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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芽,你怎么都不告訴我你是謝教授的侄女兒???” 叔叔是全國前十大學歷史系教授,偶有一次跨界寫了個歷史傳奇劇本,竟被拍出個獲獎無數的電影,從此在影視行業里有了口碑和地位。 如果說謝大師之后,誰當屬謝家之光,謝冬芽只認自己這位親叔叔。 叔叔一邊勸慰她,要她體諒父親目前遭遇的艱難,但卻早已經在背后默默為她鋪平了道路。 從來沒有一個人這么體貼過她的感受和她的自尊。 謝冬芽在黑漆漆的影音室里,閉著眼睛流了會眼淚。 她知道身邊坐的是范文軒,她感覺到他拿出了餐巾紙溫柔地為她擦了擦眼淚。 他察覺到了什么,但并沒有追問。 不追問,讓她覺得安心,就讓他當自己大醉一場好了。 想著想著,謝冬芽慢慢睡了過去。 再無夢、也無忐忑、更無戰壕硝煙、只有身邊的一股暖意。 這是謝冬芽長到二十一歲上頭,睡得最踏實的一覺。 醒過來的那刻,她看著范文軒的眼睛,心想,那股暖意是他身上傳來的。 他有陽光的味道。 他的唇形也好看。 他就是她的羊。 所以她忘形了。 在去找導演系文化流氓算賬前,謝冬芽在心里給自己算過一筆賬。 那天影音室大睡之后,她回到宿舍,連著好幾個晚上依舊是睡得斷斷續續。 她想再試一次,在范文軒身邊睡一次。但是要師出有名,要合理恰當。 謝冬芽沒有想到范文軒答應和她建立開放式關系會這么痛快,她原本想的是,他畢竟小地方出來,或許會有那么點傳統思想的束縛? 反正雙方自愿締結這層關系,她和他做什么都能順理成章。 研究生宿舍是兩人間。范文軒的室友是導演系的研究生,早就在酒仙橋建立了強大的人脈網,下劇組實習的機會多得不得了,所以這間宿舍就成了范文軒的單人間。 謝冬芽陪范文軒看完片,經常性賴著不走。 多個床位的好處是方便了她的無賴。 和她的羊睡一間,她的睡眠質量會比較好。 不過范文軒就不一定了。 在范文軒的研究生宿舍睡覺,謝冬芽半夜只醒過一次。 她聽到了旁邊范文軒的床上傳來的異樣的聲音,終于明白她的無賴讓她自己睡得舒服了,但真的挺打擾范文軒的休息的。 謝冬芽翻身下床,跨了一步坐到了范文軒的床上。 她的動作把范文軒嚇到了,他甚至著急忙慌地半坐起身。 “我……”不用想,范文軒這樣的老實人面對這樣尷尬的場面,肯定是會語無倫次的。 謝冬芽在黑暗里伸手去摸范文軒的手,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 他想要她松開手,她偏偏就不松開。 “我知道你在干什么?!?/br> “我……對不起?!?/br> 他說什么對不起呢?謝冬芽想,其實該說對不起的是自己吧? 她將腦袋埋在范文軒的頸窩,她貪戀他身上陽光的味道,讓她心安,也讓她愉悅。 謝冬芽輕輕抬起頭,吻了吻范文軒的頸側?;蛟S終于害羞起來,她又垂下頭,在他的胸口說話。 “我們一起睡吧?!?/br> 二十一歲以后的謝冬芽,就很少會失眠了。 她最喜歡的睡覺姿勢,就是把自己的頭埋靠在范文軒的頸窩,最后養成了新的習慣。 這個習慣大概就是她和范文軒離婚后仍舊拆不開的原因。 謝冬芽覺得自己多少有點缺德。 今天也是一樣。 她是把范文軒從攝影棚帶回來補眠的,最后自己還是靠范文軒也順便補了一個眠。 醒過來的時候,窗外透著微光。她在范文軒懷里還是老姿勢,睡了十來年都不帶變的。 謝冬芽迷迷糊糊地,身體還沒動,腦子就先動了起來,下意識就開始盤算著今天《江樓二十夜》的開機儀式流程:平臺爸爸們、投資人們、主創們應該是什么樣的流程上臺發表開機祝詞。 范文軒的身體動了動,應該是被她的喃喃有詞催醒了,慢慢睜開了眼。 他睡迷糊的時候,特別可愛。他自己肯定不知道。 謝冬芽知道得太清楚了,清楚到自己習慣性就親上他好看的唇。 當然,她還帶著一點愧疚。 她知道昨天早上是他敲了她半天的門,自己卻沒有開門,這是存心的。 這個存心本身就毫無立場,知道他在酒店大堂等候區坐了一夜,就更加沒有立場了。 范文軒漸漸清醒過來了,他抬起手扶住謝冬芽的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他體力肯定是恢復了,足夠他帶著她擦槍走火一次。 兩人再次完全清醒過來,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后。謝冬芽的房門被敲得震天價響。 “萌姐,你醒了嗎?” 是何秋。她一邊扯著嗓子叫,一邊繼續猛烈地敲著門。 敲得謝冬芽像被人捉jian在床一樣,一時間不知從哪里找自己的衣服。最后還是范文軒直接在沙發上找到她隨手丟的浴袍把她整個裹起來。 謝冬芽隨意地抓了兩下頭發,讓自己看上去不至于太過失儀之后,才把門開了一條縫。 何秋已經急得滿頭大汗,“你快看微博,今早六點半出了個熱搜,《江樓二十夜》官司輸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