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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越過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時代的節目。 這些姑娘們就沒有一個長的差的,關鍵還特別多才多藝。跳舞的一行一拂間都充滿了舞韻,彈奏的簡簡單單挑撥出幾個音節,就悅耳動聽不已。 錦黎就這么看著姑娘們一輪又一輪毫不間歇的表演,絲毫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外面的天幕漸黑,霓裳樓里更是燈火通明,恩客滿座,熱鬧非凡。 突然,大堂舞臺上所有的歌姬舞者全部退場,惟余空臺。 霓裳樓一二樓的燭火同時滅了九成,只余邊角還留有零星的一兩支燈燭,散發著柔和的昏光,防止客人看不清路摔倒。 與周圍昏暗的環境相對映,一樓大堂中間燈燭環繞的舞臺,比之之前,更顯得耀眼矚目無比。 “刷——” “刷——” “刷——” 忽地,一幕幕薄如蟬翼的緋紅色輕紗從霓裳樓樓頂徑直垂下,將整座舞臺層層疊疊環繞。 輕紗太薄了,即便遮擋了舞臺,卻依然能讓人看到那里面的景象,但紗幕一旦層疊開來,卻又叫人看不真切里面的具體事物,頗有幾分惹人抓心撓肺的滋味。 錦黎大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舞臺。 依著她多年的經驗判斷,能用如此前景鋪墊的,接下來定是有壓軸的重頭戲要出場了。 “瑯——” 一聲清脆空靈的樂音,突然從一樓大堂中央的舞臺上跳躍開來。 原本因為忽然熄燈不太適應,因此變得嘈雜爭鬧不休的一二樓圍觀人群,頓時因為那道恍若銀瓶乍破般的聲音集體安靜下來。 齊齊伸長脖子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向那舞臺中央。 “箜篌聲,是箜篌的聲音……泠忘公子出場了!”人群中有人高聲雀躍道。 “泠忘公子”四個字,成功讓將將安靜下來的人群,瞬間再次炸開。 “本少爺在這里守了一天,屁股都坐痛了,終于等到他出來了?!币灿腥藵M嘴抱怨,卻又眼神貪婪的死死盯著層層薄紗掩映下,那道席地而坐的朦朧身影。 “媽的,今天老子把小半個身家都帶上了,定要爭一爭泠忘美人兒的第一個入幕之賓名額?!?/br> “老夫以前一直以為自己只喜歡漂亮姑娘,直到偶然見了那泠忘公子一面,老夫才猛然驚覺,自己對美人的喜歡,原來根本不分性別?!?/br> 錦黎聽眾人聊的火熱,也不禁好奇心起,仰過頭問身旁一直寸步不離守著她的降竹道:“降竹小哥哥,你知道那位泠忘公子是誰嗎?看樣子他的影響力好大呀,是今晚的花魁嗎?” 降竹跟隨九皇子宗玹,比錦黎他們要早到清平城兩天,對于今晚上霓裳樓精心培養了十幾年的泠忘公子,初次競選入幕之賓的事情,倒是有意無意的聽了幾耳朵。 眼下聽到錦黎提問,降竹便老老實實的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了錦黎。 他是宗玹是貼身隨從,一天的主要工作也是圍著自家主子轉,對于霓裳樓里這些花花草草的風流雅事了解的并不多。 只知道半個月前,霓裳樓舉辦一年一屆的新人頭牌爭奪賽,泠忘公子憑著自己出塵的氣質,絕世的容顏,還有彈奏的那一手令人聞之無不驚艷的好箜篌。 以男兒身一騎絕塵,將樓里所有新人全都艷壓得喘不過氣,毫無懸念的摘得了第一花魁的桂冠。 經過短短半個月時間的發酵,泠忘公子的人氣,甚至已經能與樓里出道兩三年的老牌花魁相比肩了。 而今晚,正是半個月前,霓裳樓在泠忘公子首秀過后,公布的他正式開門接客的日子。 誰若能有幸被泠忘公子選中,成為他的第一個入幕之賓,絕對夠在身邊朋友圈里嘚瑟吹噓好幾年。 “瑯——” “瑯——” “瑯——” …… 又是一連串玲玲瑯瑯的箜篌聲響起,空靈透徹的聲音,仿佛洗滌過人們污濁的靈魂一般,讓嘈切的眾人再次不由得安靜下來,全身心的盡情沉浸到舞臺中央那位美人,為大家編織的妙音世界之中。 錦黎對那位泠忘公子倒是沒什么覬覦心思,只是單純的好奇他的長相,也很喜歡聽他的彈奏。 箜篌這種樂器比較少見,錦黎以前聽的并不多。 但也能大概判斷出這位泠忘公子在這一道上的造詣確實很高,不是花架子虛有其表之輩。 不多時,泠忘公子一曲完畢。 眾人還沉浸在他帶來的美妙音樂中,久久無法自拔。 錦黎心下忍不住微微嘆息,如此人物,卻偏生陷在煙花巷柳之地,實在是可惜了! 霓裳樓一二樓的燈燭全部復燃,樓內上下再次變得燈火通明。 舞臺前方,霓裳樓老鴇梅四娘早已滿面笑容的站在了那里。 “感謝諸位恩客賞臉,前來參加我們泠忘公子的首位入幕之賓競選。 四娘知道有不少老爺少爺夫人小姐已經在樓里等了一整天了,妾身也就廢話不多說,直接公布泠忘公子定下的擇客要求。 擊鼓傳花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吧?大家看妾身手里這只繡球,泠忘公子箜篌音止,這繡球在誰手上,誰就得回答我們家公子一個問題。 答的出,那么恭喜您,今晚上泠忘公子就是您的了;若答不出,那就勞煩貴客們破費,給咱們樓里的姑娘公子們賞個五十兩銀子,添件新衣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