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精身患絕癥后佛系了[重生] 第19節
他本已經抬向心口的手又受主人的召喚緩緩放下:“木揚,你……” 他斟酌著措詞,許久才慢慢吐出一句話:“你好好手術,我就同意離婚?!?/br> 他怕木揚不信:“離婚協議書你兩份都沒帶走,我已經撕了?!?/br> 木揚錯愕地看著他。 “真的不必要——”木揚想不通,“就算是盡一個丈夫的責任,你這么多天的堅持也夠了,你不要這樣……讓我覺得你也愛我?!?/br> “我不需要你因為除了喜歡我以外的任何原因,來勸我手術這件事?!?/br> 直到木揚麻了腿腳,解別汀也沒給出答案。 木揚也沒有期待,他瞥了眼擱置在架子上的背包,將其拿了過來:“我帶走了?!?/br> 解別汀沒有目送,而是跟在他身后:“我送你?!?/br> “不用?!蹦緭P回首,語氣認真,“你回去吧,還有半個多月我就要離開這了,離婚協議書我會重擬一份?!?/br> * 是曹躍介紹的心理醫生:“他還是堅持離婚?” 解別?。骸班??!?/br> 醫生在電話那頭說:“我記得你說過,你想要改變是因為他,現在他要離開了,你還要繼續嗎?” 解別汀沒有太多猶豫:“繼續?!?/br> 如果沒有機會再回應相應的喜歡,那感受一下木揚曾經過的心痛也無妨。 聲筒那邊緩緩道來:“情感缺失障礙雖然在現實有很多例子,但其實并沒有一個統一的治療法案,也不像其它心理疾病一樣有藥可醫,你只能靠自己,而我能做的只有口頭引導?!?/br> 解別汀頓了頓:“沒有藥嗎?” “沒有?!贬t生輕嘆,“你要自己救自己?!?/br> 情感缺失障礙的患者就像走進了一個怪圈,他們往往孤僻、沉默,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沒有常人應有的同理心,也無法正常接收或回應身邊人的親近。 且實際上,真正又這類的障礙的人很少會對外求助,他們對自己的情況幾乎是沒有感知力的,不覺得這樣有什么問題,有什么不好,更少出現像解別汀這樣想要治愈的情況。 “我從你朋友那里了解到一些你和你家小先生的現狀?!贬t生斟酌道,“沒有誰喜歡一個人是你這樣的,不爭取,不主動,不挽留?!?/br> 解別汀微怔:“那該怎么做?” 作者有話要說: 醫生罵罵咧咧:老子就想靠你這個個例寫個論文,結果還要教你追老婆,這河鯉嗎? 第17章 泥石流 解別汀沒再跟上來,木揚也沒覺得失落。 只是心里一片空蕩,像是一具沒有游魂的軀殼一樣走在街上。 背包拎著感覺輕了些,木揚打開看了眼,他和解別汀的結婚照不見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解別汀拿走了。 木揚有些茫然,從那所新房里帶出來的最后念想也沒了。 腳踝處隱隱還有些酸痛,他走得很慢,直到看見前方模樣精致的中年女人,腳步倏地停下。 “明早回去?!币S沒注意到身后不過幾米的少年,語氣酸澀,“見到她了,生得很漂亮,額頭跟你一模一樣,發際線都高……” “我沒找那個女人,這事再緩一緩吧……”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姚鳶眼眶紅了:“沒有……我不敢,不敢跟她打招呼,我看見她我就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當初為什么那么不小心……” 略顯單薄的身形慢慢隱入夜色中,夏夜的知了不知疲倦的鳴在耳邊,涼風蕩起細發,渾身冰涼。 姚鳶似有所覺,她回過頭去,什么都沒看到。 她莫名怔了會兒,隨后轉身:“我先去酒店開個房間,你這兩天有沒有給揚揚打電話?” 木南山低啞的聲音傳來:“沒,剛準備給他打?!?/br> 姚鳶張了張嘴:“這事不能讓揚揚知道,雖然不是我生的,可帶了二十年我還不了解他嗎,小混蛋肯定接受不了?!?/br> 木南山低低地嗯了聲:“我知道,不會讓他發現的?!?/br> 姚鳶眼里霧蒙蒙一片:“你說說,這事能不能想個兩全的辦法,我們盡可能私下補償女兒,其它……” 木南山沉默了會兒:“這事沒法兩全?!?/br> 姚鳶苦笑著:“我知道,總要對不起一個的……可一邊是我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親女兒,一邊是我疼了二十多年的兒子,木南山你讓我怎么選?” 木揚是姚鳶一手帶大的,早期姚鳶甚至為他放棄了事業,辭去工作專心做家庭主婦。她也不敢請阿姨帶孩子,看到那些阿姨虐待孩子的案例總怕自己的孩子也遭遇這些。 她含辛茹苦將木揚拉扯到七歲,才重新撿起事業步入社會,事事親為,就是想自己的孩子能得到最好的一切,但最后呢? 她的孩子早被人神不知鬼不覺替換掉了,她一手疼大的寶貝是小偷家的孩子。 可做錯事的是大人,孩子到底是無辜的。 木揚什么都不知道,姚鳶根本無法想象他知道真相的樣子。真要把喬媛接回來,木揚勢必要受委屈,他們的感情也很難再像以前一樣融洽。 姚鳶舍不得木揚受委屈??赡緭P不受委屈,那喬媛的委屈誰處去說? 這本就是一桿無法平衡的秤。 “木南山,你知道你兒子的,他看著混,其實很會疼人……”姚鳶幾乎哽咽著回到酒店房間,“你絕對絕對不能讓他知道,這事不管怎么樣我們都要瞞他一輩子……” * 解別汀和心理醫生溝通完畢,他安靜地坐在藤椅上,望著窗外昏暗有些出神。 今晚要比前兩日安靜很多,嘈雜的蟬鳴聲不見了,蛙叫也連帶著消失,天空壓得很沉,夜晚的燥熱隨著第一滴雨珠的降落悄然散去。 解別汀抬眸看了眼幾乎瞧不影的月亮,手機適時的響了一聲,收到了來自本地的天氣預警,說晚上有大暴雨,請各位居民盡量不要外出…… 但解別汀無法入睡。 這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木揚不在身邊,他就沒法閉眼。 半晌后他站起身戴好口罩,撐起那把黑色的雨傘,朝著木揚酒店的方向前去。 酒店后面有一條散步的小路,解別汀的視線熟練地找到木揚所入住的房間,只可惜小路上的公椅都已經被雨打濕,沒法坐下。 他也不在意,不過436號房間今晚好像沒拉窗簾。 但也無傷大雅,對面就是深山,就算在房間里跳脫衣舞別人也看不見。 和木揚分開的這三天里,解別汀都是這么過來的,說來也是幸運,在酒店后面連坐了好晚上來都沒被人拍到過,也是小城晚上人不多,就算有人眼熟也不會真的往影帝身上聯想。 暴雨砸得熱烈,空闊的空間卻被烏云壓出了些許逼仄。 解別汀習慣了心里悶疼,面上情緒不顯,只撐著一把黑傘安靜地站在遼闊的暴雨中,一眼看去,仿佛世界孤寂得只有他一人。 豆大的雨珠在身邊砸起一道道水洼,卻沒能讓解別汀腳步移動半分,直到他接到來自木南山的電話。 “爸?!?/br> “揚揚在你旁邊嗎?他怎么不接電話?” 解別汀微怔:“他不在?!?/br> 木南山語氣微沉:“大晚上又跑哪混去了?” 解別汀否認:“沒有混,他很乖?!?/br> 木南山冷哼一聲:“你別替他說好話,你倆既然結婚了,那日子就要好好過,他不聽話你就得管管,不然一直這么不著家,這家也遲早要散?!?/br> “夫妻之間……”木南山頓了頓,“你倆都是男人,不能有孩子,那心就得擺在一起,不然這婚結得有什么意義?” 解別汀低嗯了聲:“明白了?!?/br> 說話間,手機又響了一聲,是姚鳶發來的信息:小解啊,揚揚在干嘛呢?給他打電話怎么關機了? 解別汀一怔,他下意識抬眸去看那扇昏暗的窗戶,窗簾沒有一絲被客人光顧的跡象,被風吹得呼呼作響。 “轟——” 一道驚雷炸響,銀白色的閃電亮在山邊,天空煞白一片,隨后更加昏暗。 解別汀邁著急促的腳步步入酒店,去敲木揚的房門也沒人回應。 他指尖輕顫地打了前臺電話,卻被告知木揚根本沒回來過。 酒吧? 不會,木揚可能不接他電話,但絕對不會不接木南山和姚鳶的電話還關機。 解別汀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去了警局,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找人,警察必然比自己可靠。 通常情況下,這剛失聯幾個小時的情況很難受理,但今天情況特殊,警員皺眉說:“今晚這么大暴雨很可能出現泥石流啊……” 解別汀指尖一麻。 “他也是外地人?” 解別汀聲音微?。骸皩??!?/br> “別是跑上山了……”警員立刻叫人去調監控,雖然是個小縣城,但監控也已經密布得到處都是,給人平添了幾分安全感。 報警要登記身份,警員已然認出了摘下口罩的解別汀,雖然好奇一影帝為什么會出現在這種小地方還報警找人,卻識趣地沒有問。 “您別太擔心,可能在什么地方吃飯呢?” “他吃過晚飯了?!?/br> 警員猶豫了下:“那酒吧ktv這類地方呢?會不會是跟朋友去玩了?”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解別汀沒打算坐以待斃,他留下聯系方式便匆匆離去,前往了本城唯一的酒吧。 今晚的酒吧人流較少,解別汀的出現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不過酒吧光線暗,也沒人認出他來。 目光掃過一圈,沒有解別汀要找的身影。 他來到接待面前,從手機里翻出木揚的照片:“有見過嗎?” 木揚長相出眾,基本見過就能記住,酒吧接待微微搖頭:“他前些天來過,今晚不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