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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面、擇菜、起火、炒臊子、燒水、扯面片,錦黎就自己一個人前后忙活,一套活路下來花了不少時間。 但說來也巧,她前腳剛做好,后腳木屋外之前被她扔在身后的那群熙兵就互相攙扶著出現了,恰好趕上鋪蓋面新鮮出鍋。 一群大老爺們捧著手里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鋪蓋面,感動得都快哭了。 他們到底是遇上了什么小仙女啊,不僅救他們的命,還給他們做吃的。 然而就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熙兵們卻依舊遲遲不敢下箸。 “錦姑娘,這……這多不好意思,要不我們給你錢吧?!?/br> “大家伙誰身上有錢,都取出來湊湊,咱不能白吃錦妹子的東西?!?/br> “沒錯,總不能什么便宜都讓我們占了,卻讓錦姑娘一個人吃虧?!?/br> 說完,一眾熙兵就準備放下手中碗筷掏錢。 錦黎趕緊面露不悅的阻止他們道:“你們這是干什么?我是圖你們錢嗎?這頓面是我請你們吃的,別給我提什么錢不錢。 吃完了立馬去那邊屋子里處理身上的傷口,藥品紗布里面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br> 熙兵們對著錦黎又是好一陣感謝,然后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這面入口爽滑軟韌,臊子里還放了不少錦黎昨兒個狩獵打來的野雞胸脯rou,吃得大家滿口留香。 天可憐見,他們在軍營里一兩個月也不定能吃上一回rou啊,錦黎妹子居然給他們做rou吃。 每個士兵心里都止不住地嚎叫著:嗚嗚嗚,錦姑娘真是絕頂大好人! 吃完面,錦黎清洗鍋碗,那群熙兵們就在趙禹淵暫躺的屋子內相互處理著傷勢。 直到晚上,一直昏迷的趙禹淵才漸漸蘇醒過來。 當得知自己身上的盔甲褻衣是錦黎脫的,傷勢也是錦黎親手包扎處理的,一張老臉漲的通紅。 在幾位嘴欠的熙兵打趣慫恿下,清醒后見到錦黎,開口的第一句就是:“阿黎meimei,我……我會對你負責的!” 錦黎:“???” 啥玩意兒? 錦黎一臉懵逼,手里端著的一碗蔬菜rou沫粥遞給趙禹淵,“趙大哥你在說什么?什么負責?你是指這些療傷藥還是那些飯食? 我不收你們錢,你們身上的傷多少也算是為我們關內百姓受的,既然我有現成的,你們盡管拿去用就是,不用有心理負擔?!?/br> 錦黎說的一臉鄭重其事,以為他是心里過意不去自己救了他們后,還包療傷包食宿。 趙禹淵見錦黎壓根沒想到那里去,只是自己單方面自作多情,臉色頓時更加發紅,嘴唇囁嚅了幾下,怎么也將心里的話說不出口。 只得食不知味的舀著碗里的粥大口吞咽,以此掩飾自己的局促尷尬,雖然他也確實是餓壞了。 還是白天里攙扶他的那位參將,替自家副將挑明了話頭,“錦姑娘,您誤會了,您今天下午看了我們趙副將的身子,我們趙副將的意思是想娶您為妻呢?!?/br> “嗐!”錦黎無語的道:“我當什么事呢,我不需要趙大哥負責,這不過是為了救趙大哥的命,特殊情況特殊處理罷了。 不然按照這么個處事邏輯,世上的大夫豈不是都娶親娶得能自成一座村鎮了?” 參將不死心的辯解道:“可您不是真正的大夫呀?!?/br> 錦黎反問,“但我當時做的事情就是大夫做的,不是嗎?” 參將一想,好像確實是這么個道理,張了張嘴,終于還是放棄了申辯。 趙禹淵也懂了錦黎的意思,心里雖然有些小失落,但莫名的也松了一口氣,他都二十多歲的年紀了,錦小妹才不到十四,年齡并不算般配。 更別說他還是名軍人,指不定哪天就馬革裹尸了,他可不想自己誤了小姑娘一生。 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天天沒亮,一群人不論主客,就已經開始忙活開了。 錦黎在灶臺上準備著大家的早餐。 熙兵們則聚在趙禹淵身旁開著短會,聽候趙禹淵對接下來事務的安排。 趙禹淵簡單跟大家分析了一下眼下情況后,很快做出部署。 “羅子榭、金堯,你們兩人身上傷勢最輕,就由你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大營,單獨稟告王爺我們這里發生的意外。 千萬注意,不要走漏風聲,除了王爺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們沒有接應到糧草,以免動搖軍心?!?/br> “許凱葳、李盼輝、張峽、杜二壯、陳辰,你們五人負責聯系附近城鎮村落,收訂一切能收訂到的糧草資源。 我們這邊遭到金厥人伏殺,皇城送糧軍那頭恐怕也已是兇多吉少,必須做最壞的打算才行?!?/br> “季夏、馬杰、朱高篆,你們三人同我一起按照原計劃接應糧草的路線前行,看看能不能發現什么?!?/br> 趙禹淵噼里啪啦一通安排下來,現場還剩下六名熙兵沒有被安排任務。 趙禹淵看著那幾人道:“你們腿上有傷,不便奔波,暫留阿黎meimei這里修養傷勢,等候下一步安排?!?/br> 被余下的六人雖難過不能替副將分憂,但也明白自己即便跟著大家伙去了,也是拖后腿的,只能神色黯淡的接受命令。 一眾人吃完錦黎做好的早餐,就急匆匆下了山各奔東西。 錦黎收拾好餐后廚余,趕著那六名熙兵進臥房休息,確定他們都不出房間了,才跟做賊似的走出前院,悄咩咩收割起地里成熟的農作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