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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步月瞬間覺得心底里有些鬧騰。 她這兒正兀自走著神,另一邊那三人卻已說起了話。 聽說仙城主遠道而來,我自然應來拜會一番。風無塵說著,朝仙引看去,可惜早年我隨大哥去拜會老城主時無緣與仙城主得見,不然這杯茶可能十年前已經喝上了。 蘇步月聽著這話弦外有音,風無塵分明是在說他們風家兄弟當初可是和七星城老城主也就是仙引的師父有過交情往來的這也算是意料之中,不然他又怎么會給七星堡設計出那樣一道機關門。但他此時跑來開口便明里暗里提及與七星城先輩的淵源,擺明就是為了讓仙引有所顧忌,莫非 她想,他已經猜到了仙引為何而來? 一念及此,她不由暗嘆這些武林城的人果然大多不是省油的燈,再看仙引,他聽了這話卻只是微微笑笑,說道:該見面的人遲早也會見面,這杯茶今日喝也不晚。 三人陸續入座,蘇步月端端擺出隨侍的姿態站在了仙引身側。 不知仙城主這趟來青州,是路過還是游玩?風無涯身為風氏家長又是玲瓏城主,自然當先開了口,若有什么需要的,盡管與風靈堡說一聲就是。 仙引不閃不避地回道:我是專程來找無涯兄你的。 風無涯一愣,眼里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色,但轉瞬便掩于笑意之后:世說不輕易能得見的仙城主竟然會親身至此來見風某,真是令我受寵若驚??!既如此,那你可怪不得我要強留你在青州住上個一兩月了。 仙引莞然而笑:豈不正好么,四少的婚儀也不過就在這一兩月間了。言罷,他轉頭看向了蘇步月,去把賀禮拿來吧。 她笑盈盈地應聲而去。 風無塵頓了頓,平靜說道:仙城主客氣了。 風無涯也笑道:七星城的賀禮早兩日就已送到了,你這又是何必再破費。 這不同,仙引唇邊淡淡攜著抹笑意,算是圓了樁心愿吧。 對面兩人聽得有些莫名,正想再問是什么意思,就見蘇步月雙手拿著個小巧精致的錦盒從正屋里走了出來。 先生。她將盒子放在了風無塵面前,示意他可以打開看看。 風無塵略略一頓,伸手翻開了盒蓋。 八彩神女像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風無塵忽然抬眸朝蘇步月看來:之前是你們讓人把這玉像送去風靈堡的? 不是,蘇步月笑吟吟道,是我本人去的。 風無塵微微一怔。 我聽下面的人說送禮的人沒留名字,旁邊的風無涯聞言也深感愕然,問仙引,你這是何意??? 仙引坦然道:送禮的人原意不留姓名,我不過順其意愿罷了。 不等風無涯說話,早已看了他良久的風無塵便忽道:她人呢?語聲依然平靜沉著,聽不出半分情緒。 蘇步月有些拿不準他問這個問題的目的,她亦不動聲色地靜等著仙引接著往下入正題,并不讓他人從自己臉上窺得什么蛛絲馬跡。 只聽仙引從容緩道:這便是我要來見無涯兄的原因了。他說,我想玲瓏城應該也已聽說了江湖上有個自稱解憂公子的人,放出話來要打弄月花主意的事吧? 他這番話音落下,蘇步月就見到風無涯眉間幾不可見地蹙了蹙。 過了半晌,風無涯才又牽起唇角說道:略有耳聞。不過七星城守衛森嚴,這人應該只是隨口吹了個牛吧? 話說到最后竟有一絲飄忽的不安詢問之意。 仙引到底是半點希望也不留地直言道:不,此人頭腦靈活,輕功身法也很不錯,最重要的是出自風四少之手的那道機關門在她面前亦形同虛設,所以她不僅見到了弄月花,還讓我三年的心血毀于一旦。 他說這話時無論神色還是語氣都像是在心平氣和地客觀評論著別人家的事,然而風無涯的臉色卻變得越發不自然,尤其聽到最后一句時,更是明顯僵了僵。 氣氛倏然寂靜了半晌。 那你的意思是?風無涯試探著開了口。 仙引莞爾淺笑,活脫脫一位謙謙有禮的溫潤君子。 我是來要兩位一句準話,他說,這以解憂公子為號在江湖上行走的女子到底是不是玲瓏城門人? 風無涯轉過目光朝身旁的自家四弟看了一眼,又頓了頓,笑言:我倒是沒聽說過這個人。 仙引聽了,也不追問,道了聲好便不再多說。 仙城主打算如何處置此事?發問的卻是風無塵。 仙引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淡淡說道:殺了。 風無塵眸光微震。 風無涯突然用力咳嗽了一聲,末了,說道:這般宵小之徒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先生,水撒了。蘇步月忽然低低提醒了一聲。 風無塵放下手里的茶杯,沉默地低頭拂了拂落在衣擺上的水漬,片刻,他慢慢停下了動作,抬眸復又看向仙引,說道:仙城主,這位解憂公子長得什么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