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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就要到口,仙引卻忽然伸出食指抵在了她腦門兒上,這一抵還不是尋常的抵,他竟注了內力于指尖?! 蘇步月莫名地抬眼瞥向他。 隨即,她看見這張素來平靜悠然難窺心思的臉此刻正漾著滿目笑意地看著自己,然后,她聽見他說了三個字:想得美。 言罷還故意當著她眼前又咬了一口。 蘇步月無語,悻悻退回身,頗為幽怨地看著他:堂堂城主,竟然還耍賴。 誰知他半點不覺得有傷顏面,反而很是坦然地回了句:下回你多做些,我也好多分你兩個。 這也行?他還挺有創意。 她想起當日澄光逸心樓里發生的事,心想也不曉得今日這出傳到外頭有沒有人信。 念頭閃過,蘇步月突然就有些好奇,城府幽深、清高驕傲、童心未泯,也不知到底哪樣的性子才是真正的七星城主? 她正走著神,忽聽仙引開口問了句:聽說你是清河郡人? 突然開始查起了戶籍,還好她頭腦清醒,立刻點頭:是啊,鄉下來的。 其實她是來自與清河郡隔著條界河的小星原,小地方雖不扎眼,但到底擔心七星城會介意自己非其族類,因此她一開始便撒了謊。 她料想仙引也不過是隨口一問,因他既然不愛應酬也不愛出門,想必那么遠的地方更不曾去過,她回答起來也就顯得很有底氣。 果然,他并未順著這個話題繼續探詢什么,而是轉而問道:武功跟誰學的? 我爹啊。她直言道,那小地方也沒什么好師父,我大哥二哥都是來中外頭拜的師。我爹說我只要學好騎射和保命的本事就行了,和武林高手打架這種事用不著我,所以我輕功還能看,內功卻不怎么見得人。 仙引問她:那你父親說的保命本事又是什么? 就是不怕拼命??!她想也不想地就回答道。 不怕拼命。他想,這個答案倒是有幾分意思,古往今來其實很多生死決戰無非就是搏一個誰比誰更置生死于度外。 可是一個做父親的既然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學好保命本事,又為何不讓她去求拜名師學些更有把握的自保功夫,反而教授這種不要命的理念? 仙引便又問道:那他又是如何讓你學習這種本事的? 就蘇步月一句話還沒沖出口,就驀地打住了,停滯了半晌,才撓了撓脖子,疑惑道,你這么一說起來,我好像真不記得小時候怎么練的了。她皺了皺眉,懶得再去費時間糾結,豪爽地一擺手,管它的,反正我好像已經練成了。 不知道的人只怕聽了這話還以為她是練成了什么神功,真是貫來不知穩重為何物。 但他也正是覺得她的不穩重有幾分趣味,于是聞言不覺笑笑,喚她:小蝴蝶,用全力打我一掌。 哈?蘇步月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頓時心生忐忑。 他繼續道:我看看你內功有多差。 她突然就真的有點兒想打他了。 那你準備好,我來咯?蘇步月凝神,長呼吸了一口氣,運功,再次提醒,我真的用全力哦,傷了你不許秋后算賬啊 仙引淡淡道:你再不出手,就換我來。 蘇步月立刻毫不猶豫地一掌拍了過去。 掌力拍在他肩上的瞬間,她不經意瞥見了他從容微沉的眸光,幾乎是同時,一陣氣勁自他體內倏然震出,將她猝不及防地彈開,被震了個趔趄。 石岸光滑,蘇步月一時站立不穩,身子一歪,就要朝背后的小水潭倒去。 仙引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往自己面前用力一拉,下一刻,蘇步月就跌到了他懷里。 兩人一個從容淡定,一個驚魂未定,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半晌。 內力果然很一般。末了,仙引開口點評道。 蘇步月向來自覺十分好學,聞言就想先端正姿態坐起來和他好好討論討論這個問題,只是還沒來得及考慮好到底是側身滾到一邊再站起來,還是為了不弄臟自己的漂亮衣服請他順便幫個小忙把她丟到能輕身站定的地方,從不遠處就忽然傳來個突兀的,不知什么東西掉到了地上又滾進了水里發出的重重撲騰聲響。 兩人皆下意識轉頭循聲看去。 只見目及處一個驚慌未褪的紅衣少年呆呆站在那里,正極力掩飾著自己的失態,末了,強自鎮定地看著仙引,恭聲道:城主,那、那個什么,我給您拿了吃的來。說著,朝蘇步月那邊飛快瞥了一眼,又小心翼翼地道,要不,我還是先回去? 蘇步月感覺他可能是誤會了什么,這回也沒時間考慮了,趕緊翻身往旁邊一滾,手腳并用地快速爬了起來,沖著仙引低聲道:你快解釋一下,別讓下面的人在外頭胡說八道,這有損你堂堂城主的威名。 最主要的是這種謠言一旦傳出去,肯定會妨礙她釣未來夫婿??! 誰知仙引聽了她的話,莫名道:解釋什么? 解釋剛才我們那個姿勢并沒有什么深意??!她有些著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