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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著下巴又往四周圍打量了一圈,不禁計上心來:成為武林高手之余若是能順便在這七星堡里撈個質素不錯的門人弟子做夫君,豈不美哉? 一想到等自己牽著個高大威猛霸氣十足的相公回家時自己父親和兩個哥哥的反應,蘇步月心里只覺神清氣爽,仿佛下一刻就已是功成名就美男在懷。 下一個,有疑惑的聲音突然響起,說你呢,報名么?不報名的話就讓開些別擋著后面。 蘇步月想也不想就高高舉起了手:報! 報什么差事?負責登記的人熟練地遞了張單子讓她填。 蘇步月仔細一看,只見上面除了要填寫個人的基本情況之外,還要在一眾差事選項里選擇自己準備申請的那個,不僅如此,還得寫明白申請的原因,簡而言之就是得跟上頭顯擺自己的本事,說清楚你為什么有信心能當好這個差。 她迅速在心里衡量了一圈:這得用力氣的差事不行,自己很容易泯然于眾人,也難有出頭的地方;需要知文識字的差事自然是最好,最容易接觸到上位者,可惜,她不是那塊料,寫個字都寫不好,又哪能同那些在中原長大的拽文。 打掃的活兒雖然簡單,但她可不想去給別人倒夜香。 兵器庫司佐不就是幫著管事的打理保養兵器么?不好,整天縮在一個地方連到處溜達都不方便。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花房司佐這四個字上。 養花?姹紫嫣紅的她最喜歡了!而且沒事還能借著修剪花草的由頭到處跑。萬一某天自己養的花被哪位大人物看中了,然后一高興就準備提拔提拔她呢?這樣的機會也是可能有的嘛! 蘇步月覺得再也沒有比這個更適合自己的差事了,她當即運筆如飛,在自述情由那里更是大為夸贊了一番自己的細心、用心和耐心,然后笑得跟朵花兒似地雙手把填好的單子遞了回去。 負責登記的小管事目光麻利地掃了眼,便就著指間的一枚小印章在姓名欄的蘇步月處印了個戳,然后又把單子遞過來,說道:去前面找相應標牌的管事。 蘇步月乖巧地應了聲,接過應試單轉身就走,穿過不遠處稀稀拉拉的人堆,找到了掛著花房牌子的攤位,抬眼一看,面前的人身穿縞色服制,頭系同色發帶,腰間配了枚緋色的祥云結扣,中間結著一顆綠玉珠。 她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遍四周,發現不同位置的管事所著的服制顏色不同,而腰間的祥云結扣除了絲線和各自服制顏色匹配之外,玉珠卻都是一樣成色的綠玉。 花房這邊的考核對蘇步月來說倒也不難,主要是看看他們是否認得自己抽中的花草,能否講出其大概的習性。 這關她輕松通過,隨即便作為入選者正式被引入了七星堡的大門說大門有些夸張,其實就是道側門,不過好歹算是終于進了七星堡的地盤。 這回負責考核他們的人腰間結扣上的玉珠變成了三顆。 而這一關的考核竟然也再無關于花草,而是考校拳腳功夫。原因無他,只因此處是七星堡。 蘇步月瞬間就懂了為什么七星城的守衛在江湖上是出名的森嚴人家估計連個倒馬桶的都至少得會幾招,何況護院甚至門生子弟? 想到這兒,她不禁又摩拳擦掌地對自己未來的選夫之路多了幾分信心。 不過蘇步月還是長了個心眼兒,考校的時候并未暴露太多自身功夫,好在其他人的身手對她來說也實在平平,有些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花拳繡腿,她倒也在不必玩真格的情況下全都給撂倒了。 你叫蘇步月?果然,負責這場考核的花房管事注意到了她。 蘇步月立刻端起一副狗腿的笑臉湊了上去:小的正是。 花房管事瞄了眼手里的應試單,問她:你不是本地人?又道,我看你身手不錯,其實在別的地方也該有所發展才是。 蘇步月一時愣住,頓了頓,才試探地道:莫非貴府只招收雍州本地人?不等對方說話她已憂傷狀嘆了口氣,哎,我這些日子流浪了不少地方好多人都是怕外地人不可靠所以不肯用我,其實若不是沒有辦法誰又愿意背井離鄉呢?我只是實在回不去了啊,雖說我爹教過我幾手自保的功夫,可那有什么用,他老人家兩腿一蹬,我不照樣被家里的兄長給趕出門了么,我也理解他們,畢竟咱家的底子就那么些 說到最后她面上幾乎泫然欲泣,心里卻默默念叨: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那花房管事唇角一抿,看了她半晌,說道:好了,男人之家別動不動就抹眼淚,像什么樣子。 這略帶訓斥的語氣和之前那種客氣的態度已是不同,蘇步月一聽就知有門兒,立刻從善如流地停止了表演,又是一副積極向上的樣子充滿期待地瞧著對方。 她本就是女扮男裝所以體格看著比旁人到底是單薄些,加之年紀小相貌稚嫩,一雙眼睛淚光未干濕漉漉的,仿佛迷途小鹿般霎時就讓人有些不忍。 花房管事喚了身旁的小廝:帶他去紫云坊。 他話音落下,身邊左右俱是一怔,似乎都非常意外,但畢竟都是些教導有素的,被喚到的人也很快將神色恢復如常,領命引著蘇步月朝后院深處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