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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不太習慣……”鄭嵐撒了個謊,“剛剛醒的,準備睡了?!?/br> 裴宴嗯了聲,起床去了下浴室,回來時在鄭嵐床邊頓了頓,又繞到他的床后。 “怎么了?”鄭嵐問。 他看過去的時候,裴宴正用手試探著暖氣。 “半夜暖氣停了?你這邊好冷?!?/br> “可能是吧,”鄭嵐說,“我多蓋一會兒應該就好了?!?/br> 沒想到裴宴對他說了句抱歉,手探進他的被窩里。鄭嵐一動不敢動,裴宴的手在他被子里摸了摸,又停下了,過了一會兒才問:“怎么這么冷?” 鄭嵐還沒想好怎么說,又聽裴宴講:“你這么睡著不太行?!?/br> 裴宴原本就知道鄭嵐怕冷,而且他自身溫度也總是不高。 “那我現在去叫客房服務?”鄭嵐坐起來,問。 “太晚了,”裴宴清了清嗓子,看了眼手表,“估計是壞了,可能要叫我們換房之類的?!?/br> “嗯?!迸嵫绲耐茰y很合理,鄭嵐想要站起來,聽到他說:“來和我一起睡好嗎?” 鄭嵐僵在了原地。 “你把你的被子帶過來,我那邊很暖和,”似乎是知道鄭嵐在顧忌什么,裴宴說,“被子你蓋你的,我蓋我的?!?/br> 房間里只開了盞廊燈,是之前裴宴上廁所時打開的,還沒關上。 裴宴幾乎擋住了光線,說話的聲音里帶著很明顯的沒睡醒的喑啞,看著他的時候眼皮耷拉著,不太精神的樣子。 鄭嵐竟然有點心疼了,一人一張被子能干什么,裴宴一直很尊重他。 “好吧?!编崓箘傉f完,裴宴就走上來,連人帶被子將他橫抱起來。 鄭嵐驚呼一聲,手臂下意識攀著他的脖子。 裴宴卻沒有多少回應,好像夢游一般,將鄭嵐扔上床,自己也躺下來,手臂一伸,滅了燈。 房間陷入一片黑暗,裴宴隔著被子拍了拍鄭嵐的肩膀,同他說:“快睡吧?!?/br> 裴宴身邊的確很暖和,鄭嵐剩下的幾個小時睡得很好,醒來的時候身邊沒有人,裴宴在浴室里洗漱。 他換了衣服起床,發現腳邊堆了一張被子,床上也只有他蓋的那一張。 鄭嵐想了想,覺得應該是裴宴起來的時候不小心帶下去的,也沒管。 等兩人都洗漱好,他們一起離開房間去樓下吃早餐,沒想到電梯里遇到了從樓上下來的簡寄。 簡寄臉色不是很好,還是同兩人打招呼,鄭嵐也和他說:“早上好?!?/br> 裴宴碰了碰鄭嵐的手背,小聲問他:“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鄭嵐點點頭,說:“挺暖和的?!?/br> 甚至有點熱了。 裴宴笑了下,而簡寄好像是聽到了,手攥了個拳頭。 昨晚上后來裴宴又醒了一次,原因是身上纏了個人。 他沒碰鄭嵐,他對天發誓自己真沒想過要做什么,但先動手的是鄭嵐。 他睡覺很不安穩,腳一蹬就踢飛了被子,裴宴只好把他拉進自己的被窩里。 一張被子真的不夠大,兩人的皮膚不可避免的貼在一起。 鄭嵐身上溫度仍然不是很高,裴宴握了握他的手,覺得太涼了,下一秒鄭嵐就鉆進他懷里,一只手搭著他的肩,一只手穿過他的手臂抱著他的腰,嘴唇還抵在他的鎖骨上。 裴宴被他折磨得只能在心里念誦經文,才勉強覺得困了。 早晨裴宴醒時鄭嵐還睡著。 裴宴領口的扣子都被他蹭開幾顆。 第20章 酸 被窩里熱得燙人,裴宴覺得身上裹著層薄汗。 鄭嵐嘴唇紅紅的,很軟地貼在他胸膛的皮膚上,手指也抓著他腰側的衣料,像小孩子一樣。 裴宴長出了一口氣,摸了摸他的頭發,都濕潤潤的。 好在鄭嵐沒有醒,不然他看到這種場面,指不定要躲自己多遠。 裴宴靜悄悄地起身去洗漱,過了一會兒鄭嵐才醒過來。 沒有一點懷疑的樣子。 三人到了樓下餐廳,向從揚坐在中間的一張桌子,頭一直在點,像要睡著了一樣。 簡寄叫了他一聲,向從揚才醒過來,給他們拉開了椅子。 “吃什么就點吧?!毕驈膿P把幾張菜單推過去。 裴宴沒有要,先給鄭嵐倒了杯水推到他手邊,說:“你早上起來還沒喝水?!?/br> 向從揚和簡寄的目光里都充滿了驚訝,鄭嵐只好裝作看不懂的樣子接過來喝了。 一頓早餐吃得氣氛壓抑,裴宴眼里好像只有鄭嵐似的,夾菜遞紙巾,樣樣不落下,把簡寄氣得不行。 吃好早餐要走的時候,簡寄拎著行李拽著向從揚送他,裴宴則為鄭嵐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簡寄被家里慣壞了,真的有點任性?!迸嵫缫贿呴_車一邊說。 “沒事的……”鄭嵐不知道該說什么。 裴宴和簡寄的事情,本來他就沒有資格參與。 “很抱歉早上我有點過分,”裴宴看了眼鄭嵐,“但是我不想讓他家里給壓力了,直接拒絕都好多次了,一點用都沒有?!?/br> 鄭嵐知道裴宴在說早上格外照顧他的事情。 他這樣一解釋,鄭嵐本應該如釋重負,卻不合時宜地想到昨天晚上荒誕的夢境。 “嗯……”鄭嵐依然表現得善于理解,“我知道的?!?/br> 裴宴安靜地開了一會兒車,忽然又說:“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