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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天氣冷,開了空調,你感冒了?!奔幢闼诹璩康臅r候把空調關上了,何文嶼也開始發低燒。 他脆弱的像是一塊玻璃。 臉上蒼白的很,自己抱著他下樓的時候,都能感覺到骨頭硌著手臂和胸膛。 比起三年前,懷抱里的人瘦的過分。 許渡禾不敢耽擱,開著車給程舟樹打了電話,把人送進了醫院。 醫生還以為出了什么嚴重了連環車禍,十幾個資深醫生出動,圍在病房門口,一分鐘后排著隊走出來。 說就是風寒,問題不大,多喝熱水就好。 許渡禾卻直接給人安排了住院。 最終不得已醫生給何文嶼做了全身檢查,發現他的胳膊特別的涼,說有病根,醒來之后會感覺很疼。 何文嶼沒想到即便到了環境這么舒適的南幽市,自己的身子也這么差,一小點天氣的變化,身體比腦子發現的還要早。 許渡禾倒了一杯熱水,捏著杯子喂給何文嶼。 何文嶼還沒伸手,水杯的杯沿已經到了自己唇邊。 沒有再拒絕,熱水不是很燙,溫度剛好。 嗓子舒服了很多。 “你在這了一晚上?” 醒來的時候,許渡禾好像正趴在床邊,連個凳子都沒有。 回復的話音是從門口傳來的。 “當然是一晚上,凌晨一點就給我打電話,自己沒有夜生活也不能折騰別人吧?” 程舟樹沒好氣地盯著何文嶼看,問道:“胳膊還疼嗎?” 程舟樹買給自己的藥他每天都有用,但沒感覺有什么好轉。 這次下了雨,自己的胳膊居然沒感覺到如同釘子釘進骨頭般的刺痛。 這破醫生還真沒騙人? “沒什么感覺?!?/br> “當然不疼了,就是辛苦你家人給你捏了一晚上?!?/br> 那個你家人,指的應該是許渡禾。 這位醫生現在還以為他們兩個是親兄弟的關系。 何文嶼看向許渡禾的手指,他的手掌正垂在腿側,就算極力想要表現出自然,也能看出經過一晚上的按摩,手指有些疲憊了。 一晚上? 何文嶼盯著許渡禾看。 “你的身子太弱了,平??照{別開太低,我給你開了點維生素片,一天吃一次就行,平常注意保暖,最近天氣可能會變化的很快?!?/br> “嗯?!焙挝膸Z收回了視線,“你怎么在這里?” 程舟樹抬眼:“我本來就是這家醫院的,在古桐商呆夠了,就申請調回來了,你應該有我微信吧,平常有什么事情給我發信息也行?!?/br> 只是在拉客戶。 他的藥還不錯,何文嶼也不在乎自己多了一個專屬醫生。 “好?!彼c頭。 程舟樹沒一會就走出去了,房間里重新恢復安靜。 何文嶼突然想起自己忘記了一個重要的事情。 “我的多rou植物呢?” 多rou跟自己一樣脆弱,說不準這場雨都能把那些小家伙們吹沒了。 “在我家,你想去看嗎?” 何文嶼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本來還說今天出去的,但是下雨了?!?/br> 下雨天,何文嶼是很少出門的。 為數不多的出門也是因為要去旅館拿止痛藥,第二次就是因為蔣瑤的那個男朋友。 一淋雨就會感冒發燒,這幾年都成了定律了。 許渡禾問他:“你本來想去干什么?” “也沒什么?!焙挝膸Z說:“想去游船,聽說玫瑰嶼的那條小湖,從頭游到頭的兩個人,不管是什么關系,老爺爺都會送一條紅繩給對方?!?/br> 一條小船只能坐下三個人,劃船的老爺爺算一個,剩下的,只有兩個。 本來還有朋友一起,后來就成了情侶專屬。 何文嶼生日那年,是想跟許渡禾一起去的,但當時給許渡禾發了很多信息,他都沒有回復,他等了一下午,直到日落也沒人來,就被大學室友叫去酒吧喝了個酩酊大醉。 至今他都不知道許渡禾那天去了哪里。 “對不起?!?/br> “你當時干什么去了?” 沒有質問的語氣,就是好奇。 許渡禾想了想,那天,應該是自己得知了自己親生父親是何東的一天。 當時他受困于何文嶼,并不想跟他在一起,卻別無他法,便利用了網絡漏洞,設置了一個程序,一直到那天,程序出了結果,他跑去驗證那個結果。 確認自己才是何東親生兒子的那天,他又毫不猶豫地跑去赴約。 他想自己當時大概就已經喜歡上何文嶼了吧。 否則也不會當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跟他交易,跟他上床,看著他在自己面前撒嬌,一副離不開自己的模樣,內心燃著巨大的滿足感。 這種喜歡大概從開始就是病態的。 “我meimei生病了,在醫院?!?/br> 何文嶼就知道是因為這個。 “哦?!?/br> “沒關系,可以下次再去?!彼参孔约?。 許渡禾從兜里掏出了一個錢包,隨后在錢包里拿出了兩條紅色的繩子。 大概是被主人保護的很好,繩子還很嶄新,沒有被佩戴過。 “那,這個還要嗎?” 何文嶼看到熟悉的東西,愣了一秒。 “你什么時候去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