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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目光掃過他的手。 “因為和女朋友同居了,我很早就搬出去了,”Perry放開了鄭嵐,“那你們先去吃飯吧,我女朋友還在等我?!?/br> “好?!编崓箤erry揮了揮手。 “我全部看過一遍了,你寫得很好,沒有問題了?!迸嵫绾袜崓共⒓缱咧?,正是下課的時間段,走廊上人很多,來來往往擠得厲害。 幾個女生推推搡搡走過來,裴宴突然握住鄭嵐的肩膀將他往懷里帶,正好和她們錯開。 “看著點路?!迸嵫缢闪耸?。 鄭嵐點了幾下頭,往旁邊走了一點點,兩人貼著的手臂留出空隙來。 那幾個女生還沒走,原來其實是沖著他們來的。 站在中間的女生把手機遞出來,朝著裴宴問:“帥哥,我可以要一個你的電話號碼嗎?晚上有時間嗎?可以一起出去喝點東西?!?/br> 國外的女生一向直白大膽,鄭嵐默默后退了半步,被裴宴察覺,抓著他的手肘將人拉回來。 “不好意思,”裴宴微笑著說,“有約了?!?/br> 他用了date這個詞,鄭嵐無奈地看著女生們露出遺憾的表情。 另一個女生將眼光投向一邊的鄭嵐,問:“請問你能給我一個聯系方式嗎?今天不行,以后也可以出來玩啊?!?/br> “我不行?!?/br> 鄭嵐回答得太斬釘截鐵,女生便問:“你是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了嗎?” “他沒有?!迸嵫绮淮竽托牡睾退齻冋f了再見,拉著人走了。 去吃晚餐的一路上裴宴都氣壓很低,盡管鄭嵐其實不太明白為什么,但也不敢問。 他還是有一點怕裴宴,雖然他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鄭嵐知道裴宴是一個很強勢的、不容易被改變的人。 在餐廳里服務生問他們要不要點酒,裴宴要了一罐啤酒。 酒拿上來,他給鄭嵐的杯子里也倒了一點。 “喝一點點,晚上好睡?!?/br> 鄭嵐沒說什么,拿起杯子和裴宴輕輕碰了一下。 他心里壓力最大,酒一喝,腦子一空,鄭嵐就覺得好受多了。 和裴宴一起走出餐廳的時候,時間還算早。 這個項目做了快一學期,帕羅奧圖已經冷下來了,鄭嵐受不住,長袖外面還加了一層帶絨的夾克,裴宴卻只穿了一件寬松的深藍色毛衣。 他們路過學校門口的一家劇院,裴宴停下來,看到門口的咨詢欄上顯示,最近的一場還有二十分鐘開始。 裴宴指了指大門,偏頭問鄭嵐:“想去看看嗎?” 鄭嵐有點暈,但還是清醒的,拉了拉裴宴手肘的衣服,問:“什么戲???” “不用管,想看的話現在去剛好?!迸嵫缯f。 兩人最終還是買票進了場,這天是周五,晚上這場的人很多。 已經快要開始了,禮堂里燈光很暗,鄭嵐跟裴宴跟得很緊。 票被裴宴捏在手里,他低頭找著座位,鄭嵐也想幫著看,探身過去問他是什么座位,腦袋一下撞到裴宴的手臂。 “沒事吧?”裴宴回頭來看他,撥開他捂著自己額頭的手。 裴宴大概摸了摸,覺得應該不會有什么事,便叮囑鄭嵐小心一點。 往上走了大概兩三級樓梯,裴宴忽然回過身牽住了他的手腕。因為鄭嵐穿了長袖,他的手指只抓在他的衣服上。 “怕你摔?!?/br> 裴宴剛說完鄭嵐就在樓梯上絆了一腳。 裴宴:“……” 票買得晚,兩人在很后排靠邊的位置,剛坐下來沒多久,演出開始了。 第一個出場的是一位衣著華麗的女人,一段獨白之后又上來了一位女人。 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后,裴宴覺得有一段很好笑,想和鄭嵐聊幾句,一側頭發現他已經靠著椅背睡著了。 他的脖子和椅子呈現很別扭的角度,裴宴想這么睡很大概率會不舒服,于是順理成章地托著他的后腦勺,輕輕放到自己肩膀上。 散場十多分鐘后,清潔人員拿著工具走進來,裴宴才推醒了鄭嵐,看到他迷茫地睜開眼睛。 “送你回去?!迸嵫缯f。 那天晚上裴宴和鄭嵐運氣很好地坐到了最后一班校園巴士,下車之后裴宴沒再陪鄭嵐走,只是將口袋里的一張票拿給他,說:“其實劇還可以,如果你以后想看了可以照著買?!?/br> 鄭嵐說好,看到手里一張票,盡管在口袋里放了很久,也還是沒有皺。 答辯開始的前一天,整個小組的成員都來了。 之前大家已經按照可能的情況做了假設的演練,今天是來查漏補缺的。 一直忙到深夜才終于結束,鄭嵐作為負責人,發表了一番感謝的講話,大家才散了場。 裴宴和柏皓留下來陪他整理東西,裴宴問他:“明天打算穿什么?” 柏皓笑著說:“西裝啊,鄭嵐挑了好久?!?/br> 鄭嵐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柏皓一下。 他不是沒穿過西裝,大學里需要服裝正式的活動很多,但他穿的次數很少很少,自己都不怎么能看得習慣。 “西裝很合適?!迸嵫甾宿麜?,這么說道。 “可惜我要晚點才能看見了,我明天那個時候有課,快結束了才能來?!?/br> “好?!编崓箲艘宦?。 答辯上午十點開始,鄭嵐和柏皓早早到了現場,將細節再次確認了很多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