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自由之風
肯恩的貴族和平民拖家帶小的走在前往卡特的路上,隊伍浩浩蕩蕩,但是所有人的臉上充滿了苦難。 阿爾瓦帶著灰頭土臉的軍隊在路上遇到了逃難的隊伍,便明白了事情,和愛羅伊交代了幾句便去了肯恩的方向,以防止恰瑪卡的追兵前來追殺。 愛羅伊一路騎在馬上身形晃晃悠悠的,臉上沒有絲毫神色,這一天幾乎沒有怎么開口講話,除了遇到迪恩伯爵的時候交代了兩句,其他時候就沒有再開過口,懷中抱著父親留給他的劍。 艾比蓋也是如此,也不再去想以前那樣收拾自己的臉和頭發,臉上還有一些淚行,這一路她沒少偷偷哭過。 浩浩蕩蕩的難民隊伍終于到達了卡特城,城內的人們看著這樣龐大的難民隊伍有的面露憐憫和擔憂,有的面露厭煩和嫌棄,總之沒有絲毫喜悅。 愛羅伊和艾比蓋和其他貴族一起被安排在城堡中,數量如此龐大的人口對卡特來說是個不小的負擔,為了減輕負擔,主管巴德.費奇便打發那些爵位等級較低的貴族和難民住在一起,并安排難民中的壯丁去田里和鐵匠鋪干活,婦女安排去紡織廠工作。 上一次來到卡特時是阿爾瓦的生日,愛羅伊還是貴為王太子,所有人對他都是阿諛奉承,而如今失去城堡的愛羅伊,若不是因為迪恩伯爵是他舅舅,估計連送飯的仆人都對他冷眼相向。 艾比蓋那位受慣嬌寵的姑娘哪受得了別人這樣的態度,但是心里清楚自己只剩下一個空架子,只能強忍屈辱把眼淚往肚子里咽,如果不是這里是舅舅的城堡,恐怕還不知道會如何。 阿爾瓦帶著他的軍隊一路向北,直到可以看見肯特城堡的邊界才停下,就在他和自己手下的將軍們商量到底如何進攻肯特時,一個探子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一下子癱倒在地。 “大人!不好啦?!蹦莻€探子看上去像是剛剛從沙漠中跑出來一樣狼狽。 “怎么回事?”迪恩上前緊張的問道。 “那些死去的肯特士兵變成了沙漠惡靈?!蹦敲阶訃乐赝嘎兜娜墙^望和恐懼。 “他們發現你了嗎?” “發現了...”探子的眼神變得空洞,呆滯的望著眾人。 “那你是怎么跑出來的?” “他們...放我出來...并叫我帶話給...”探子的眼睛、鼻孔、耳朵和嘴巴流淌出沙子,皮膚也變得干枯,然后開始裂開剝落,直到成為一個渾身裹著一層厚厚黃色沙土的沙漠惡靈然后發了瘋一樣撲向迪恩伯爵。 阿爾瓦驚恐的直往后退,幾名將軍立刻上前拔劍砍下了惡靈的頭顱,惡靈滾落的頭顱和倒下的身體散落無數沙土,只剩下一地黃土和骷髏,一張紙條從沙土中露出。 一位膽大一點的將軍走上前,將紙條從沙土中拿出,遞到了阿爾瓦的面前,迪恩打開紙條看著上面寫著: 選擇:愛羅伊或卡特。 一層幾乎看不清的沙土,飄進了阿爾瓦的鼻子里,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揉揉鼻子,藍色的眸子上像是蒙著一層薄薄的紗,變得不再那么清澈,他莫名生出一股怒氣大罵道:“該死的愛羅伊難道要我將我的卡特子民犧牲性命嗎?”說著便命部隊撤回卡特。 達瓦札帶著巴塞勒斯和西爾維婭一路向北,他們不再像之前那樣趕路,西爾維婭無疑是收益最多的那個,一路上達瓦札教她如何戰斗,閑暇時候從巴塞勒斯那里學到了不少和魔法有關的東西,她的天賦加上努力讓她有了很大的進步,由不得讓達瓦札贊嘆,仿佛是天生的戰士。 一路上巴塞勒斯也是心存疑問,他很奇怪為什么達瓦札并不會魔法,但是卻知道很多關于魔法的巧妙,點撥了巴塞勒斯很多不懂的疑問,巴塞勒斯也試圖問過,但是達瓦札的回答總是含糊不清,看著達瓦札像是刻意隱瞞巴塞勒斯也便不再追問。 “西爾維婭,動作是挺快?!边_瓦札一邊說一邊絆了西爾維婭一個跟頭,手中的樹枝掉落一旁,“但是你的下盤不穩,知道了嗎?”說著彎腰拉起倒在地上西爾維婭。 他們一路到達雷哲靠著德維爾的邊界,在一塊山地中的一片樹林,他們找了一條小河邊捉了一些魚準備做午餐,達瓦札順便教導他們一些東西,達瓦札雖然嘴上總是顯得不耐煩,但是真正教導時還是十分有耐心。 “知道了先生?!蔽鳡柧S婭拉著達瓦札的手臂,剛剛準備站起來,突然腳下一滑,想從達瓦札胯下滑過,借機翻倒達瓦札,可是達瓦札像個雕像一樣一動不動,西爾維婭很尷尬的也滑不過去,懸在達瓦札的胯下,只能默默的抓著達瓦札胳膊爬起來。 邊上的巴塞勒斯為了忍住不要笑出聲只能捂住嘴,但還是發出來一些聲音,西爾維婭狠狠瞪了他一眼。 “做的很不錯,但是你的力氣還是有點小,我想以后應該可以成功?!边_瓦札很誠懇的點點頭夸獎著西爾維婭,卻絲毫沒有減少西爾維婭的尷尬。 “先生,我的動作沒有問題吧?!卑腿账挂娺_瓦札沒有糾正自己動作十分完美,便象征意義上的問著達瓦札。 達瓦札撿起樹枝說道:“你的力氣大,至少比西爾維婭大,原因顯而易見?!边_瓦札露出一副不知該如何表達的神情,皺著眉頭搖搖頭繼續說道:“但是,你動作不靈活,綜合結果還不如西爾維婭?!?/br> 巴塞勒斯尷尬的蹭了一下臉,達瓦札繞著巴塞勒斯一邊走邊說:“下面讓我來告訴你,你的動作有多不靈活?!?/br> 巴塞勒斯擺開架勢,雙手握著樹枝始終面朝著達瓦札,準備接受達瓦札的教導。 “肩膀!后背!腿!” 達瓦札一邊說一邊進攻,但是巴塞勒斯能看見他的每一個動作,可是就是擋不下攻擊,樹枝每一下抽的巴塞勒斯都很痛,他都咬著牙忍下。 “你在干什么!老太太織毛衣都比你麻利!再來!”達瓦札訓斥道。 “肩膀!后背!腿!” 巴塞勒斯努力的去格擋,但始終一招都沒有擋下來,身上被抽的一條條印子,幾個來回下來,本來嘲笑他的西爾維婭,看著他身上的傷痕,收起了笑容。 “巴塞勒斯!我告訴你,你要是想做一個雇傭兵就應該明白,如果是實戰,任何一下都可以成為讓你失去戰斗能力的傷痕,你要做到的就是以免受到傷害!雇傭兵是刀尖舔血的職業,再來!”達瓦札紅著脖子怒訓斥道。 “肩膀!后背!腿!” 終于巴塞勒斯擋下了達瓦札的一次攻擊,喘著粗氣看著達瓦札,達瓦札依舊板著一張臉。 “肩膀!后背!腿!” 雖然嘴里這么說但是達瓦札打中的卻是巴塞勒斯的胸口、刺了他的腰,最后還挑飛了巴塞勒斯手中的樹枝,還將他撂倒在地。 巴塞勒斯一臉質疑的看著達瓦札,達瓦札說道:“你知道你和西爾維婭的區別嗎?西爾維婭不光去聽,她還觀察你的動作,所以她能準確的判斷,而你只是憑借著我的口令去做本能的反應,你速度不比她慢多少,但是反應...”達瓦札一邊說一邊搖頭,“戰斗的時候可沒有人去告訴你,要攻擊你哪里?!?/br> 巴塞勒斯心里有些怨憤,艱難的爬起來低頭喊道:“再來!” 達瓦札看著他一副賭氣的樣子,走到樹枝被掉落的地方說道:“巴塞勒斯,你要知道我是在訓練你生存和戰斗,不是來陪你賭氣的,先吃個飯好好休息一下,等你平復情緒之后再說吧?!?/br> 巴塞勒斯雖然內心很不痛快,但還是坐了下來,西爾維婭走到他身邊,幫他查看傷勢,用從巴塞勒斯那里學到的醫療魔法中幫他緩解疼痛。 達瓦札則在一旁掰斷樹枝生火,很快在“噼里啪啦”聲中火光燃起,達瓦札烤著食物,并將摘來水果和打滿水的水壺遞給他們。 三人圍著火堆吃著東西,西爾維婭練習著學來的魔法,巴塞勒斯在一邊指導,雖說劍術巴塞勒斯不如西爾維婭,但是教西爾維婭魔法,那還是綽綽有余,也是傾囊相授,西爾維婭也十分認真專研,幾乎是一點就通,達瓦扎在一旁看著,在西爾維婭專心練習的時候,他就指導巴塞勒斯劍術,他似乎比一開始耐下心,巴塞勒斯也很快領悟了每一個招數的要領,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快,夜幕很快也就降臨,達瓦扎繼續給火堆添加木柴,兩個孩子準備睡覺。 “達瓦扎先生...講個故事吧....”巴塞勒斯冷不丁說道。 “講什么?”達瓦扎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也要聽?!边_瓦扎剛準備拒絕,西爾維婭以為要將故事了立刻靠了過來。 “好吧好吧?!边_瓦扎看著他們如此期待也沒有辦法只好答應。 兩個孩子就枕在達瓦扎兩條腿上,聽著故事,準備睡覺。 “這個故事是講的傭兵女王和游吟詩人,就在六年前,奧格斯格的公主,也就是現女王克萊拉.布倫達的jiejie萊西. 布倫達,她雖然是一位公主,但她身材十分高大,和男人一樣魁梧,雙手拿不起繡花針,卻能搬得起巨石,單手可以揮舞巨劍,十分驍勇善戰,她離開了國土,來到了傭兵半島,和一群男人爭搶,奪得了一枚屬于自己的傭兵硬幣,所有人都敬佩她,稱她為傭兵女王,也有很多男人想要征服她,克勞迪也是其中一位,但是那些男人都不是她的對手,她最后卻愛上了一個手不能拿劍的唱歌人,這也惹怒了想要追求她的男人....” 達瓦扎的故事講了一半,就聽見了鼾聲,兩個孩子就這樣睡著了,是自己故事太無聊了嗎?不會啊,這事他最喜歡的故事,但好在終于睡著了,可是這也他的腿也沒有辦法動,他只得這也坐著,好在身后還有一顆樹可以依著。達瓦扎伸手把蓋在兩個孩子身上的毯子給他們拉拉好。 “不知道狄克現在怎么樣了....”達瓦扎心里這也想著,他何嘗不想念自己的兒子,他一直沒有辦法好好陪伴他,心中充滿了愧疚,他看著腿上的兩個孩子,更加思念狄克,他也曾經偷偷溜到奧斯蒙看望狄克,只敢站在遠處的屋頂上,他記得狄克一個人趴在陽臺上發呆,記得他曾經偷偷跟著一個亞麻色頭發的女孩溜出去,也記得他經常等待,等待那個亞麻色頭發的女孩去找他,達瓦扎還曾經悄悄護著這個女孩溜進王宮,但發現那個女孩完全不需要幫助,現在想想那個女孩應該就是西爾維婭。 達瓦扎就這樣一直坐著知道第二天天亮,他幾乎已經感受不到自己兩條腿的存在。 “我們沒有食物!沒有保障!我們干著比別人多幾倍的活兒!卻住的連他媽狗都不如!”一個裹著破大衣的無姓者憤怒的砸碎了一個碗。 他身邊很多人都是如此,甚至是老的小的都這副模樣,住在破舊屋子內,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很多人身上長的膿瘡,有些人甚至凍掉了耳朵和手指,奧斯頓大陸即將入冬,更何況是在北大陸北邊的奧斯蒙,地上已經有一層厚厚的積雪。 “那群畜生,吃的住的都是我們拼了老命給弄來的,我們死后連個墳地都他媽沒有!” “這么多人生病,就拿三筐破草藥給我們打發了,說什么沒有庫存,那些草藥都他媽是老子從山上摘下來的,我的兄弟為此都摔死!” 人們被嚴寒折磨得暴烈,已經快要到達鼎沸,隨時都會爆發一場暴動。 “我們當初應該聽從西爾維婭一起走的,做亡命之徒都比在這里受氣強!”一個無姓者這樣說道。 但是很快就有一個聲音反駁道:“憑什么!他們住著我們辛辛苦苦打造的城市,憑什么讓他們住著,我寧可燒了和他們同歸于盡,我也不想讓他們住的安穩!” “說得對!憑什么!” 這個提議很快就得到了大面積的響應,人們的情緒瞬間都被點燃,紛紛站起來拿起鋤具、棍子、叉子,凡是能拿來做武器的都拿上了,實在沒有至少還有可以揮舞的拳頭,趁著深夜他們悄無聲息的去動員能夠戰斗愿意戰斗的無姓者和奴隸,很快隊伍就壯大起來。 浩浩蕩蕩的無姓者大軍集結在了主干道上,向著貴族街進發,守在門口的守衛們本來還有些困意,看著如此聲勢浩大的隊伍,手里還拿著武器向貴族街進發立刻緊張了起來。 “立刻退后!”守衛舉著長矛對著人群警告道,但是這種行為反而更加激怒了群眾。 守衛們見狀立刻退回貴族街抵上大門,一名守衛則爬上哨塔敲響警鐘,洪亮的鐘聲敲醒了整個城市,所有衛兵立刻集結在貴族街門口嚴陣以待。 無姓者們扛著粗木棍撞擊著大門,一場戰爭即將在大門被撞開的一瞬間爆發。 狄克被警鐘從美夢中叫醒,緊張感讓他睡意全無,趕忙穿好衣服準備趕出去看個情況時被兩名侍衛攔下。 “你們干什么?”狄克憤怒的質問道。 “太后已經去解決問題了,為了陛下的安全請陛下回宮!”侍衛回答道。 “發生了什么事情?”狄克平復著心情問道。 “刁民暴動而已,軍隊已經去鎮壓了?!笔绦l的回答十分平淡,仿佛不是什么大事。 “暴動而已?”狄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前準備推開侍衛:“給我讓開!” “陛下!請您回您房間!”兩名伸手拉住狄克,將他拉了回來。 “你們好大膽子!來人啊,給我拉下去革職!”狄克憤怒的命令道,即便如此他也不會說去砍頭之類的話。 很快又有兩名侍衛走了出來,正當狄克以為他們會聽從自己的命令時卻發現自己被架住強行拉走。 “你們干什么!”狄克奮力的掙扎著,眼看就要脫離束縛,原先兩名侍衛沖上前將狄克擊暈。 狄克這才被安分的帶回自己的房間,他意識模糊的躺在床上,但是心里非常清楚一點就是,自己被母親給架空了,就在他放棄去清醒自己的意識時腦海里浮現出西爾維婭的樣子。 不能讓西爾維婭失望!狄克這樣想著,逼著自己清醒過來,忍著頭疼支撐起身體,他記得父親告訴過他,狼人的意識只要清醒著傷痛就會快速緩解,還記得父親告訴自己狼只有在戰斗到流盡最后一滴血才可以倒下,這樣想著努力突破難關,順著陽臺翻了下去,離開了王宮。 納塔利坐在自己的房間,休閑的為自己倒上一杯酒,靜靜的聽著外面的聲音,她相信暴民很快就會被鎮壓,等待著侍衛為她帶來事態平息的消息。 在眾多無姓者的無懈努力下,貴族街的大門終于被撞開,憤怒的群眾涌入其中,但是看著全副武裝的士兵站住了腳跟,雙方劍拔弩張的對持著。 就在衛兵長準備下令進攻時,狄克駕著一匹紅棗色的戰馬沖了出來,站在雙方中間阻止了即將爆發的戰斗。 “不管發生什么事情,我們可以進行和談,我不希望雙方發生流血!”狄克對著憤怒的人們說道。 “和談?我們干著雙倍的活,卻整天連最基本的溫飽都沒有保障,和談什么!”領頭的人憤怒的質問道。 狄克坐在馬上看著眾人穿的衣衫襤褸,各個面黃肌瘦怨聲載道的模樣心生愧疚,覺得自己并不是一個好的國王,剛剛去世的伊萊老將軍在不久前才叮囑他作為國王該有的,而現在他也只剩下了仁慈,反而害了自己的子民,他對著士兵們說道:“現在所有士兵放下武器,去國庫里撥出過冬的衣服食物,和過冬用的建筑材料?!?/br> 士兵們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狄克見他們還有沒有立刻行動立刻厲聲訓斥道:“還不快去!”士兵們便只好紛紛離開,狄克也終于有了一副國王的模樣。 衛兵長見自己的屬下都已經離去,便一個人灰溜溜的悄悄離開。 狄克轉身對漸漸安撫下的群眾說道:“從現在起,所有無姓者和奴隸都將被解放,你們都有和本城其他公民一樣的權利,從奧斯蒙的開始,我會將這個命令推行至我的全部疆土?!?/br> 狄克的承諾讓人信服,無姓者們這才滿意,并歡呼著狄克的名字,狄克看著自己完美的解決了這次暴動內心也升起自豪,如果西爾維婭能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一定會十分高興的,不知道她現在如何。 衛兵長來到了太后納塔利的房間,他站在門口恭敬的說道:“太后?!?/br> 納塔利放下酒杯好奇的看著衛兵長:“這么快就解決了?”她壓根沒有聽到戰斗的聲音。 “是陛下解決的?!毙l兵長低下頭說道。 “陛下?”納塔利好奇的問道,眉頭微微皺起,現在狄克漸漸開始倔強,已經學會了去反抗,不由得讓她有些擔心。 “陛下下令全城的無姓者和奴隸都有公民權,還打算全國推行?!毙l兵長說道。 納塔利臉上瞬間烏云密布,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但還是故作平靜的說道:“你先下去吧?!?/br> “是?!毙l兵長感受到了納塔利的憤怒,聽到要自己退下趕忙離開,以免引火燒身。 而不知情的狄克已經回到房間,美滋滋的躺在床上享受著自己的驕傲,想著自己終于算是做了一次偉大的國王,很快再次回到自己的夢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