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看著看著，唐小晏的臉上笑意也漸變濃起來了，好像忽然get到了拍賣師評委如此看重搭檔間合作的原因了。

    只是這會兒情緒激動的大家都沒留意到，場上孫一飛的雙手竟是用力緊握起來了，甚至手掌都有點便捏出血痕來了，顯得格外觸目驚心，一副極為緊張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在第一輪比拼上場時的自信和從容。

    直至，等唐小晏這邊的玉雕作品評論過了，楊承志大師這邊這才發現了孫一飛這邊表情好像有點不太對，不由得連連喚了孫一飛幾聲，但孫一飛都沒有聽到，直至張導看著感覺不太對勁，上前去拍了拍孫一飛肩膀時，孫一飛才猛地驚醒過來，連連搖搖頭解釋道：

    “不好意思，我剛剛是有點緊張了，所以沒聽見，對不起?！?/br>
    “沒關系的，畢竟是比拼，人會有緊張也不奇怪，但孫一飛，你現在可以開始展示你的玉雕作品了嗎？”

    “當然可以?！?/br>
    孫一飛連連點頭應著，便是上前了好幾步，揭開了紅布，將自己的玉雕作品給展示出來了。

    可在見到孫一飛玉雕作品的那一刻，還沒等直播間的觀眾們有些什么反應，在場不少的玉雕師評委，臉上的顏色一下就沉下來了。

    尤其是楊承志大師，他說話做事更是直接，在孫一飛將紅布揭開來沒多久，楊承志大師便已拿著麥克風這么開口道了：

    “對不起，我原以為到了第二輪比拼，不會再有給我打‘0’分的機會，我甚至在期待你能給我展示出什么作品，但沒想到啊……孫一飛，這一次，我只能給你的玉雕作品打——‘0’分！”

    第47章 當天才不再是天才

    此話一出, 蹲守在直播間里觀眾們忍不住就是好一陣‘嘩’然，還以為是自己耳朵出問題，聽錯了, 又或是楊承志大師口誤, 說錯了。

    事實卻是，楊承志大師是認真的，他現在臉上的表情可是比任何一次都要嚴肅、嚴厲得多了, 而且舉起來的打分牌上, 上面也用油性筆寫著‘0’分，說明這確確實實就是楊承志大師對孫一飛的打分。

    【但為什么啊, 這不至于吧？孫一飛的這個玉雕作品, 看起來雖沒有唐小晏的好，但比上不足、比下卻有余, 看著感覺都要比其他手藝人的玉雕作品要好，無論咋看，都已經可以排到第二名上去吧？】

    【我雖然不太懂玉雕，但我感覺也蠻好看的啊, 我認為除了剛剛唐小晏作品外，第二好看的作品就是孫一飛這個啊，雕工和設計應該是不差的, 那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了？楊承志大師是最看重就是設計理念和玉雕手藝人想要表達的東西了，是不是孫一飛在這方面沒搞好, 比如說離題了之類的……？】

    【這不太可能吧，孫一飛這玉雕作品不是蠻符合‘大自然新生’這主題的嗎？我就這么看一眼，一眼就能看出孫一飛這作品想要表達‘新生’的意思了，是‘雛鷹破殼’新生命的新生吧？之前不是也有手藝人雕了類似新生命破殼誕生的作品嗎？只不過他雕的不是鷹，而是其他動物, 所以也不至于離題吧……？我們還是先看看好了，看看其他玉雕師評委怎么打分……】

    就如直播間觀眾們所說的那樣，孫一飛這玉雕作品主題很明顯，就是‘雛鷹破殼’，以著雛鷹破殼而出，發出初鳴的那一刻寓意著‘新生’。

    他的作品看似和唐小晏很相似，但又大徑不同，唐小晏雕刻的是懸崖之上小鷹學飛，而孫一飛雕的是，則是安置在峭壁上的鷹巢，還有那么兩三只雛鷹已從蛋里破殼而出，正仰長了脖子在‘吱吱喳喳’地叫喚著，而在鷹巢的邊上，還站著一只守護著雛鷹的老鷹。

    從表面上來看，這樣的一副鷹雕作品完全沒問題啊，除了沒唐小晏的那作品那么驚艷，主旨那么深刻、那么觸動人心之外，這也算一個好玉雕作品啊，至少能算得上是上佳的大型雕件吧？

    拍賣師評委和珠寶設計師評委那邊，沒搞明白這是什么情況，但為了暖場，讓氣氛不他們僵硬，他們搶先打著‘哈哈’打分了，拍賣師評委給的分不算特別高，打了‘7’分，但也在正常范圍內。

    珠寶設計師評委就不用說了，依舊是雷打不動的‘5’分。不過，在她打分，可是特意拿著麥克風開口說了話，就表示：

    “我自己有我自己的打分準則，雖然孫一飛你的作品，目前和大多數人的要求一樣，暫未達到我所要求的準則，所以我也像之前一樣，只打5分，但論玉雕欣賞方面來說，你這作品在我這，在能夠排上前幾名的?！?/br>
    珠寶設計師評委這番話，也是打圓場的一番話，肯定了孫一飛玉雕作品好看，和雕工的優秀。

    只是，這邊珠寶設計師評委話音才剛落，現場玉雕師評委席那邊確實搖搖頭起來了，之前那個資歷和楊承志大師相當的玉雕師評委，更是邊搖著頭，邊拿起麥克風朝著孫一飛就說起來了。

    “孫一飛，我們一年多以前在新人賽上已經有個一面之緣吧，記得當時，也是被邀請的評委之一，在見到你作為新人玉雕師參賽的鷹雕作品，可是驚為天人，當時我對你評語是‘將來必成龍飛天’，你扎實的基本功和大膽的雕刻手法，都是我最滿意的，但如果說我當時有多滿意，那么，我現在就有多失望！”

    “孫一飛，玉雕界并不是隨便糊弄一下就能混下去的世界！你這樣糟蹋作品，是對你一同參賽的對手不敬，也是對其他一心在琢磨著玉雕的同行不敬??！我話到此，好自為之，已經沒什么好說了。這個是我評分，‘3’分，扣主題打1分，基本功扎實打1分，玉石選得不錯打1分?！?/br>
    這位玉雕師評委話音才剛落沒多久，在現在極為玉雕師老前輩也相繼打起分來了，雖沒楊承志大師打分打得那么狠，但打的分數也不高就是了，最高都不超過5分，就這么，綜合了所有評委和觀眾評分之后，孫一飛最后的總成績出來后，竟然是十個手藝人里的最低分，就只有32.8分的總成績。

    除了玉雕師評委和部分玉雕手藝人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沒說話之外，其他人全是好一陣‘嘩’然，紛紛表示不解。

    尤其是張導，這會兒他都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了，尤其是看見玉雕師評委又是失望搖頭，又是一臉嚴肅的，竟一時之間不知道找誰開口問情況比較好。

    最后還是張恒生看出了張導，拿起麥克風，出來主動解釋了，算是給了個臺階下了。

    “張導，不用懷疑，大家給的分數是真實，眼前這個玉雕作品確實就只值這個分數，騙騙不懂行的人還成，但在懂行的人眼里，除了玉石料子還能算錢之外，其他的，就是一文不值?！?/br>
    “這是為什么呢？這鷹雕不是雕得蠻好的嗎？”

    “雕得再好也沒用，因為這只是一個仿品，還是仿刻自己成名作的一個作品，或許我這么說了，在場的，你們有多少人看過孫一飛獲得玉雕新人獎的那個玉雕作品，張導，你看過嗎？”

    “聽說過，沒看過?！?/br>
    “沒看過嗎？那……現在有沒電腦，投影儀一類的同時，能幫忙上網搜搜那個作品投出來嗎？麻煩了?！?/br>
    張恒生這邊這么說著，節目組工作人員那邊很快就拿著一個筆記本電腦小跑到這邊來了，并和他說了，不用投影，等搜索出來后，由他們的工作人員在身后將鏡頭拉近放大，直播間的觀眾們也就能看到筆記本電腦搜索出來的畫面了。

    張恒生點點頭表示了解后，當下動作也沒疑遲，很快就輕工熟路進行了相關網站，將孫一飛之前成作品的那個玉雕作品的三視圖照片給扒拉出來，放大，展示在筆記本電腦屏幕里。

    可以說，但直播間的觀眾們看清了孫一飛的成名作，究竟是怎么樣子的一個作品后，大家便瞬間明白了在場的玉雕師評委們為什么那么嚴肅、那么生氣了，也知道為什么張恒生說上面展臺那作品就是個仿品，就只值這么多分了。

    原因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展臺上玉雕作品雕刻的那只老鷹，就和孫一飛成名作里的鷹雕作品的老鷹一模一樣，不僅僅是雕刻手法一樣，就連那老鷹的站姿和動作都幾乎一樣。

    又或者換一句通俗點的話來說，孫一飛不過是在再次雕刻一邊自己成名作鷹雕后，為了符合‘新生’的主題，再在老鷹邊上添加了鷹巢和剛破殼的雛鷹。

    怪不得玉雕師評委們都打了那么低的分，原來都看出來了啊，都看出孫一飛這玉雕是本末倒置了啊，而且再一次雕刻同一樣東西時，或許是因為玉雕師心態有變，這會兒復雕出來的鷹雕作品，遠沒有一年前雕刻時那般張揚、那般自信，不僅沒突破，反而還后退了，也就怪不得評委們會打分了。

    到了最后，楊承志大師還是再次拿起麥克風來，再次問了孫一飛一句話，只聽他是這么說道：

    “孫一飛，我給你一次機會，你能告訴我，為什么你會雕出這樣的作品，看到這樣的一個作品，我完全想象不出在第一輪玉雕比拼里，自信又自豪地說‘我就是傳承’那個手藝人就是你，你能告訴我們這是因為什么嗎？”

    那是因為，他想要贏，他強烈想要贏過眼前的唐小晏，但他的知識和經驗，卻是無比清晰地告訴他，他贏不了，從第一輪比拼開始，他們之間的先后便已分出來，他孫一飛甚至可以說，當時在第一輪比拼里拿出來作品，是他繼他的成名作后，最滿意最喜歡的一個玉雕作品，他原以為他可以贏！他真的以為他可以贏！

    但在唐小晏的作品拿出來的瞬間，他便知道自己輸了，因為就連他自己看著，無論從寓意上，還是從技法上，都比他的玉雕作品略勝一籌??！而且那樣的雕刻技法，還是他孫一飛不會啊，哪怕之后他讓節目組給他拍了照片后回去練習，也學不會，雕刻不出來了??！

    那個時候，孫一飛便明白了，唐小晏這人并不像是表面上看到的那個，她并不是一個簡單的手藝人，她深藏不露，對于玉雕技術上造詣，可是比他要高上不少，單單就微雕這個技法，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而唐小晏動起手來，卻是極為自然、流暢無比！但他卻是學不會，還一個不小心將自己的手指給弄傷??！

    可這還不是讓他最受創的，最受創的是，玩游戲的那天場上，他親眼看到，看到了唐小晏對雕刻一門的深厚實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當時就藏著不敢出去，但又忍不住想知道如果是換作自己的話，自己又能跟到哪個程度。

    所以他忍不住偷偷搬來了好些蘿卜，就縮在一邊跟著聽題、跟著雕刻著，可他再努力，也只能擠在14分57秒完成坐蓮觀音像的蘿卜雕，這是他最終的實力了，但唐小晏卻能只用8分鐘的時間就雕成了坐蓮觀音像，他所費的時間是她的兩倍??！

    要輸了，這回是真的要輸了。

    孫一飛前所未有的意識到‘自己要輸了’這個問題，因此，他怕了，持續一年多時間都雕刻不出比成名作更優秀作品的孫一飛，怕了，懼了。

    在那天晚上他幾乎一夜都沒合眼，一直都在畫設計稿，畫完了又推翻，畫完了又推翻，只覺得自己畫的東西都是廢物，全都贏不了，要是他能有雕刻成名作那個時候的能力就好，孫一飛禁不住這么想著。

    于是，就這么鬼使神差一般，他便已將自己成名作的鷹雕作品再次畫在了設計稿上……眼前的這個玉雕作品就是這么出來的，在上場前，他還存著僥幸心理，想著既然他的鷹雕作品能成為成名作，那么這次也應該一樣，能像是一年前那樣，能贏，能取得第一名！但現實確實將他直接打回了原形！

    可這些，孫一飛又怎么說得出口，他說不出口，就像是他扭到的那兩根手指一樣，他心里現在也痛得厲害，痛得幾乎無法呼吸了，最后，卻只能擠出了唯一一句：

    “對不起。是我錯了?！?/br>
    說實話，在場的楊承志大師等玉雕師評委，對孫一飛就只有一個“對不起，我錯了”的話，其實是很不滿的，但他們都并不是愛追根到底的人，也就擺擺手不再多說些什么，畢竟孫一飛之后的造化如何，都只能看他個人的修行了。

    不過，在唐小晏和孫一飛一起從場上退下來，準備往手藝人席位那邊走去時，卻是聽到和氏村的一個手藝人正和同伴嘀咕著些什么，嘀咕的聲音正好就這么傳了過來了：

    “原來師叔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孫一飛最有靈氣的歲數已經過了，恐怕那鷹雕作品就是他這輩子最出色的作品了……”

    “呸呸，你別說亂，你亂說什么呢，你別聽那師叔亂說話，他自己不努力經常就一張嘴造謠，孫一飛才多大，哪來的這輩子？”

    “可我也覺得師叔這次說得沒錯啊，都一年多了，孫一飛好像都沒雕出什么出圈的作品來，好像越雕越平凡，沒以前那么天才了……”

    看著孫一飛在這瞬間變得蒼白和恐懼起來的臉，唐小晏便好像忽然明白過來了。

    明白了為什么孫一飛最近會變得這么反常的原因了，看樣子，她自己恐怕也是孫一飛變得反常、激進起來的一個催化劑啊。

    當天才不再是天才后，又該怎么樣才能找到自己未來該走的路呢？

    第48章 主題：新時代??！

    但很快, 唐小晏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些什么，便已見著陳三他們在前面朝她招手了，讓她快到他們這邊來坐, 說這會兒直播拍攝還沒結束, 張導好像還要收個尾，并同時公布第三輪，也是最后一輪玉雕比拼的主題。

    而在這會兒, 孫一飛略帶幾分難看的臉色也恢復過來了, 就像是什么都沒聽到似的，就這么若無其事地回到了他的位置上坐下了, 見此, 唐小晏便也不好再說話，也跟著走到了陳三那邊去, 邊坐下，便邊開口問道：

    “這次怎么這么快就公布比拼主題了？先前兩輪，不都是先休息個一天半天的，讓我略微調整一下, 再開始第三輪比拼的進程嗎？”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好像說是這第三輪比拼主題, 和上兩次有點不一樣，節目組會給我們更多的準備時間, 所以就會先將比拼主題給公布出來……”

    陳三搖搖頭，這么開口答著，只是他話還沒有說完，邊上便傳來了好些手藝人的sao動聲，一連好幾個聲音就這么在邊上說著：

    “來了來了, 好像是要開始公布，現在已經有人走上去了……咦，那是誰，好像不是張導啊，是個女主持，咦，怎么上臺的是她??？她和第三輪比拼主題有什么關系嗎？”

    她？是誰？這一輪不是由張導來公布比拼主題嗎？

    聽到周圍的討論聲，唐小晏便下意識地將視線重新轉回到展示臺上了，只見著在展示臺上，這會兒已經站著一個主持人了，只不過和大家討論的一樣，臺上站的人不是張導，也不是節目組其他眼熟的工作人員，而是一張讓他們有點意外的臉。

    而這張臉的主人不是別的，正正就是剛剛還在直播評委那邊的珠寶設計師??！她不是沒來現場才開的直播鏈接嗎？但現在看來，并不是這個樣子，而是節目組早就安排好的，包括她現在出現在現場這個環節！

    果然，在她走上場來沒多久，不管是現場嘉賓席，還是在直播間，都產生了好些sao動，并禁不住紛紛議論了起來。

    沒辦法，這位珠寶設計師評委，大家對她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差點就沒叫她‘打5分專業人士’了，要知道，在這兩輪玉雕比拼里，除了小馬的玉雕作品，她打過唯一的一次‘8分’后，其他手藝人的作品，一律沒變，無一列外全打了5分，包括唐小晏那個讓大家很滿意的玉雕作品都是，也都只打了5分。

    在這情況下，想要現場的人不對她印象深刻也很難，甚至到現在為止，大家都猜不出這位評委的打分標準究竟是什么！

    對于這一點，場上這位高級珠寶設計師評委似乎自己也是明白的，因此，當她走到展示臺上的第一句話就是：

    “我做出評委開麥克風的那一刻，我便已經做個自我介紹了，我是一名珠寶設計師，還是一名專業級的高級珠寶設計師，自然，我的打分標準，也是我的職業角度來，打分的標準幾乎只有三點：藝術性，市場性，以及佩戴在人身上，給人予修飾和點綴！”

    “關于藝術性這一點來看，在場的手藝人都做到了，所以我的打分至少都有5分，但后面兩點，很遺憾，我幾乎看不到，只除了小馬‘破蛹成蝶’這個玉雕作品，我覺得可以略略修改成發簪或項鏈，相對符合第三點之外，其他的，我都沒有看到這個可能性，所以我只給小馬多打了3分了，而且這3分，還是我打得最松的3分，甚至還沒達到最重要的一點評分標準，那不是別的，那就是——市場性?！?/br>
    “我作為一名高級珠寶設計師，設計的時候除了考慮珠寶材質、和設計上理念之外，更看重的，就是市場。甚至可以說，一個珠寶設計師的作品能不能被大眾接受、被市場接受，能不能走進時尚圈，賣得起高價，就是評價我們這些珠寶設計師的價值?！?/br>
    “當然，我說道這，你們很有可能會質疑我一個珠寶設計師，為什么會出現在玉雕比拼現場。說實話，對于這一點，我比你們的疑問還要大，甚至在收到張導邀請的那一刻，我的臉上全是問號，我的內心也是拒絕，但張導說的一句話，卻是勸服了我，他說，他不認為玉雕設計不能成為主流審美的，在他看來，既然鉆石和寶石的美能風靡全球，那翡翠玉石又為什么不可以，它的美麗，它的出彩，并不遜色世界上任何一種寶石，它們只是缺少能將它們推向全球的設計師而已！”

    “所以，如果有這樣的設計師，那么，就只將會在最新一代的你們之中誕生出來，我說到這里，想必你們已經能猜到第三輪比拼的主題是什么了吧？沒錯，我們這第三輪玉雕比拼的主題便是——‘新時代’！請你們設計出不輸于市場上任何一種珠寶的玉雕設計！而我，也將會作為你們這一輪比拼的顧問，在這一周，我將會扎駐在節目組這邊，有些什么關于珠寶界和時尚界的問題，盡管可以問我！”

    “到此！我說話完畢！歡迎收看《華夏珍寶》，我們下期繼續~”

    此話一出，全場已是一陣‘嘩’然了，不僅還在現場的手藝人和節目嘉賓在紛紛討論著，就連直播間的觀眾們也在討論個不停，哪怕是已經下播了，也全在直播界面上的評論留言區不走，幾乎全都在討論剛剛那件事。

    【我就是張導主導拍攝的節目沒那么簡單，我記得他是傳統文化復興的支持者，之前就參與過不少傳統文化支持活動，現在參與拍攝《華夏珍寶》這一節目，我其實已經能隱隱猜到張導的目的是什么了，但沒想到他竟敢玩這么大，他這是想激發起傳統玉雕的一種改革??！】

    【什么改革不改革的，說實話，我不太懂，但我覺得那個珠寶設計師和張導的說法蠻對的，翡翠玉石的美并不差啊，更何況還有技術那么精湛的手藝人在，又什么不能成為一種新時尚新主流？我記得在華夏以前，玉石都是一種作為一種飾品的存在啊，比如說玉石戒面，玉佩，玉戒指，玉手鐲等等，都很好看啊，而且還是越看越好看的那種?！?/br>
    【我能理解大家的看法，但就如剛才那個珠寶設計師評委所說，這是一種市場的選擇吧，就單說現在的市場接受度來說，又有多少人會選擇購買玉石飾品，買的不是金銀首飾，就是鉆石珠寶，這兩種，幾乎已占據了七成以上的市場份額了。但說實話，要是真的有能好看玉雕首飾的話，我也會選擇帶它，但問題好像沒有，現在市面上的玉石首飾，都太老成了，并不適合我們這些年輕人佩戴??！】

    第49章 出發到江城中心去

    但這個問題, 遠沒有觀眾們想那么簡單，有沒迎合主流，能不能被市場所接受, 不單單是將玉雕設計變成珠寶設計的一種那么簡單啊, 用句嚴重點的話來說，玉雕設計和珠寶設計之間有‘壁’，而且這壁還蠻厚的, 最為直白直觀的就是市場份額數據。

    就拿‘顧氏珠寶’來說吧, ‘顧氏珠寶’應該是玉雕行業里的龍頭老大了吧，基本上所出的玉雕作品都是精品, 而同時, ‘顧氏珠寶’也主營珠寶設計，所以像是張導這樣的想法, 作為無利不往早的商人，顧氏之前就已經提出過，到了顧修掌權的時候，甚至還花一兩年的時間去推行, 去試驗，當中還花了不少老客戶的人情，可最后得出來結果卻十分不理想。

    “在最初的時候, 老客戶們或許因為人情，又或許因為圖個新鮮, 接受我們玉雕首飾，但幾個月過去后，再上新品，他們便幾乎都拒絕了我們銷售經理推薦的玉雕首飾，轉而買回寶石項鏈, 我們才不得不承認這個計劃失敗?！?/br>
    對于這個公司策劃的結果，顧修也沒有隱瞞，直接就說出了當時市場反饋得出來的結果，更進一步地說明張導第三輪的玉雕比拼主題可能是有點不太合適了，想法是好，題材也新穎，怕就怕到時候呈現出來的結果不太理想，導致張導好不容易做起來的節目招牌給砸了，這冒的風險可不是一般大。

    “我雖然不太喜歡顧氏那些家伙向錢看齊，但顧修這會兒的說法并沒有錯，撇開人工成品不說，將玉雕做成首飾什么也太難實現了，最為明顯的一點便是材質的問題，相比起金銀和鉆石的堅硬程度，玉石太易碎了，不小心一個碰撞，就很容易會斷裂成兩半，就像是玉手鐲那樣，最近這幾年，玉手鐲的市場也縮減不少了吧？”

    聽到這邊談論的話，在直播連接鏡頭另一端的楊承志大師也忍不住這么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