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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就這么走了未免有些慫,今日在這宴席上傳了出去,自己還怎么在江湖上行走? 白衣男子暗暗咬牙,鼓起全部勇氣,干笑著逞了句強:仙城主的脾氣未免也太大了些,在下不過是久聞弄月花名,所以才想趁此機會向您求來瞻仰瞻仰,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今天是程大公子的好日子,我也不與他添堵,大家繼續,我們兄弟幾個自去找樂處了。 仙引這回沒搭理他,若無其事地垂下眸自顧自喝了口茶。 他們幾個也暗暗松了口氣,連忙抓住機會返身出了樓。 過了半晌,仙引放下手中茶杯,說道: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各位自便吧。 言罷就站起了身。 七星堡眾人立刻也準備起身恭送,仙引信步走下來,隨意微一抬手,示意不必,便徑直領著兩個小廝走了出去。 周家十一老爺看著他出了門,正打算坐下,卻忽然一頓,這才無奈地發現原來除了自己,其他侄兒們也都下意識地跟著起身目送了仙引出門 *** 以待命為由的蘇步月此時正握著絹花坐在退步間里朝窗外張望,一見著仙引從澄光逸心樓出來繞開外間席宴上了水廊,她立刻就借尿遁飛奔了出去。 等她快要追上去的時候,這才發現仙引正停在水閣那里和于睦說話。 蘇步月想了想,還是捏著花做出一副含含蓄蓄的樣子朝他們走了過去。 你怎么也出來了?仙引這邊正在問于睦。 你既然說身體不適要先走,我身為首座哪能不跟出來關心兩句看看情況?順道出來透透氣。于睦笑道,你今晚這劑一石二鳥的藥是不是下得太重了些?我看那周家小公子后來好像被你給嚇到了。 仙引不以為意地說道:若不是周家人還活在夢中,我也不必幫著他們清醒。 于睦點點頭:我想他們應該不會輕易打七星城的主意了。 仙引看了看他,回得云淡風輕:本當如此。又道,以為用聯姻就能把手伸到我這里,也不知是被誰給忽悠的。 于睦正想笑,忽見仙引一頓,轉頭朝旁邊看去,隨即他也察覺到身后有人走近,回首一看,竟是個紫云坊的司佐。 這少年長得倒是乖巧,就是這個穿著于睦看著夾雜在對方統一服制間的五顏六色,突然有些一言難盡。 但規矩還得是規矩,他想起上次仙引提醒的事,立刻板起了面孔,沉聲不悅道:沒看見我與城主在說話?你竟敢鬼祟窺視? 不不不,沒有窺視,沒有窺視。蘇步月連忙擺手,我就這么直接走過來的,是您二位難得抽空注意小的而已說到最后還有些委屈的樣子。 于睦氣笑道:那你的意思,還是我們不長眼了? 蘇步月垂下眸,不說話了。 于睦再一看,大為無語,搞什么?說兩句居然還哭了?!他仿佛看到一朵奇葩,轉頭朝仙引望去,卻見后者正神色不動,像在看戲一樣含笑瞧著這司佐,并沒有插話的意思。 你打小在眼淚里泡大的是不是?于睦只好呵斥道,好好說話,別以為流幾滴眼淚就能蒙混過去。 蘇步月這才抬起頭,睜著雙水光盈盈的眼睛,依然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我,我就是想問問,這絹花城主是要還是不要了。 于睦微怔,順著她說話時的動作看去,這才發現她雙手正捧著朵正紅色鑲金邊的牡丹絹花,花瓣上還錯落有致地停著兩只彩色蝴蝶。 他額角頓時一抽,婚宴都結束了,還要什么要?這招蜂引蝶的俗氣審美有了這金邊之后簡直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就算花房大管事親自來跪求他也不能讓仙引佩著這花出去招搖??! 不要了,他果斷代為拒絕,拿走就是。 蘇步月十分熟悉于睦眼睛里的這種嫌棄,她不由默默嘆了口氣,打心眼兒里有幾分失望,可這位于首座在這里她也不便多說,只好低低哦了一聲,便朝著他們行了個禮,準備打道回府。 她剛轉身走了兩步,身后卻乍然響起一個淺淺含笑的聲音。 小蝴蝶,他說,你過來。 蘇步月驀地停住腳步,小蝴蝶?在喊誰? 她不太敢確定地慢慢回過身,一時間都忘了繼續假哭,朝著仙引看去,抬手指了指自己,做了個代表疑惑的口型:我? 他眉梢輕挑,點點頭:過來。 蘇步月就在于睦充滿了驚訝和狐疑的目光中飛一般地轉眼奔到了仙引面前,笑得眉眼彎彎:我過來了! 仙引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些,他抬眸看了眼疑似想偷聽的于睦,笑了笑,轉而又帶著蘇步月往旁邊走了幾步。 她早已準備好接受重用,停止了背脊,鄭重道:城主您有事盡管吩咐,我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然而仙引悠悠瞧了她半晌,才不急不緩地開了口。 你把好好的丹珠花給弄殘了,就這么算了?他說,我原本還打算讓紫云坊搬幾盆到我院子里賞兩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