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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步月一愣,回身望著他,沉吟了半晌,說道:應該是回家吧,家里人還在等著 你不是說他們并不重視你?仙引聲音有些涼。 其實,也不是蘇步月躊躇著,說,我爹只是比一般人嚴厲了些,我二哥現在待我也挺不錯的。 嗯,知道了。他也沒等她繼續往下說,隨口應了聲,便推開面前的房門,徑自舉步走了進去。 魏紫站在門前也神色復雜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似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也跟進了屋里。 月光拉長了蘇步月站在原地的身影,良久,她抬起頭望著夜空長長深吸了口氣,又回頭看了一眼,這才慢慢邁開腳步回了房。 *** 佛法大會前兩天,最后一波應邀而來的來客也陸續到達,少林寺里難免也沾染了些世俗的喧嘩,方丈大師對此場面卻頗為欣慰,就連坦承并不太信佛法的仙城主都愿意親身蒞臨,可見這個開端還是不錯,他覺得自己這番苦心并未白費,對于佛法大會上的景況也越發期待起來。 誰知就在佛法大會開始的前夜寺里卻出了事。 夜半時分,白日里的一切熱鬧喧囂早已歸于了寂靜,眾人皆在睡夢之中,卻忽然聽得外面傳來陣陣敲鑼的聲音,還有人在嚷嚷著喊捉賊。 這下饒是再有起床氣的人也睡不踏實了,很快一間間住了人的廂房都亮起了燈,眾人紛紛出了門打算看個究竟。 這樣一來,動靜也就越發的大了。 無苦大師很快也帶了人來,大家這才得知原來是藏經閣遭了賊,擔心賊人趁夜潛入傷及無辜,所以才敲鑼警示。 他邊說著這些的時候,邊已有僧人握著棍子挨戶查看。 有些人這會兒才徹底從瞌睡中回過神來,這哪里是警示,分明就是懷疑他們嘛! 正在這時,得知了消息的方丈大師也趕了過來,見此情景立刻便出聲制止了自己的師弟:不得無禮。 無苦大師回身便道:師兄,藏經閣里來了賊。 方丈問道:可有丟東西? 無苦大師道:還未及查清。藏經閣里藏書眾多,賊人偷上一本,他們要查也不是一時半刻能查到的,不過是他惱怒于這人借著本寺舉辦佛法大會之機來鉆空子,實在可恨。他認定那人是藏身于賓客之中,這才有意把事情宣揚開來,心想你既如此不識禮數,那也休怪我不留情面。 方丈大師自來最了解他這師弟的性情,雖是戒律院首座,可本身性子就易嗔易怒,實在還需修行。當下便暗暗在心里嘆了口氣,召了那與賊人交過手的看守藏經閣的武僧過來,問道:對方可有什么特征?身手如何? 武僧道:蒙著臉,穿的卻并非夜行衣,而是件粗布僧衣身手很好,弟子不是他的對手,輕功幾近無聲,掌法飄渺詭異,柔中帶剛,不過十招就點住了弟子的xue道,若非師兄察覺不對尋了出來,怕是那賊人的行徑還無法敗露。 說起來也是運氣,若非他聽見有貓叫聲,尋思著以為是后山的野貓又竄來找吃的,所以拿著食物出去看了一眼,也不會聽見夜風里那些微的動靜,隨后瞧見了月光下赫然閃過的那抹黑影,震驚于對方在屋頂行走時他們在室內竟然未曾有絲毫察覺。 可見此人的輕功和內力都修煉到了一定的火候。 有人聽了他這番描述,便也就明白了無苦大師為何會對他們有所懷疑,若是外來的賊,一般偷了便走,自然是夜行衣更便于他隱藏蹤跡,可若是在寺里的人,那這夜行人反而會成為累贅,一旦被人發現,就算不是鐵板釘釘的罪證,那也是說不清的一身sao。 這人武功這么高,有人忽然似笑非笑地說道,聽來在下是自愧弗如。 旁邊有人紛紛應是。 等等,武功高? 不知是誰先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邊的仙引,隨后陸續有人看了過來,不過片刻,原本還有些嘈雜的氛圍便已略顯微妙地安靜了下來。 說起來,堂堂七星城主竟然沒有去參加六城會盟,而是特意應邀來了這沒什么作用的佛法大會,確實有些不同尋常。再說,論武功,雖然他不太在江湖上行走,但七星城其他人的武功不少人卻見識過,身為城主的仙引只會高出更多,否則何以坐穩這個位置? 蘇步月和魏紫都看出來了這些人在想什么,就連無苦大師的臉上也流露出了幾分狐疑之色。 諸位這是什么意思?一向穩重的魏紫也禁不住有些惱意,莫非懷疑是我家城主所為? 這是你說的,我們可沒說。有人意味深長地說道。 蘇步月皺著眉就站了出去:敢想不敢認,算什么英雄好漢?無非是嫉妒強者又怕引火上身罷了! 她也不是個講禮的,一句話便撕開了表象的平和,當下就有人黑了臉,捏著拳頭想上來跟她動手。 蘇步月揚起下巴瞪著他,連動都沒動一下。 仙引冷冷出聲:你敢 那人邁出的步子就倏地生生頓住,又覺得拉不下臉,便轉頭道:方丈大師,莫非您就眼看著有人恃強行兇么?現下大家可是都被那人給拖累成了嫌疑對象,此事必要查個清楚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