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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松還沒來得及發火,周橋“呃”的一聲,吐得他褲子上都是。 這…真是,忍無可忍。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留言怎么也回復不上,在這里謝謝大家! ☆、第五十一章 酒醉 周橋喝醉過很多次,以這次最厲害,吐了又吐。吃喝的東西明明都吐光了,但從胃到嘴,整個上消化道仍然扭作麻花般,抽動著向外涌苦水。她昏沉沉的,手腳使不出力,但大腦居然留著一點清明-他在生氣。 他拖著她走,走的樓梯。腳下的路高低不平,仿佛永遠走不完,她好幾次想求他把她扔下算了,反正在酒店里安全有保障,丟的只是面子,她不在乎??伤环胚^她,她掙不脫他的手,只能跌跌撞撞地走。期間她屢次腳下打滑,膝蓋碰在階梯上,幸而痛覺已經消失,剩下的只有暈眩和無力。 她抬不起頭,視線里地面搖晃,躺下成了奢望… 進了房間,秦雨松放開手,周橋靠著墻慢慢歪倒。她就在走道上蜷成一團,胃又開始抽搐。但她爬不起來,只能像攤爛泥般倒在那。秦雨松聽到呃呃兩聲,趕緊進浴室拿毛巾墊在她臉旁。果然,她連眼都沒睜,頭朝邊上歪去,嘔吐物直接從嘴角溢出,淌到毛巾上。 秦雨松懶得理她,自顧自洗澡,把弄臟的衣物交客房去洗,替她換了毛巾,然后他上床睡了。差不多過了大半個小時,她那邊的呼吸越來越平緩,他也睡著了。 周橋在凌晨醒過。房里開著夜燈,幽幽的燈光里她發現自己睡在地上,臉兩側墊了干毛巾,身上蓋著被子。她試著動了動,太陽xue跟著跳了幾下。滋味不太好受,她立馬停止。房間那邊床上他坐起來,用沒睡醒的聲音問,“你醒了?” 她有氣沒力嗯了聲,“幾點了?” 他打了個呵欠,“三點,繼續睡吧?!?/br> 她認為他說得對,把被子拉拉緊,埋頭繼續睡。 第二天中午周橋穿著在酒店商場買的衣服,去前臺為會議賬單簽了字。深褐色的半傳統中式衣服,袖管、胸前用銀絲繡了花紋,腰身肥大,是中老年婦女最常見的穿著。但因為它們被售出的地方不是菜場而是酒店,所以身價高了二十倍。周橋覺得秦雨松想整她,才不惜在商場里呆了一個多小時,指揮售貨員從箱底翻到這身衣服。她問,“有意思嗎?” 秦雨松在開車,眼都沒往她那邊轉,“你說呢?!?/br> 她低下頭,頭還在痛,不想跟他辯駁。昨晚他要代她喝酒,被她拒絕了,可能還在生氣。她明白他不喜歡當時那種場景,也明白他是心疼她。但有什么辦法,在那個時候她已經成為別人想放倒的目標。不管有誰想代她喝,喝了也是白喝。最快的解決辦法就是如他們所愿,速戰速決地倒下。 冷不丁他問,“犯得著嗎?”她不喝,他們又能拿她怎么樣?牛不喝水都不強按頭,何況她是人。酒桌上的話何必當真,辛苦費的信封都拿了;如果他們要色,后面也安排好了,自有專職出賣色相的人做好余興節目。為什么要當別人取樂的對象? 昨天吐的次數太多,周橋張嘴就覺得喉嚨像被刀割過,生生作痛,“有句話說,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小人。我又不是沒醉過,湊個趣熱鬧場子面?!彼首鬏p松抬起頭,“你看,睡一覺起來我好好的,什么損失也沒有?!?/br> 秦雨松沒被她說服,臉拉得很長,“如果,我是說如果,下次有人提出的要求是陪他,你也湊個趣?”周橋笑道,“除了你之外,沒人提過這要求?!鼻赜晁娠w快地轉過頭,給了她一個怒視,干嗎拿他倆之間的事去和那種人做比較,哪怕是開玩笑也不行。 周橋勉強才擠出的笑臉,全是為了照顧他的心靈,誰知他不但不領情還發火,不由得鼓起來的勁都消了。脖子仿佛快承受不了頭的重量,她懨懨地靠在椅背上,這讓秦雨松更惱火了,“你不能說點我想聽的嗎?”周橋呆呆地看著前方,“說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不可能,到了類似場合,該喝的我還是會喝。你不也這樣?” 秦雨松嘆口氣,“我是男人,醉了也不會吃虧?!?/br> 周橋托住頭,聽他自言自語,“我不明白你是為了什么,賺錢的方法多得是。你這筆錢投三分之一到房產,三分之一到信貸,三分之一存銀行,也夠花的了。平常你開銷也不大,有十個你我也養得起。你說你是為了什么?每天做個美容泡個澡,愛旅行的滿世界跑,多好?!?/br> 周橋截住他的話,“那種生活我有過,但是對不起,不適合我?!?/br> 秦雨松說,“你來說,為什么要這么辛苦?” 從哪里說起,周橋的思緒飄到很久以前。那時她剛畢業,在家人安排下順順當當進了設計院,是徐韜把她叫出來,“我不想過一眼看得到頭的日子。趁年輕我們闖吧,不成功也無所謂。不闖我不甘心,我不想一輩子在別人手下干活?!弊畛跛矝]什么雄心壯志,抱著闖到哪里是哪里的心態往前走。直到有天,她領著新人沿公司走一圈做入職培訓。在他們驚嘆的眼光里,她才發現,不知不覺中他倆真的做出番稱得上是“事業”的東西。 沒想到的是,她變了,同時徐韜也在變,他開始沉湎于各種游樂。 也許,只有物質才是宇宙間不滅的東西,她長長呼出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