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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下心來,反而一眼就看到眼生的那位女仙。 性別可以變,容貌可以變,可是給人的感覺不會變。 唱晚肯定,那就是隱藏在她背后干壞事的魘。 第十七道天雷即將落下,唱晚卻突然離開原地,徑直奔向了眾仙末端的一位女仙。 眾人驚呼之余,一時竟都沒有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唱晚去到女仙面前,干脆利落的把人推到天雷之中。 頓時議論紛紛。 “她居然拿人替自己擋雷!太過分了,為什么要讓這種人當太子妃?” “我聽說,是她以戰功威脅天帝天后,謀取了這個位置?!?/br> “太卑鄙了,怪不得天道都不容納她?!?/br> 唱晚對這些流言蜚語充耳不聞,她趁著魘被天雷控制住的短暫時間,伸手毫不客氣的補了一道。 魘被陰了,氣得火冒三丈,可他仔細一想自己的計劃,頓時吐出一口鮮血,柔弱道:“唱晚仙君,為何針對我?” “雖然我傾慕太子殿下,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可是這天雷,還是要自己扛?!?/br> 周圍眾仙倒吸一口涼氣,看向唱晚的眼神古怪起來。 這女仙話里話外透露出來的意思,不就是唱晚善妒,容不得別的女仙傾慕太子殿下。 她現在能推出這一個擋雷,哪知道下一個會是誰被推出去? 眾女仙細思極恐,有公開表示過自己對郁驚寒傾慕之情的,更是后退幾步,離唱晚遠遠的。 唱晚:…… 她扭頭看藏不住眼中得意的魘,表情更復雜了。 道理她都懂,這種套路聽沈霓杳或多或少講過,可魘是個男的啊。 誰能想到他還會白蓮那一套。 更可笑的是,這些仙君還信了。 十八道天雷猝不及防的落下,唱晚正想舊計重施,結果不知道被誰偷襲一波,整個人毫無防備的被送到天雷底下。 血紅的雷電撕裂天空,天罰般降臨,狠狠落在唱晚身上,繡工精致的嫁衣不復完整,邊緣都是余燼的黑。 連天帝天后也皺起眉來。 唱晚唇角緩緩溢出一道血,她伸手拭去,一抬頭就看見天帝天后略帶懷疑的目光,心突的一刺痛。 身上的痛密密麻麻的泛起,卻又不斷的被治愈,又癢又痛。 唱晚扭頭不再去看,下一秒猝不及防拉住魘的手,把他推下天壇。 魘露出一抹笑容,唱晚一時不察,被魘反握住手腕,兩個人一起跌下天壇。 第十九道天雷劈下,唱晚背面正正對上,吐出一口血,不甘示弱的一掌拍到魘的胸膛上。 魘忽視掉胸口的疼痛,朝唱晚扯出一抹笑容:“所有人都不信你,不被天道認可,你覺得還能和那個人在一起嗎?” 他加速落了下去,和唱晚拉開距離,飄渺的聲音仍如夢魘般回響:“不過是鮫人,如何能與龍般配?” “我們還會再見的?!?/br> 離開天壇一定距離,天雷自動消散。 郁驚寒掙脫天道的桎梏,在眾人驚詫的眼神中,毅然跳了下去。 他化為真身,龍光閃爍,金色的鱗片撕開黑暗,龍嘯著,沖向唱晚。 龍身纏繞住唱晚,將她輕柔的放在背上,小心翼翼,仿佛對待最喜愛的珍寶。 唱晚做了一個很短,很假的夢。 她夢到郁驚寒攜手另一只龍走到自己面前,居高臨下道:“不過是玩玩,你還當真了,若不是因為要借你之手打魔族,誰理你?” 兩個人化作龍身,一金一銀,并肩離去,般配似神仙眷侶。 她楹藍色的魚尾在水中漾起波痕,卻只能永遠待在水里,眼睜睜看著二人離去,飛出她的世界。 一轉頭,是不懷好意的族長與已經死了的大長老,他們拿著過去常用來打她的鞭子,狠狠抽在身上。 皮開rou綻,血液把周圍的水染紅,周圍的話全是—— “你要毀滅魔族立功,帶領鮫人族走向輝煌?!?/br> 唱晚驚醒。 她微喘著氣睜開眼,坐起來,看著裝潢熟悉的驚寒宮,心有余悸。 魘居然找到了她曾經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那一抹自卑,對癥下藥,進了她的夢,制造這么一出夢魘。 唱晚是厭惡自己鮫人的身份。 她討厭每次受傷都會迅速恢復,即使半死不活也不會有性命之憂,在戰場上根本無敵,打不死得像個怪物。 她討厭那些虛偽勢利,把她當成工具人的族人。 如果她不是鮫人,那該有多好。 可她必須認可自己鮫人的身份,甚至連厭惡也不能,因為那樣,她會中了魘的計。 唱晚捏緊被子,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吐出。 從來沒有感受到如此的無能為力。 沈茹青在這時走進來。 她端著一碗粥,微挑眉:“喲,舍得醒了?” 唱晚敏銳的意識到不對勁,環視四周,空無一人,她問道:“郁驚寒呢?” “姑奶奶,你知道現在是什么時間了嗎?” 沈茹青把粥端到她的床邊,指了指封上禁制的大門:“魘攜被他控制的各族大軍大舉入侵人界,天宮關于你的流言蜚語橫生,郁驚寒強頂著壓力把你保下來,自己去打仗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計時 第43章 Chapter4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