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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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說法都是程度輕的,他們早就心知肚明助理是競爭對手派來的,潛伏多年就是為了獲取信任,等著關鍵時候給他們致命一擊。 秦晉低頭處理文件:偶爾也要展示對下屬的信任。 秘書點頭,無奈道:他也夠能忍的,這么久都不出手。 小打小鬧有什么意思,秦晉抬起頭,丁瀝埋下一顆暗棋,只有能讓我元氣大傷的時候,他才會動。 丁瀝是秦晉商業上的競爭對手,向來有毒蛇之稱,很有耐心。 助理辦事效率很快,僅以六千九百萬的價格便成功拿下別墅,想當初蜻蜓苑可是炒到上億報價。 地點確定下來后,秦晉開始不斷完善求婚的細節,即便是他,也有些心神不寧。 晚上吃夜宵時,李相浮明顯感覺到了一絲浮躁,納悶問了句。 秦晉解釋:有些事需要上心,所以急了些。 翌日去上班時,他被李相浮叫住,后者一手遞過去菊花茶,一手遞過去紅塵。 李相?。核鼈兌寄芷鸬狡叫撵o氣的作用。 說著又去提來給紅塵準備好的貓糧。 和面前無欲無求的貓臉對視,秦晉發現這方法詭異地奏效。身為上司,帶貓上班顯得有些不嚴肅,是以他路上特意開快了些,趕在大部分員工前到達公司。 今天的日程很滿,上午秦晉要開一個會議,下午要去和賣家見面辦理過戶手續,會議開到一半,秘書突然走進來低語幾句:助理在您辦公室。 秦晉挑了下眉,幾年來他們放出過不少假消息,試圖引誘助理去偷文件。屆時只要他們抓住把柄,逼對方反水合作,就能反套路丁瀝,助理卻是一直按兵不動。 秦晉站起身:會議暫停一刻鐘。 其他幾位管理人員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聲響驚地助理身子一抖,險些把手機扔出去??吹角貢x,他連忙思考解釋的理由。 秘書冷笑,搶先一步打斷:這里有安秘密攝像頭。 助理聞言眼皮一顫。 原來你們早就發現我了。冷靜下來后,他很快反應過來,再回想秦晉狀似不經意地讓自己看見電腦密碼,辦公室如此好進入一切都是精心設計好的。 秦晉還要開會,長話短說:如果你同意合作,我可以不起訴。 助理神情閃爍,顯然在做考慮。 秦晉坐到辦公椅上:你該知道公司律師團隊的厲害。 然而助理深呼吸放松完,竟毫不擔心道:我什么都沒做,就是逗貓玩。 聽著很滑稽,秦晉卻皺了下眉頭,秘書連忙去檢查錄像,發現還真的只是在逗貓。 就在這時,助理又說:我怕成棄子,每次和丁瀝通話都會錄音。 秦晉手指輕輕敲著桌子,助理第一句話說明才知道被發現身份,既然如此,為了逗貓偷溜進辦公室根本說不通。 手機只存有近幾天的對話,助理想著暴露后在丁瀝那邊也討好不了,加大籌碼:以往的錄音只要五十萬,我就賣給你。 秦晉沒有立刻回復,讓秘書當他的面把攝像頭關了:先說說,你進辦公室的目的。 助理嘴角勾了勾,以為這是同意的預兆,放出近期通話錄音: 你確定他很討厭貓? 沒錯,秦晉從來不碰貓一下,有時候還一臉厭棄和不耐煩。 花錢買鬧鬼的宅子,又養了貓,看來契機到了。 契機? 對于秦晉,我還算了解,他不迷信,買房子和養貓肯定另有所圖。丁瀝饒有興味道:當一個人作出反常舉動時,特別是秦晉這樣的人,我的機會就來了。 園子我會找人查,丁瀝交待,事出反常必有妖,公司那里,你給我盯緊了那只貓。 助理不解:一只貓而已,會不會小題大做? 你懂什么?當初還有人把保險柜鑰匙藏在魚肚子里,當然我只是打個比方,別打草驚蛇,你找個機會,詳細觀察一下那只貓。 聽到這里,秘書第一次控制不住笑聲:滿辦公室的機密文件,丁瀝竟然只看到了貓? 滿院子的花,你卻只低頭看到了紅塵。 當初李沙沙的話再次浮現在秦晉腦海中。 秘書因為覺得太過搞笑,加上這次遭殃的又是丁瀝,大笑之下居然爆了粗口:老板,你說,這丁瀝是不是個煞筆? 秦晉: 作者有話要說:秦晉:被反復鞭尸。 第122章 秘書開懷大笑,秦晉面無表情望著他。 世上最尷尬的事情莫過于此,秘書在對方眼中隱約瞧見一句問話: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 嘴角的弧度一瞬間收住,他公事公辦地看了眼助理,詢問上司意見:直接走解雇程序? 助理心中的得意勁漸漸散去,他見識過秦晉的手段,所以不敢獅子大開口,只要五十萬。甚至助理現在心底里都有些后悔,覺得拿不上錢,能全身而退就行。 終于,秦晉緩緩開口:逗貓視頻不足以說明什么,但之后的錄音和索價是另一回事。 助理立馬去看攝像頭,確定已經關掉。 秘書悲哀地注視他:誰告訴你,辦公室的秘密攝像頭只有一個? 助理猛地抬眼望向秦晉,后者壓根沒施舍一個眼神,看了下時間,準備去繼續開會。 他心下一沉,知道秘書說得多半是真事,好歹跟了秦晉多年,不缺基本的臨場反應能力:我可以無償提供以往的錄音。 十五分鐘已經到了,秦晉打電話讓高尋過來,簡單交待幾句,讓他來處理。 去會議廳的路上,秘書詢問:不需要更進一步? 按照最早以前的打算,是要利用助理反將丁瀝一軍,不知為何秦晉改變了主意。 有錄音就夠了,足夠讓丁瀝頭疼一陣子。 秘書日常跟著秦晉,前天聽他問了句婚禮都有什么講究,隱約猜到老板喜事將近,所以這是要大赦天下? 似乎看出他的想法,快到會議室門口時,秦晉停下腳步說:他能想到給丁瀝的通話錄音,這樣的人隨時有可能反咬一口。 秘書想了想,認同還是穩妥點好。 聽完上一個季度的部門工作匯報,秦晉放下筆,預示會議結束。 高尋守在門口,看到門推開,大步走到秦晉旁邊:我已經讓人去拿取錄音,之后會對丁瀝進行起訴,不過光憑錄音,我們贏面不大。 贏不贏無所謂,事情鬧大就好。 派商業間諜去其他公司,這種事一旦曝光,商業信譽有損是其一;以往和丁瀝有點摩擦被泄密過的公司,免不了會下意識認為是他所為。 無形之中給競爭對手拉了一筆仇恨,這筆買賣穩賺不賠。 老板的做事風格同樣影響著員工,公司最講求的就是效率,下午秦晉去辦理過戶手續時,丁瀝已經收到律師函。 他身邊同樣跟著一名心腹,看到攤開在桌面的律師函,面色一變:我們派去的人被發現了? 急什么,這是好事。丁瀝斜眼瞄著律師函:你說秦晉為什么發現臥底不策反,反將我一軍? 心腹抿嘴,也是想不通。 丁瀝猜測:這是想轉移我的注意力,蜻蜓苑的事情一定有古怪。邊說皺眉道:找人多關注一下秦晉最近的舉動。 聰明和自作聰明只有一線之隔,共性是都喜歡多想,丁瀝反復琢磨秦晉離奇的舉動,當事人卻在做求婚細節的補充。 擔心有怠慢,當天晚上回去,秦晉用機器人收買李沙沙,咨詢有關女尊國的求婚方式。 照搬必然不可取,李相浮對女尊國的生活記憶很矛盾,有痛苦,但也有一些珍貴的回憶,秦晉需要了解的是后一部分。 李沙沙幾乎不作考慮,吐出一個字:舞。說完解釋道:祭舞和賀舞。 一喜一喪,所謂祭舞自然是悼念亡者,賀舞則是賀婚,賀佳節等等。凡是重要的節日都會請人來表演。 爸爸曾多次提到對這支舞的喜愛,李沙沙,賀舞是在祭舞基礎上發展來,一般人欣賞不來。 言下之意,是建議秦晉在求婚時找人跳,而不是放在未來的婚禮宴席。 秦晉頷首:學校那邊我來給你請假。話說到一半皺眉:你眼中的光刺到我了。 李沙沙面色重新變平和:抱歉。 一想到不用在小學生面前演戲,他就開懷。 秦晉繼續說:舞蹈的排練 包在我身上,李沙沙承諾,只要是專業舞者,在我的理論知識加持下,一周內就能排出來。 秦晉面無表情伸手,李沙沙和他擊掌,再次保證:賭上我的機器人。 心里藏著事,一周時間快如流水。 周六晚上,李相浮抱著紅塵感嘆:可憐見的,瘦太多了。 被帶去公司的一段時間,秦晉嫌棄它太胖,天天讓秘書遛貓。大概是真的氣場不和,先前李相浮也遛過,效果不大,被秦晉派人遛了幾天,紅塵日漸消瘦。 福禍相依,至少現在是合格的體重。 太陽一下山,庭院的風就格外舒服。過段時間,這些會發光的花也會全部衰敗,李相浮沒事便會來轉悠一二。 身后傳來腳步聲,他一回頭,看到秦晉。 想請你幫個忙。 秦晉說話直接。 李相浮沒問是什么,點了點頭。等坐在車上,才意識到不小心把紅塵一并抱了出來??紤]要不要送回去時,秦晉開口:帶著吧,當個暖手的用。 負責開車的是保鏢,快到一個轉彎處,保鏢看了眼后視鏡,老板,有人跟著。 不用管,繼續開。 不用猜也知道是丁瀝的手筆,對方找人盯了幾日,如今他突然有所行動,丁瀝自然是要跟著。 想到這里,秦晉不禁覺得可笑。 丁瀝總喜歡選擇刁鉆的角度去進攻,但這也是缺點,稍有不慎就容易發展為胡思亂想。 李相浮終于問道:現在要去哪里? 蜻蜓苑。 李相浮一怔。 秦晉解釋說:我把它買了下來,想你幫我去念幾篇佛經。 李相浮看向車窗外搖頭,打趣他被李老爺子傳染,也開始迷信起來。 不過既然你這么擔心,念念也無妨。 蜻蜓苑漆黑一片,外面連路燈都沒照亮,秦晉打著手電筒,三人一貓走了進去。 丁瀝在他們之后悄悄跟了進來,李相浮聽力一流,輕聲問:是誰? 競爭對手。 李相浮好奇:他為什么不雇人來。 估計是突然收到的消息,情急之下自己跑來了。 李相浮摸了下紅塵,暗道高端的商戰,果然都是采用最樸素的方式。 富貴險中求,一向是丁瀝這種投機者的座右銘,他悄悄藏在月門后,仔細觀察前面的動靜。 借著微薄的月光,丁瀝通過長發辨認出李相浮,更加好奇這兩人深夜來這里的目的。 下一秒,梵音入耳,內心的探究欲漸漸散去。 直至寒風吹來,丁瀝被凍得一個激靈,方才回過神。他咽了下口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來一個鬧鬼的地方念經,怎么想也不正常。 李相浮只念了一小段大悲咒,剛要偏過頭和秦晉說話,整個園子突然燈火通明,隱藏在長廊的舞者暴露在面前。 他們每一個臉都涂得死白,身著寬松的服飾,頭戴仿古的黑色高帽。舞蹈動作十分夸張,完全不講究柔美,倒有些薩滿歌舞的味道。 草坪音響播放的音樂亦是十分古怪,曲不是曲,調不成調。 作為觀眾,李相浮卻是看得津津有味。 是賀舞。他說。 秦晉點頭。 不知情的人完全感受不到美感。 站在一邊的保鏢面對詭異的舞蹈,眉頭一皺。他都是如此,更何況躲在暗處的丁瀝。 此刻,丁瀝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邪教!他們在舉行邪惡的儀式! 圈子里一直流傳有人去求些不該求的,養些不該養的,這種說法雖然沒有得到證實,但也從來沒有斷過。 至少丁瀝是有些信的。 他買房子前,一定會請人看風水,這也是大多富豪的做法,所以秦晉執意買下以鬧鬼傳聞出名的蜻蜓苑,丁瀝才會感覺到驚奇。 如今看到園子里的這一幕,更像是佐證了某種可怕的猜想。 詭異的舞蹈下,秦晉拿出準備好的小盒子,里面擺放著上好的玉玨,各自雕刻著一條魚。 看來沙沙和你說了不少。 事到如今,李相浮哪里還不明白他的用意。 秦晉說話語氣較平日里多出幾分不一樣的感覺,不同于繁瑣的求婚誓言,他只說了一句話:我想和你共度余生。 這句話平淡的如同白開水,卻讓李相浮一時有些沉默。 坦白講,他們想要真正在國內領證必然不可能,無論是求婚儀式,還是之后真的辦酒席,不具有任何效力。 但李相浮無疑是個很講究儀式感的人,本質對一些禮節還挺看重。 短短的幾秒,秦晉神情不變,細看手指有很輕微的一絲顫抖。 李相浮沒有回答,只用行動給出回應,拿起了一半玉佩。 秦晉見狀終于放下心來,根據李沙沙的說法,依照那邊習俗,議親就是雙方各執一半玉佩,意義相當于交換戒指。 而李相浮曾對李沙沙提起過,他覺得這比交換戒指更有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