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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黎簡直欲哭無淚,湊這個熱鬧的代價太大了,早知道就不貪玩,聽降竹的勸了。 梅四娘目光呆滯的望了望高處墻壁上的窟窿眼,又轉過頭一言難盡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錦黎的小身板,默默咽了口口水。 這小姑娘,生猛得有些過分了??! 梅四娘心下衡量計較了一番,面上重新掛起笑容對錦黎道:“既然姑娘看得起,肯喚我一聲四娘jiejie,那jiejie我也不欺負你。 你既然之前定得了我們泠忘公子的繡球,那就照著游戲規則,回答他一個問題。 若是答對了,泠忘公子歸你,墻上那窟窿眼jiejie我也不跟你計較,若是答錯了,給樓里公子姑娘們的賞錢翻個倍,你看如何?” 錦黎好想拒絕,這個窟窿眼也太貴了吧! 霓裳樓的墻面又不是金銀玉石砌的,哪里值得到一百兩? 可奈何是自己理虧,弄壞了人家好好的墻壁在先,眼下梅四娘不僅絲毫沒有怪罪她,還對她這么和顏悅色,她實在不好多說什么,只能點點頭,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主要是之前泠忘公子提的那些問題,她八九不離十都能答的出來,因此心下并不太虛自己會不會掉進梅四娘挖的坑里,把自己給活埋了。 原本席地側坐在舞臺上的泠忘公子見錦黎應下,眸子里閃過一道微光,站起身仰著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二樓的錦黎,聲音清冷卻又溫潤的道:“請姑娘聽題。 今有均輸粟,甲縣一萬戶,行道八日;乙縣九千五百戶,行道十日;丙縣一 萬二千三百五十戶,行道十三日;丁縣一萬二千二百戶,行道二十日,各到輸所。 凡四縣賦當輸二十五萬斛,用車一萬乘。欲以道里遠近、戶數多少衰出之,問粟、 車各幾何?” 錦黎眨巴眨巴眼睛,心下有些疑惑。 泠忘公子是在給她放水嗎?這好像是《九章算術》里的問題呀。 這種題要是都答不上來,她在二十一世紀就白讀那么多年書,白刷二十多年考題卷子了。 錦黎問樓里的人要來筆墨紙硯,飛快地在紙上開始計算,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算出了答案。 錦黎看了看紙上最終得出的數據,俏聲對泠忘公子和梅四娘道:“甲縣粟八萬三千一百斛,車三千三百二十四乘。乙縣粟六萬三千一百七十五斛,車二千五百二十七乘。丙縣粟六萬三千一百七十五斛,車二千五百二十七乘。丁縣粟四萬五百五十斛,車一千六百二十二乘?!?/br> 梅四娘沒什么學識,并不知道錦黎給出的答案到底對不對,只得轉頭看向舞臺上的泠忘。 題是他出的,他自然知道對不對。 泠忘公子唇角微不可查的輕輕一勾,又很快的被他壓了下去,“恭喜姑娘,回答正確?!?/br> 梅四娘聞言,心下不禁有些小遺憾,錦黎解答對了,那今晚就不能再借著泠忘的名頭繼續薅羊毛了。 不過時已至此,該薅的羊毛其實已經薅得差不多了,過猶不及,萬一貪得無厭引起恩客們的反彈,那就得不償失了。 梅四娘收拾好心情,再次對錦黎表示恭喜,發表了一番感人肺腑的感言后,就迅速讓別的公子姑娘上臺,繼續表演精彩的節目,安撫一眾落選的恩客。 泠忘公子恍若遺世謫仙般,身姿款款的從還未來得及被收回原位的重重紗幕中走出,徑直踩上前往霓裳樓二樓的木階,行往錦黎身邊。 他就像是夜空中最耀眼的皎月,一舉一動都牢牢吸引著眾人的視線,現場此刻竟無一人有心思觀看舞臺上姑娘們精心演繹的表演,全都直勾勾追隨著泠忘公子的身形而動。 降竹眼看著泠忘即將走到錦黎面前,連忙微微測過半個身子,阻止他繼續靠近。 泠忘清冷的目光淡淡地瞥了降竹一眼,然后轉過頭,一雙漂亮水潤的星眸定定的看著錦黎,也不說話,只是那微微抿起的桃花似的唇瓣,仿佛在無聲控訴著錦黎的薄情。 錦黎被泠忘公子的眼神看得頭皮一陣發麻,她、她、她……她什么也沒做啊。 這位小哥哥,能不能麻煩你把你那幽怨的眼神收一收?實在讓人有些吃不消??! 錦黎尷尬的左顧右盼,就是不愿去面對泠忘投來的視線。 她壓根兒就沒想做這位漂亮小哥哥的入幕之賓,事情怎么就亂七八糟的發展到這一步了呢? 見錦黎久久不回應泠忘,二樓一位垂涎泠忘已久的醉酒公子哥,帶著一眾手下,大張旗鼓的搖著扇子走了過來,一身的酒氣熏的泠忘、降竹、錦黎三人同時皺起了眉頭。 公子哥“啪——”地一聲,合攏手中的玉骨仕女扇,徑直伸出扇子,欲去挑起泠忘因低頭微微內斂的下頷,“小美人兒,你又何必非要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呢?她不稀罕你,本公子稀罕你,不如你今晚就跟了本公子如何?” 泠忘側頭躲過公子哥扇柄的挑逗,冷聲道:“多謝抬愛,泠忘無福消受?!?/br> 公子哥一扇挑空,也不氣惱,上前一步貼近泠忘,伸出自己另一只手,欲去攬抱泠忘的腰肢,臉上滿是齷齪油膩的笑容,“消不消受得了,你都沒試過怎么知道? 放心,本公子最是會疼愛美人兒,到時候一定會憐香惜玉的?!?/br> 第31章 本來因為降…… 本來因為降竹的阻攔,泠忘不欲再過于靠近錦黎,免得惹人厭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