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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契恩查這些時日,不留余力的摧毀打壓蘇丹爾在各地的勢力,要不了多久,蘇丹爾就會變成光桿司令。 而到了那個時候,才是他跟蘇丹爾談判的最好時機。 不過蘇丹爾既是主動找上他聯盟,他也不能把事做得太絕,萬事留一線,方為長久之道。 宗曜對關南下令道:“告訴隱在金厥那些人,關鍵時刻保一下蘇丹爾的核心勢力,別讓契恩查徹底將他們玩廢了?!?/br> 關南領命,退下去部署安排。 封翎見宗曜眼皮子都快睜不開了,還在強撐著,實在不忍心,開口勸諫他道:“王爺,您已經兩天一夜沒休息了,還是先去小憩一下,再來處理這些事情吧?!?/br> 宗曜伸手揉了揉太陽xue提神,仿佛沒有聽到封翎的諭勸,沙啞著嗓音問道:“今天大戰,我軍傷亡情況如何?” 封翎心底無聲嘆息,擔憂宗曜再這么透支身體下去,拖垮了身體可怎么辦。 他雖不想宗曜此刻再cao勞,但對方畢竟是主子,他作為下屬,也只能如實匯報。 “根據林副將之前報過來的數據,目前我軍本次大戰殉國一百一十二人,重傷一百八十七人,輕傷兩百四十三人?!?/br> 宗曜聽完一組組數字,緊擰著眉頭,臉上神色不是很好看。 封翎道:“王爺,眼下的結果已經很好了。得幸于您的神機妙算,我軍提前設好局,打得金厥兵將丟盔棄甲抱頭鼠竄,比起殲滅敵軍的戰績成果,我軍這點損失已經是很小了?!?/br> 宗曜長嘆一口氣,眼下結果已然這樣,再去計較什么也已經沒有意義了,便沉聲道:“好好厚葬我們犧牲的將士,國家給予家屬的補償款一文錢也不能少。 另家中特別困難的門戶,每戶再從本王私庫里多補貼二十兩紋銀?!?/br> 封翎表示有些為難,“王爺,您的私庫已經全部拿去買糧草了?!?/br> “……”宗曜抿著唇沉默了兩瞬,“那等本王產業這月盈利盤算出來了,再給他們補發過去?!?/br> 封翎抱拳領命,“是!” 宗曜撐著桌案起身,一邊拖著昏沉的身體走向里間床榻,一邊繼續對封翎吩咐道:“溪谷關外加派斥候,十二時辰隨時盯緊金厥大營動向情況。 一個月前金厥主將準卡半夜突然被人射殺在中帳,契恩查是費了不少心思才從金厥皇帝手中要來了現在主將的位置,如今正是急于立功穩位的時候。 今日他首戰未捷,必不會甘心罷手,甚至很有可能狗急跳墻,我軍隨時都不能放松警惕?!?/br> 封翎點點頭,“屬下明白。也不知道月前射殺準卡的那位英雄是誰,竟有直接深入一軍之中取其主將性命的本事。 若能將他招攬進我們曜靈軍,定會如虎添翼,何愁金厥賊寇不乖乖俯首投降?” 宗曜沒有接話,但他心底其實一直隱隱有一個猜測。 能有那等深厚雄渾的功力,箭術恍若弓神在世之人,將全國各地的頂級高手加起來,也不夠一個巴掌數的。 且那人還恰好在曜靈軍當時內部出現叛徒,導致軍情泄露,曜靈軍被敵軍接連發動的進攻打得喘不過氣,岌岌可危之時,最后的兩軍決戰生死前夜,他才如神天降般的選擇雷霆出手。 也正是由于他的刺殺,導致金厥軍內部大亂,第二天的戰事未能發起,才給了他調整修養曜靈軍,扭轉戰局的時間。 如果他沒猜錯,一個月前突然出現的那人,很有可能就是父皇苦尋了十幾年未果的前任鎮國大將軍。 ——錦昭! 只有錦鎮國,才既有那等驚艷絕倫的本事,又有那等對大熙赤膽忠心的愛國情懷。 還有對溪谷關的深深執念! 宗曜站在床邊,一邊脫下外衫,一邊問道:“一個月前那人,可有查到什么線索?” 封翎搖了搖頭,“我們至今得到的信息,還是只有那位英雄當時穿的是一身平平無奇的緊身夜行衣,頭戴面罩,身量大約八尺,體型勻稱。 射殺準卡前無一人發現他,準卡死后,他也成功從敵軍大營里逃了出去,擺脫了金厥軍隊對他的封鎖追殺,但他也身受重傷,如今生死不明?!?/br> 宗曜褪下鞋襪,翻身上床,“繼續追查,有任何線索立即來報?!?/br> 封翎領命,退出中軍帳,開始執行宗曜派發的各項指令。 …… 是夜。 軍營演武場內燃起了大堆大堆的篝火,今日大戰的慶功宴就擺設在這里。 數百各層將領們圍坐在篝火旁,以白水作酒,你推我敬,你來我往,語笑喧闐,好不快活。 錦黎也被封翎親自帶路請了過來參宴,雖然縱觀全場內只有她一個姑娘,她也絲毫沒有害羞怯場。 宗曜雖身為王爺,此刻卻并沒有單設高席以顯權威,而是與諸多將士一般席地而坐,言笑晏晏,跟大家打笑成一團。 錦黎見他那副和柔溫順的模樣,跟今早上仿若戰神下凡般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忍不住嘖了嘖嘴。 鄰桌的林副將見錦黎眼睛直瞅著宗曜,也不知是白水還能把人喝醉了還是怎滴,突然膽大包天的揶揄起了錦黎跟宗曜的玩笑。 林副將伸手敲了敲錦黎的桌子,成功將錦黎的視線吸引了過來,然后咧著一嘴大白牙不懷好意的問錦黎道:“錦姑娘,咱們六王爺好看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