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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晚一邊擋住三個魔將的攻擊,一邊關注著幻境的進展。 她看到自己和一眾長老從北地的西谷進入,大雪紛飛,寒風蕭瑟,一行人在天地間顯得渺小無比。 尚是幼年的她受不了這般苦寒,凍的嘴唇干裂,整個人忍不住哆嗦起來。 小小的一只,即使凍的意識都快模糊了,還是一聲不吭,亦步亦趨的小跑著跟在幾個長老身后。 唱晚看得眉頭緊皺。 一行人進入西谷不久,整個北地突然升起一層屏障,隔絕了外界所有信息。 如果不解決這里的魔族,所有人都會困死在這里。 長老對唱晚很自信,一雙混濁的眼睛微微迸發出幾縷精光:“天宮這次也派了人下來調查,你一定要抓住機會好好表現?!?/br> 當時的唱晚滿心以為,自己是在為鮫人族爭取榮光,是全族的希望,小臉上滿是堅毅,點了點頭。 說時遲那時快,早在暗處潛伏的魔族聽到這話,突然冒了出來,想要攻擊長老。 唱晚對北地一行的記憶到此為止,只記得自己當時沖向前方,斬殺了那個魔族。 但現在—— 破境的最佳時機,就在現在! 唱晚變幻出一把短劍,飛身向前,狠狠地將其刺入長老的心口,鮮血霎時噴涌而出。 幽囷又愣在了原地。 這是什么cao作?破境之法便是破了入境之人的執念,唱晚不該是原諒她那些傻子長老? 怎么還把人干掉了。 更令人驚奇的是,幻境居然真的被破掉了。 整個幻境像是一面鏡子,唱晚刺破一處,裂縫便蔓延開,以長老為中心開始破碎。 唱晚松了口氣。 她堵對了。 長老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在神魔大戰后便被她親手斬殺。 若說唱晚真有執念,肯定是沒能早點殺他。 幻境一破,外界的光印入眼簾,仍是熟悉的懸崖峭壁。 唱晚飛身上了懸崖,回過頭對三個魔將說:“這次我還有事,沒功夫陪你們玩,下次再見了!” 人,果然不能太得瑟。 唱晚剛說完這話,兩魂又開始不安分了,許是從魔淵底下升起的濃郁魔氣激活了被安撫的魔魂,這玩意兒又開始鬧騰起來。 頂著被撕裂的痛苦,唱晚咬牙繼續往前趕,額頭滑下了幾滴汗,甚至還因靈魂不穩,險些變為原型。 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的腿現在估計布滿鱗片。 魔淵底下也不太安分,見留不住唱晚,更多的魔氣呼嘯著撲過來,直到一只魔氣化作的手,直直的伸出來,拽住唱晚,將她拉了下去。 幽囷和兩位魔將面露喜色,不再追擊唱晚,嘴里都念叨著:“大人親自出手了?!?/br> * 這凡間,果然是和她八字不合吧。 唱晚醒來的時候,躺在地上,45度角仰望天空,看透紅塵。 剛出幻境,又入一個。 她的旁邊,有一顆蛋。 大小和鴕鳥蛋差不多,只不過黑漆漆的,看著樸實無華,像個鹵了三天三夜極其入味的鹵蛋。 這鹵蛋安安靜靜的,看著沒有什么壞心思,誰能想到是它將自己拉到這來的。 唱晚盯著鹵蛋看了許久,鹵蛋冷不丁開口:“jiejie,你好好看哦?!?/br> 這顆蛋不太對勁。 唱晚走到蛋面前,敲了敲:“鹵蛋,你把我拉下來干什么?” 鹵蛋顫了顫,似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好半晌才開口控訴道:“我不是鹵蛋,我是魔王!” 明明沒有五官,唱晚卻好像真能看到他臉上的委屈,她暗道一聲見鬼了,隨即明白了三個魔將的用意。 就說魔族隱忍這千年,怕不是憋了什么大招,原來是魔王誕生了。 神和魔都是天地孕育而生的,地位本該相等,奈何魔王因一些意外隕落了,魔族的實力大減,資源減少,只能和神搶。 現在魔王重新出世,說不定是個神魔和解的機會。 不過,魔王是天地寵兒,按理說五百年就該破殼,這顆鹵蛋千年了都沒孵出來,連條縫都沒,怕不是想當魔界哪吒。 魔族的王系和神族的都是龍,太子的血應當能助他破殼。 三個魔將對魔王估計是如珠似寶的寵著,難怪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抓她。 以前有長老洗腦,唱晚對魔族仇恨至深,現在已經消除偏見了。 平衡是天地法則,魔族若是不在了,神族必不可能長存。 她和那個為了白月光逃婚的太子聯手,就算沒有血,應該也可以退婚。 這鹵蛋可可愛愛,幫一幫也可以。 唱晚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瓶子,里面的龍血熠熠生輝,閃著金色的光。 “開口就喊jiejie,想要這個?” 她把龍血拿出來,鹵蛋馬上就激動了。要是鹵蛋長了腳,肯定會自己跳過來。 “jiejie我可以!” 唱晚微微挑眉,嗓音清冷通透,但多少帶了些戲弄:“也不是不可以?!?/br> “你發個誓,我就給你?!?/br> 鹵蛋在殼里悶了千年,好不容易逮到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整顆蛋激動得顫動,像是一個電動小馬達。 “什么?” 唱晚沉吟片刻,手指扣緊瓶身:“就發誓魔族和其它種族和平共處,不主動挑起戰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