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顧修便想轉頭問著唐小晏的意見，畢竟他只管選玉石，最終下手雕刻的卻是唐小晏，無論怎么的，還是需要唐小晏覺得合適才成。

    不得不說，顧修真不愧是‘顧氏珠寶’的當家，這眼光確實不錯，如果顧修只是從玉石的好壞來判斷的話，估計她就得要花上不少功夫和對方打商量了，但現在，顧修是從玉雕手藝人的偏好入手的，而且這一眼相中的玉石，的確不錯，光看著，唐小晏的腦海里便已浮現出了好幾種玉雕設計的雛形出來了。

    然而，就在唐小晏正要點頭應下時，一個略帶幾分油膩的聲音便已搶先朝著店鋪老板開口道了：“老板，這三色翡翠我要了，多少錢你說?！?/br>
    說完，這聲音的主人還故作‘驚訝’地朝著顧修和唐小晏兩人開口了。

    “哎呦，這不是顧總和那位‘女’手藝人么？你們有看好了些什么玉石有沒？這塊三色翡翠不錯，我買下了，顧總有沒看中其他玉石沒？”

    故意的，眼前這人是故意的，他是見著顧修看中了這塊玉石才出手的，還故意問顧修有沒有看中什么玉石，而眼前這人不是別的，正正就節目嘉賓之一，那個目前勢頭正猛的，至少三十五出頭的男企業家，而他選中的手藝人搭檔，很不巧的，也是之前在休息室當面就針對唐小晏，諷刺怎么會有女人到他們這邊來的年輕手藝人，孫一飛。

    對面這男企業家是什么意思，顧修自然是明白了的，當下便忍不住皺皺眉，開口就想說這塊三色翡翠是他們先定下來了，只是他還沒開口，一個平靜又好聽的女聲就這么從他身側傳出來了，只聽見在這會兒，唐小晏是這么平靜地開口道的：

    “王老板，都說‘君子不奪人所好’，你現在臨截胡的行為也不太道德了些了吧？為膈應我們這組，強搶下我們看好的三色翡翠，是不是做得太難看了？還故意問我們的顧總‘有沒看中其他玉石’，王老板你還不知道顧總看中的是哪塊玉石嗎？”

    這樣的一番話，可是直將顧修和對面的王老板給有點聽懵了，他們都是商人，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早就習慣了不少，當然，無論私底下怎么痛罵，但在表面上至少都會‘和和氣氣’的，就像是剛剛那樣，一般的情況下，都會裝作‘客氣’幾句，讓對方‘忍痛割愛’之類的，哪怕明知道對方是故意的。

    但沒想到的是，唐小晏卻是直接將對面的心思給踢爆出來了，一點情面都不留，還反問對方難倒還不知道是看中了哪塊玉石嗎？這一出，可直讓王老板有點惱羞成怒了，他是想膈應顧修，但卻沒想讓自己丟臉啊，而且現在還正做著節目直播。

    當即，王老板便臉色不好看地懟回去了，一臉‘你不過是個女手藝人而已，你又懂些什么’的表情，粗聲粗氣地直朝唐小晏說道：“不過是個學徒而已，你又懂些什么，什么叫做強搶，我們就是看中這塊三色翡翠不成嗎？一個女手藝人又能懂些什么？”

    這話，顯然是對唐小晏有點看不起侮辱的意思了，一口一句不過是女手藝人，一口一句不過是學徒而已，明顯是看不起唐小晏了。

    聽到這些話，顧修的眉頭便不由得皺得更緊了，在他看來，不管唐小晏的手藝如何，哪怕她真的只是個學徒，也不能瞧不起對方的學識和手藝，張口就想說些什么，但在開口之前，顧修下意識看了身側的唐小晏一眼，卻是發現唐小晏臉色并沒任何不滿的神色，反而是十分平靜。

    見此，鬼使神差般地，顧修便閉上了嘴了，就想看看眼前的唐小晏將會怎么應對。

    第9章 狗，狗糧？

    至于唐小晏本人，其實并沒想那么多。

    她的性子雖然比較佛系，但并不代表她愿意受委屈了，尤其平時還有高智商的大寶小寶捧著，更是沒怎么受過委屈，但她也不會說什么氣話冤枉別人，她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于是，在面前眼前王老板的蔑視，唐小晏并沒有立刻和對方對話上，而是將視線偏了偏，落在了王老板身后站的孫一飛身上，開口就這么說道：

    “我記得孫一飛的成名代表作是《雕》吧，那個‘鷹雕’作品我知道，是一件約三十厘米高的好玉雕作品，和大多偏精致的玉雕不一樣，采取的是一種粗的雕刻手法，甚至很多棱角都沒有進行打磨，正因為這樣，這些粗糙沒處理的地方給這老鷹雕作品加了不少分，將老鷹雕的英勇、彪悍和兇性體現得淋漓盡致，活靈活現，這樣一個玉雕作品想要不出名的難，但……”

    外界贊美《雕》這個玉雕作品的用詞有很多，但目前還沒一人能評價這么精準，保留了雕刻刀面痕跡、沒怎么進行打磨，是孫一飛他創作《雕》這個作品時特意留下的一些小心機。

    但到目前為止，卻還沒有誰將他的這點小心機給點出來，大多都是從雕的造型和刻畫來評價，即便這么評價是好的，是高的，但孫一飛依舊不能感覺到十分滿足，這就像是自己精心準備的小驚喜什么都不是一樣。

    直至現在，渴望聽到這一番話，卻從眼前這個女手藝人口中道出來了，直讓孫一飛聽著不禁又驚又喜，又忍不住有那么得意起來了，直至后面唐小晏的評價忽然中斷，欲言欲止時，孫一飛便是想也沒想，條件反射性地開口問了。

    “但是什么？我的雕刻手法有些什么問題嗎？”

    “沒有問題，只是你這雕刻手法是經常運用在大件雕刻作品上的吧？而且你也更擅長、更偏好大件雕件，對吧？除了《雕》這作品外，之后展出的好幾件作品同樣也是大件雕件，這樣的你，又怎么會看中這塊不過是巴掌大的三色翡翠，這不是你們在強人所難還是在干什么？而且你現在懷里抱著的，才是你們真正選中的玉石原料吧？”

    本以為唐小晏繼續要說的是對《雕》的評價，誰料她在好好地專業評價了一番后，后面竟是話音一轉，又轉到先前的問題上了，而且這一次還‘證據確鑿’，一點反駁的余地都不給對方。

    這會兒，不僅節目嘉賓王老板臉黑了，就連孫一飛的臉色也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了，而且孫一飛懷里抱著的玩兒意，雖是用厚絨布包裹著的，但并不難看出里頭包裹著的是些什么，正是一塊大個頭玉石。

    到了這么會兒，只要是明眼人、腦子不笨的，都能知道哪一方說的才是真的了。

    只是很可惜的是，那塊三色翡翠唐小晏最終還是沒能拿下來。

    王老板為了給他們這組增加阻礙，連面子都不要了，被揭穿了之后，便連連改口說是他自己看中的，是要帶回去給自己欣賞的，堂堂一玉雕買賣老板，頂尖的帝王綠找不到就算了，連一塊普通、甚至品相一般的三色翡翠還找不到嗎？

    這分明就是在說謊，就是不想讓他們這組得到心儀的玉石，還開出了三倍的價錢，愣是要將這塊玉石給拿下來。

    見此，顧修便想開口說些什么，但最后卻是被唐小晏拉住了，微微搖搖頭示意還是別爭了，就這么讓對方嘚瑟地將那塊三色翡翠給買走了。

    直至王老板和孫一飛走遠了，顧修才皺著眉，不太滿意地開口道，“為什么？要是我開口的話，那塊三色翡翠未必不是我們這組的?！?/br>
    “沒有這必要，到時候斗氣斗厲害了，你們節目組的人一走或許便什么事都能當作沒發生過，但我們當地人的玉石生意還得要做，無論得罪了哪方，都對店鋪老板沒好處，更何況，對方不是開了三倍的高價嗎？這就成了?！?/br>
    唐小晏這話說得理所當然的，就好像最一開始得罪王老板的人不是她似的，不過她話里的意思顧修是聽明白了，她是不想讓這邊玉石小店的店鋪老板惹到麻煩。

    畢竟他們真要將那塊三色翡翠拿下來也不是不可能，因為從剛才開始，這店鋪老板就一直在說要將這三色翡翠賣給他們，而不是賣給那兩人組，最后還是唐小晏決定不再爭了，這才作罷。

    “而且，顧先生，剛才那塊三色翡翠還沒極品到要去爭搶的地步，那三色翡翠雖不錯，做玉雕蠻合適的，但在古玉村這玉石賣場里也未必找不到更好的替代品，之前老伯不是說過了么？這塊三色翡翠是從東邊賣場某塊大玉石上掉下來的，要是之后真找不到更好的，可能就麻煩顧先生你破費一點將東邊賣場的那塊給買下來了?！?/br>
    唐小晏說這話時，已經重新走進店鋪里了，邊問店鋪老板借了些茶葉，便邊邀請顧修坐下，慢慢喝幾口泡好的茶水再走也不遲，一副施施然然的樣子，臉上一點焦急都沒有，仿佛剛才那個與對方爭三色翡翠的人不是她似的。

    看到這里，顧修終于明白過來了，一時沒忍住，便是連連笑出聲來了，敢情眼前這女手藝人從頭到尾都沒怎么看中那塊‘三色翡翠’，只是剛好那王老板湊了上來了，便順著桿子做了一場戲而已，還連他這個總裁都騙過了，還以為唐小晏也看中了這塊玉石呢。

    顧修就這么想著，看著眼前已經自顧自喝著熱茶、放松休息起來了的唐小晏，終是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也不顧自己身上穿著昂貴的西裝，便也學著唐小晏的樣子，找個舒服的位置、并倚著靠墊舒服地喝起了熱茶來了。

    還真別說，早上的行程這么趕，現在嘆一嘆茶還真的是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顧修心情舒服了的緣故，身上的氣場也沒那么壓迫了，臉上的笑容也變多起來了，尤其是視線觸上唐小晏的臉時，唇角便會不自覺地微勾起來，眼底里的愉悅和笑意藏也藏不住。

    不得不說，這樣的一幕，有點讓直播間的觀眾們看傻了，直直呆愣了很久，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有人忍不住試探性地、弱弱地在彈幕里發出了那么一句：

    【狗，狗糧？】

    【神他媽的狗糧，咱們是小顧總是有女友的好吧？為了小顧總的名譽，咱們不要亂說好吧？但不得不說，姐妹們，怎么辦？我現在好興奮啊woc，我原以為小顧總是塊冷冰冰的冰山，他最帥最有魅力的時候，就是冷冰冰地用深邃的眼神盯著你的時候，誰料，現在的小顧總笑得好甜好蘇，我快要被蘇化了啊，雖然現在小顧總笑得這么甜、這么暖并不是我想的這意思，但還是tm地要甜死我了woc！】

    【嗚嗚，我有罪，我想打半個小時前的自己一巴掌，嗚嗚，小顧總甜是甜，但小jiejie好帥啊，我現在完全能代入小顧總，知道小顧總現在究竟是在笑著什么，小jiejie剛才那是面不改色地‘玩’了隔壁組一番啊，簡直帥炸了有沒有！剛剛小jiejie那表情那對話，翻譯過來簡直就是：‘老娘不僅懂，還能甩著你們玩’，這樣的女手藝人簡直太帥了嗚嗚，我感覺我心臟從剛才起一直都在激動地狂跳著?。?！】

    【不不不，三樓的，你冷靜一點，別那么激動，雖然我承認剛才那一幕妹子確實是帥，但我們暫時還不知道這妹子究竟有沒真材實料啊，畢竟她才學藝六年啊。六年的時間，說實話，對于雕刻手藝人來說，時間實在是太短了。要是這會兒甩得帥，之后拿出來的作品不成樣子，那不是更糟糕嗎？這連嘲別人的資本都沒有??？】

    【對于這點……我這邊倒有個想法，我覺得這個女手藝人或許是有料的，你們沒看見剛剛她評價《雕》時，孫一飛的表情嗎？證明她說的話都是對的，她確實會欣賞玉雕作品，而且欣賞水平很高，證明她在這道上的造詣并不低，在玉雕手藝上有一定水平也不奇怪……】

    【樓上的，你說的這話也有道理，但沒看到玉雕作品出來之前，我們還是不放心啊，畢竟欣賞水平高，也并不完全代表雕刻水平高啊，要是咱們小顧總到時候在手藝人方面吃了大虧怎么辦？還是得看最后雕刻出來的作品。而且，目前其他九個組都快找到心儀的玉石原料了，小顧總他們這組還沒找到??！說實話，我很心急??！】

    俗語都說‘皇帝不急，太監急’，直播間這邊的觀眾們急死了，唐小晏和顧修那邊那兩人卻是一點都不急。

    沒辦法，這兩人來參加這節目的目的都很純碎，并不是真的要到在節目里爭個高下，一個是為了宣傳兼挖人才順手參加的節目，一個是臨時湊數才參加的節目，確實并沒有特別急切的心情，等半個多小時后，一壺茶嘆得差不多了，兩人這才將‘找玉石原料’這件正事給想起來了。

    第10章 我覺得可以試試

    “走吧，唐小姐，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再晚一點，恐怕就要到午飯時間了，搞壞腸胃就不好了?！?/br>
    說實話，顧修從來就不是什么會按時吃飯的人，工作忙起來的時候，一整天就將就著隨便吃一頓也是常事。

    但現在身邊多了個人，還是他難得感覺相處得舒服的女手藝人，顧修自己不會放著別人的胃不顧，瞧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提議唐小晏到別的賣場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其他合眼緣的玉石。

    見此，唐小晏也沒多說些什么，點點頭便站起來要跟著顧修離開，而就在他們兩人快要離開的時候，店鋪老板卻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忽然就開口喊住了唐小晏和顧修兩人，就這么開口說著：

    “等等，小唐，顧老板，你們且留步，如果你們對三色翡翠真有意思的話，我這邊其實還有一塊三色翡翠，論成色來說，論得上是收藏級別的，但這塊三色翡翠卻有個十分致命的地方，我原本是打算留著自己收藏，不拿出來賣的，但如果是你們的話，我不妨拿出來給你們看看……”

    店鋪老板這么說著，便讓唐小晏和顧修兩人再稍等一下，很快就拿了另一個小箱子出來了，這個小箱子的皮面明顯比剛才那個大箱子要滑溜得多，也要發舊一些，能明顯看出店鋪老板平時就肯定沒少碰這個小箱子，箱子里裝著的東西定然是心頭好無疑。

    行家們都說，最具備價值、最美的東西，通常都不在他們這些賣家手里，而是都在玩家們手里，玩家們手里的珍藏品，往往才是最為驚艷的東西。

    這個道理，顧修懂，唐小晏懂，也能隱約猜到這珍藏小箱子的三色翡翠恐怕不是一般的東西，可饒是如此，在店鋪老板珍惜地將小箱子里的東西打開來的時候，唐小晏和顧修的眼里都閃過了好些驚艷。

    這不是一塊最值錢的三色翡翠，但卻是一塊值得驚艷的三色翡翠，它身上的紫色帶、棕色帶和最外常見的玉石白色帶，顏色都不是特別深的那種，而是偏柔和的淡色，這些的顏色讓相對通透的玻璃種水一透，直讓這三色翡翠變仙起來了。

    當然，要真論起來，這三色翡翠并不算是完全極品的玻璃種水，只是有點接近玻璃種水的材質而已，但配上三色翡翠本身的暖色，便一下子抬升了不少身價。

    “這可是塊好玉，不管是當作收藏，還是做玉雕都完全沒問題，老板，能忍痛割愛嗎？這三色翡翠我要了?！?/br>
    和之前的磨蹭不同，幾乎是一見到這三色翡翠的瞬間，顧修便馬上想和店鋪老板將這三色翡翠給拍下來了，可見這三色翡翠價值不低，但店鋪老板卻并沒有立刻應下顧修，而是搖搖頭開口道：

    “不是我不忍痛割愛，而是，哎……你們先看看這三色翡翠的背面吧，看了之后，你們依舊覺得這塊翡翠適合做玉雕作品，再和我說拍下也不遲?！?/br>
    這塊三色翡翠的背面？

    聽到這話，不僅是眼前的顧修和唐小晏一愣，就連在跟后跟拍的工作人員也是一愣，下意識便將直播鏡頭拉近，定焦到顧修手中拿著的那塊三色翡翠上面。

    只見著在將這塊三色翡翠翻過面來，在看清三色翡翠背面的瞬間，不僅是顧修他們，就連拿著攝像機的攝像小哥都忍不住倒吸了一涼氣，隨之而來的，便是好一陣惋惜。

    原因無他，只因為在這三色翡翠的背面，有一道格外突兀的黑色完全破壞了美感，看著像是其他巖層的形成物，應該是在這個翡翠形成時與其他巖層交纏在一塊兒了，而且就目前看來，他們還不知道這道黑色帶往三色翡翠的內部延展了多大的范圍，這得要將這三色翡翠切割開來才能看清。

    要只是延伸了一厘米左右的范圍還好，那還能用，但現在的問題是，按顧修他以前的經驗看來，這道黑色的情況卻是有點糟糕。

    “可惜了，從這切面的紋理上來看，應該不只占了那么一點，而是占了很大的部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塊三色翡翠的內部很有可能是像是‘雞蛋’般的形狀，三色翡翠層就只有外面蛋白的那一層，這樣的話，就無法用來制作玉雕作品了，真是可惜了這么好看的三色翡翠了……”

    聽著這話，大家都不禁更加惋惜地搖頭起來了，倒是唐小晏惋惜歸惋惜，但歸于職業習慣，她還是將那塊三色翡翠給拿到了自己手上來了，邊翻著三色翡翠的各個面，邊想著能不能進行雕刻的各種可能性。

    沒辦法，作為玉雕師，唐小晏不太忍心就這么放棄這么一塊好玉石，加上她平時雖愛好折騰玉雕，但也很少弄極品的玉石來雕刻，反而更加偏好選一些有著不少瑕疵的玉石進行加工雕刻，賦予它們新的生命。

    也許正因這樣，盯著這塊三色翡翠看久，唐小晏還真瞧出了幾分能下雕刻刀的可能性來，雖然有點的難，也未必不值得一試。

    于是，就在下一刻，現場的所有人便聽到唐小晏就這么開口說道了：“就這塊吧，我覺得我可以雕刻著試試看?！?/br>
    【woc？！真的假的，這小jiejie是說真的嗎？她難道沒聽到剛剛小顧總說的話嗎？那樣的‘雞蛋’結構，我一個外行人都知道是雕刻不出什么好玩兒意來的啊，這不就是輸定了嗎？這也太逞強了？！】

    【我也覺得太逞強了，剛剛我還以為這小jiejie有腦子，沒想到打臉這么快就來了，小jiejie，你別做蠢事啊，節目組給你們手藝人雕刻的時間并不多啊，這里沒好的玉石，大不了就到東邊玉石賣場那邊看看啊，選塊好一點的玉石，至少還能保穩一下??！】

    【對，我也是這樣覺得的，有點逞強了，小顧總你快勸勸小jiejie啊，快去買其他好玉石?。?！】

    第11章 孩子母親就叫做‘唐小晏’……

    即便不看彈幕，從那些攝像小哥們的表情，顧修大概能知道現在直播間里在刷著些什么。

    他們的意思，顧修也明白，而且他看得比觀眾們更清楚，這樣結構的一塊三色翡翠，基本是可以定‘死刑’了，沒有什么翻身的可能，最多也就只能將剩余的翡翠層切割出來做對戒指、耳環而已，做玉雕作品的話，恐怕不太成。

    但顧氏畢竟是玉雕生意發家，顧修更是從小就接觸各種脾氣古怪的玉雕手藝人，知道在這時候直接否定玉雕手藝人的話，很有可能會影響到玉雕手藝人的靈感和創作積極性，這并不是顧修想從合作手藝人搭檔上見到的，更別說眼前的，還是心思比較敏感的女性。

    還有一點就是……通過剛才的接觸，顧修確實蠻看好眼前這個叫唐小晏的手藝人的，總隱隱覺得像是她那樣的，并不會做出什么完全沒把握的決定來。

    想了想，顧修最終還是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只聽他是這么開口道：

    “這樣吧，唐小姐，比拼不是一個人的事，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試試看，要是真的不成，我們立刻更換成其他玉石如何？”

    “可以，一天時間完全足夠了，我晚飯之前就能給你一個準確答復?！?/br>
    對此，唐小晏也沒什么意見，點點頭便同意了，除此之外，為了節省時間，他們兩人還到東邊玉石賣場那邊過了一遍。

    也就是這時候，唐小晏才再一次地見識顧修的強大金錢能力，和極為犀利地挑玉石眼光，幾乎只是轉了一圈，就知道里面有沒有好玉，并想也沒多想，直接就拍板給買下來了。

    要知道，節目組的資金是有預算的，基本只能提供每組每件作品五萬的啟動金，多出來的，只能是節目嘉賓自己貼了。

    當然，大多數節目嘉賓都愿意花這個錢就是了，要是玉雕雕好了，本身的價值翻上四五倍不成問題，也更因為大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前期多花點錢‘投資’又如何了？

    只是，現在的十位節目嘉賓，沒有哪個像是顧修這么財大氣粗，別的嘉賓最多只砸錢買一塊好的玉石而已，土豪一點的，則是多買一塊玉石備用，哪里像是顧修這樣的，不過是逛了東邊玉石賣場一圈而已，便已擼下十多塊精品玉石了。

    這一幕，看得唐小晏眼角直抽，心里差點就沒將顧修和‘鈔票制造機’給劃上等號了。

    大約在一個小時后，東邊賣場這邊也逛得差不多了，而唐小晏的肚子也餓了，再看看時間，發現現在不知不覺已經一點多了，已超過她平時用午飯的時間了，怪不得會肚子餓了。

    只是……

    “顧先生，你午飯打算怎么解決？我們玉石村因沒什么外來人過來，所以并沒有什么大酒樓大飯店，就只有街邊小吃鋪和大排檔，要找大飯店的話，就得要開車到隔壁和氏村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