魏競川出道的時候就是她帶的,他們倆感情很好,余朗是魏競川最深的秘密,只有兩個人知道。 一個是魏澄宇,另一個就是楊璇。 魏競川把煙夾在手里,淡淡地笑,很自嘲的那一種,他搖頭,很痛苦地說:“我不知道怎么愛一個人,璇姐,你不了解,比起得不到他,我更怕傷害他?!?/br> 魏競川花了太久的時間才從魏家掙脫出來,遇見余朗之后去學著如何普通健康地愛一個人,但最后得到余朗的手段依舊不夠光明磊落。 但余朗全都沒有介意。 那天他去接余朗,選了很久的衣服,穿太正式怕顯得刻意,穿太隨便怕余朗覺得他不夠重視。他進門之前覺得全身緊繃,官宣那天比領證那天還要緊張。 直到推開門透過鏡子看到余朗,余朗笑著對他說很不見外的話。 他說,“晚上好啊魏老師?!?/br> 魏競川才覺得紛亂的思緒平靜下來,他在那一刻決定在假結婚這段時間里會給余朗最好的愛情,哪怕余朗不會愛上他。 但余朗接住了他,也回應了他,甚至笨拙地想彌補幾年前的自己。 余朗太好了,好得讓人不知道該怎么珍惜。怎么會這樣愛一個人呢?愛他愛得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 “魏老師,送給你吃?!庇嗬视每罩氖滞焊偞ㄊ中睦锶艘粋€東西。 魏競川展開手,利用路燈昏昏的光看清楚了這顆糖。 “姜姜下午給我的,我把它留下來了,現在送給你?!庇嗬屎芨吲d地說,“反正以后有我的份,一定也有你一份?!?/br> 余朗神經大條,沒什么心眼,對談戀愛一竅不通,容易害羞,不懂拒絕,好像魏競川說什么他都會相信,非常好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