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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這人就是來給鄭嵐開門的人,他看了一眼裴宴,裴宴一邊嫌棄地拉開他,一邊說:“鄭嵐?!?/br> “介紹一下,我是向從揚?!毕驈膿P說著,將手里的杯子伸過來,和鄭嵐碰了一下。 鄭嵐于是把剩下的酒都喝了。 “行了,”裴宴抬手看了一眼時間,“你也別喝了,再晚點兒怕路上不安全?!?/br> 鄭嵐有些遺憾地站起來。他原本還想再和裴宴講一講項目的事情,現在看來沒機會了。 “好吧,”鄭嵐對裴宴和向從揚說,“那我先走了?!?/br> “不走路,”裴宴拽了一下他的后衣領,將人拉住了,“向從揚送我們?!?/br> 跟著向從揚到車庫的一路,鄭嵐都在糾結要不要開口。 向從揚喝酒了啊,雖然從這里到學校只有很短的一段路,萬一出事兒呢?說了又怕裴宴覺得他不識好歹,都讓人送了,還要怎么著。 他先進了后座,本來以為裴宴會去坐副駕駛,沒想到他打開車門跟著上來了。 鄭嵐不大自然地挪了挪身子,裴宴笑了一下,說:“擔心什么,我看起來像是喜歡違.法.亂.紀的人?” 裴宴這么問,鄭嵐真就回頭看了他一眼。 盡管裴宴長了一對桃花眼,但他的五官卻并不秀氣,眉毛筆直鋒利,鼻梁高挺,輪廓深邃。 確實……有點兒像啊。 看鄭嵐的反應,裴宴嗤了一聲,說:“向從揚沒喝酒,他逗你玩兒的,他那杯子里是茶?!?/br> “啊……”鄭嵐傻傻地眨著眼睛。 他喝的雖然不多,但長時間的熬夜加上酒精,足夠讓他暈乎乎的。 “你也別想了?!迸嵫缧α怂粫?。 車子不能開到寢室樓下,鄭嵐要下車走一段路。 他人站在車子外,手還扶著車門。 旁邊就是一盞路燈,白色的燈光并不軟,投到鄭嵐臉上時,卻溫順了一些。鄭嵐有些醉了的神態,雙眼亮晶晶的,嘴唇也紅,看起來很柔軟。 “那個……”他的手指在門上刮了刮,看著裴宴問,“你能陪我進去嗎?” 裴宴挑了挑眉。 前座向從揚聽到鄭嵐這么問,“喲”了一聲,“怎么的,走夜路害怕呀?” 見鄭嵐低了頭,有點不敢再提讓人送的意思了,裴宴及時讓向從揚打住,從車上下來,一把關了門。 車就停在原地等他,裴宴往前走,鄭嵐就在他身后跟著,倒像真的是害怕走夜路一樣。 鄭嵐太長時間沒說話,眼看宿舍都要到了,裴宴問他:“要說你項目的事情嗎?要說就……” “我這一個月都沒怎么睡覺,”鄭嵐出了一口很長的氣,“每天都在看論文、找老師、和組員討論、想各種各樣的方法,心里除了項目就剩一句話?!?/br> “什么?”裴宴直覺這句話和自己有關系。 “幼稚啊,小朋友?!编崓拐f。 裴宴笑著低低罵了一句,又說他:“你酒量真就這么點兒?一罐啤酒能把你喝懵了?” “我沒有,”鄭嵐晃了晃腦袋,“我在很認真跟你說話,你扯什么喝酒啊?!?/br> 他的嗓子軟軟的,聲音也是。 典型的……喝暈了。 “可以,”裴宴點了點頭,“你明天別后悔就行?!?/br> 鄭嵐盯著裴宴看了一會兒,接著說他的。 “當時我很不服氣,你不就比我大兩屆嗎?多讀兩年書拽什么拽啊,說走就走了,但是……”鄭嵐嘆了口氣,“后來重新研究,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你提的問題是必須要克服的,甚至也許是這個項目的核心,我就是沒有注意……” 鄭嵐越說越喪氣,“我就是想不到……” “你才一年級……” “但是!” 裴宴要安慰他的話還沒說出來,又被鄭嵐搶了。 “我們已經有新的方向了,而且目前來看可行性很高?!编崓沽林劬?,停下腳步,站到裴宴面前,帶著醉意真誠地問他:“你愿意加入我們項目組嗎?別的板塊我們會完成的很好,我們只需要你提供一點點專業上的幫助,柏皓很聰明的?!?/br> 怕裴宴不知道柏皓是誰,鄭嵐又說:“柏皓就是那天球場上和我一起打球的人,你稍微點撥他一下,剩下的他都能自己做?!?/br> 裴宴垂頭看著鄭嵐,沒什么表情,就是眼神直了些。 鄭嵐以為這些還不夠說服他,“那你還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我們盡量滿足?!?/br> 裴宴不說話,鄭嵐也不知道該怎么爭取了。 兩人僵持著站了一會兒。 裴宴終于緩緩開口,“這個項目有這么重要嗎?” “這是老師對我的信任,而且我一直想做出一個項目,一個……”鄭嵐想了想這話該怎么說,“一個可以告訴別人的成績?!?/br> “好吧?!迸嵫缧α讼?。 那會兒他還只是以為這單純是一種好勝心,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誰不想成為強者。 鄭嵐只是爭強好勝的人里面,踏實又可愛的那個。 “我答應了,”裴宴看著鄭嵐驚訝的表情,勾了勾唇角,說,“我同意加入。你會做出一個可以告訴別人的成績?!?/br> 因為他的承諾,鄭嵐愣了愣神。 一來一回花了接近四十分鐘的樣子,向從揚在車上等裴宴,等的花都快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