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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撓了撓頭:“那個……我提醒你一句啊……他不喜歡男人?!?/br> 不光是身為導演的提醒,他跟許渡禾多少有點沾親帶故的關系,可不想自己的小侄子踏上這條路,況且還是被動的。 不管成沒成,吃娛樂圈飯的人,多少都會有影響。 何文嶼笑了聲,轉身下樓。 “嗯,我知道?!?/br> 一樓身上又濕了一輪的蔣瑤拿著一個快遞盒匆匆走了進來。 快遞站就在酒吧對面,來回不過五分鐘的時間。 何文嶼叫住人,瞧了一眼她懷里抱著的東西,后知后覺道:“你說錯了,導演在406?!?/br> 蔣瑤啊了一聲,“那應該是我聽錯了,對了嶼哥,有剪刀嗎,拆一下快遞?!?/br> 何文嶼把前臺上放著的剪刀遞過去,皺眉看著一個小盒子:“這是什么?” 他沒見蔣瑤在網上買過什么東西。 “啊,這是……”蔣瑤眨了眨眼睛:“等拆開你不就知道了?” 盒子被蔣瑤粗魯地扯開,里面露出幾個銀色小包裝的袋子,有點像是感冒靈,里面是細碎的顆粒。 包裝袋上并沒有寫名字,連生產商生產日期都沒有。 何文嶼皺緊眉頭看像最下面寫著一串德語,他看不懂。 蔣瑤也愣了一下,解釋道:“就是一個糖果,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嘗嘗,是個小牌子,味道也很挺好,上次看到花老板吃過,就問了他在網上買了點?!?/br> 花老板是民宿老板,他人姓王,蔣瑤叫他老王他總是生氣不吭聲。 他喜歡養花,明明不適合古桐商氣候的花都能被他養活,蔣瑤心情好的時候就喊他花老板。 何文嶼真的抽出了一袋,捏在手心里。 “是嗎?” 蔣瑤睜大眼睛點頭。 “嶼哥……哎行吧,就是有個弟弟送的禮物?!笔Y瑤妥協了:“你單著也不能讓我也單著吧?” 何文嶼抬起頭:“這周日見見?!?/br> 蔣瑤驚喜:“真的?你說的不要反悔?!?/br> 太過開心以至于她沒問為什么何文嶼都不驚訝這件事。 何文嶼看著她急沖沖地跑上樓,估計要跟小對象煲電話粥,朗聲問道:“這個不要了?” “孝敬您啦!” 外面的雨水還在淅淅瀝瀝地下,拆封后的袋子里面露出白色的顆粒,視覺上跟他喝過的感冒靈沒什么差別。 細聞了一下,沒什么味道。 跟蔣瑤說得一樣,甜甜的,像是白砂糖。 味道沒有她描述的那么好吃。 估計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給個檸檬都是甜的。 面無表情地把整包倒進唇里干咽了下去,心想,算了,喜糖都吃了。 凌晨三點的,何文嶼把玻璃門鎖上,關了一樓的燈,借著手機的光亮往樓上走。 手機上正推送著最近幾天的天氣,還有一條今天的行程提醒推送,何文嶼點進去,是自己七天前在某軟件上訂的長途面包車,目的地是城田嶺。 跟司機取消了之后,他支付了費用,把訂單記錄與瀏覽記錄一起刪掉了。 他的房間在蔣瑤對面,靠著樓梯,跟許渡禾的臥室距離最遠。 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咯噔一聲,在樓道里很響起,房間算是干凈的,衣柜里有干凈的床單被套,他收拾好之后已經一點半了。 外面天色正濃,洗完澡房間里的濃郁的溫熱濕氣把臉頰都燙紅了。 開了窗戶都也沒有絲毫緩解。 他坐在床上,一直沒睡著,才感覺到不對勁。 太熱了。 即便是開著窗戶吹著風,也感覺身體上熱到發燙。 甚至某個難以啟齒的位置傳來guntang的濕漉感。 何文嶼坐起身給蔣瑤發著信息詢問:“你那個糖,到底是什么東西?” 對面許久沒有回復,估計已經睡熟了。 他站起身想去樓下拿瓶冰酒喝,開了門瞧見許渡禾正開了門走出來。 一瞬間何文嶼不知道是要走出去,還是要裝作關門的樣子繼續呆在房間。 他硬著頭皮想當作沒看見往樓下走,自己的名字被叫出口。 “何文嶼?!?/br> 許渡禾叫住他,一邊走一邊說:“怎么沒睡?” 他記得以前規律作息的明明是何文嶼,倒是自己經常熬夜。 何文嶼關上門,漆黑的環境讓他看不太清許渡禾的臉。 “睡不著,你自便?!?/br> 說完就要往樓下走。 還沒下臺階,手腕便被一個手指握住,緊緊的,嚴絲合縫。 須臾,guntang的熱氣傳蕩在耳畔。 “你在躲我?!?/br> 他的語氣很篤定,也不知道為什么有臉問出這種話。 第4章 喝酒 “關你屁事?” 許渡禾愣了一下,“你以前不會這樣說話?!?/br> 何文嶼垂眸看了一眼他的手指,冷聲冷氣道:“松開?!?/br> 許渡禾往后退了一步,說道:“沒事的話,回家看看,你爸媽很想你?!?/br> 何文嶼垂著頭,頭發還是濕的:“你在得意嗎?” “我有什么好得意的?” “哦?!焙挝膸Z抬起頭:“那就別提,像是在跟我炫耀一樣?!?/br> 許渡禾被哽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話。 顯然,何文嶼也沒跟他繼續聊天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