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追妻火葬場(重生) 第29節
書迷正在閱讀:這昏君的黑月光我當定了(GL)、我,崽崽,送快遞[九零]、病弱千金在線崩人設、金鷓鴣、慫A當然要親完就跑(GL)、買睡、從通貨膨脹后穿到七零年代、紅塵一沙雕(穿越)、我和女主在一起了、你踏冰雪而來[花滑]
她再回頭,身后是令人壓抑的宮墻,再也看不見顧颯的身影。 這一次,全都要靠自己了,心水如此想道。 她收回思緒,微微側身,對阿顏說道:“去將那巫蠱小人兒取出來,我倒是要好好瞧瞧我阿娘的手藝?!?/br> 阿顏會意,伸手對皇后身邊的掌事宮女伸出了手。 掌事宮女帶著輕蔑,心不甘情不愿將那巫蠱小人兒取出,扔至阿顏手中。 心水不慌不忙,面色冷淡接過那巫蠱小人兒,并在手心旋轉兩圈,嘴角微微勾起,隨后問向皇后,“嬢嬢,若心兒不曾記錯,嬢嬢的生辰是在八月中秋花開之季,對嗎?” 皇后不解她意,點了點頭,“正是?!?/br> “可是,為何?為何這小人兒上的生辰卻是三月?三月初六,這不是我母妃的生辰嗎?這是何人這么大膽,竟然敢詛咒我的母親?”心水大叫出聲,一把將手中巫蠱小人兒扔出,并做驚恐狀連連后退。 “什么?怎么可能?明明是我頭疼得很,是你母親下蠱于我?!被屎舐勓?,滿面震怒,很是不信。 “嬢嬢,心兒問您,這巫蠱小人兒是從哪里搜出來的?”心水冷笑,問向皇后。 “眾目睽睽,是從淑妃枕下搜出來的?!?/br> “那自搜出來后,是何人保管的?又是否轉經他人之手?”心水接著問道。 “一直都是老奴保管,從未經過他人之手?!被屎笊磉呎剖聦m女搶著回道,并嘲諷道:“公主,事到如今就不要想著拖延時間了,這布偶是老奴親自搜出來的,老奴也未曾想過,淑妃娘娘看上去溫柔可人,怎么會做出這等糊涂之事?!?/br> “阿顏,掌嘴?!毙乃獾?,其實她等得正是她這段話。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心水忍不住在心底為皇后及她的掌事宮女鼓掌喝彩。 “我竟不知,一個奴才竟然可以搜一宮娘娘的寢殿,我也不知,主子說話,奴才竟也可以插話。這是何人教的規矩?”心水厲聲喝道。 阿顏聞言,立馬會意,上前兩步,不待那掌事宮女反應,對著她的臉就是連扇兩掌。 與此同時,心水同樣上前一步,直跪到皇帝面前,上下眼皮眨了眨,落下兩行淚來。 “爹爹,那巫蠱小人兒還在地上,爹爹若是不信我,可以親自看看,那上面分明是我母妃的生辰,并不是皇后娘娘的生辰,我母妃怎么可能自己咒自己?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br> 心水一壁哭訴,一壁拉扯著皇帝袖衫,皇后眉間閃過一絲遲疑,隨即俯身將那小人兒撿起,瞬間變了臉色。 心水知危機已了,她連著穩了穩心神,這才發覺經過剛剛那一遭兒,自己后背已經濕了大半。 她默默握緊了袖中錦囊,那是顧颯約她出宮之前偷塞給她的。 他早預料會有這一出,于是便向心水提出了這個法子,趁皇后邀淑妃游湖之時,故意遣開淑妃關雎宮里的宮人,給她們留栽贓陷害的機會。 果然,不出他所料,皇后的人真的趁機偷進了關雎宮,將那巫蠱小人兒塞到了淑嬢嬢枕下。 皇后算盡了一切,卻怎么都沒想到阿顏連夜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布偶小人兒,只是替換了上面的生辰,不細看很難發現。 多虧了他,心水心頭閃過惆悵,也不知如今他到了哪里? …… 寂靜的寢宮內,床幔低垂,熾熱的呼吸聲交纏在一起,高高低低。 許久后,滿臉胡子的男人心滿意足地翻身而下,懶散目光肆意掃過身側女人光潔的后背。 他隨意抬手將她齊腰的長發勾過一卷,繞到手指上戲玩,并cao著不太熟練的京師話揶揄道:“出了不少汗啊,頭發都濕透了?!?/br> 剛剛經歷過云雨,此刻還滿臉潮紅的女人一把將他的手打開,緩緩回眸,輕瞪他一眼,嬌嗔道:“對本皇后尊重一些,我今兒心情正不好,竟然折在那個小丫頭手上?!?/br> 男人聞言,大笑出聲,手掌更是隨意了,長臂勾過女人細腰,一把將她重新勾入懷中,女人嬌滴滴捶他一拳,“放開我,累死人了,你們胡人都是這么野蠻的么?” “我尊敬的皇后,你可不能過河拆橋啊?!蹦腥寺袷字了l間,貪婪地深嗅一口,“明明剛剛你要我更......使勁的......一個小丫頭片子怕什么,那皇帝不是沒能拿你怎么樣么?!?/br> “那也是因為我裝暈這才躲過一次的?!迸诵吲?,以指壓向男人唇邊。 男人趁機咬住她指尖,斜眸問道:“你就說,我方才那樣,你喜不喜歡?比起那皇帝來,是不是厲害多了?” 他的舌尖掃過她指腹,酥酥麻麻的,早就軟了皇后筋骨,她繼續嬌嗔一句,“你怎不早點來的,我要你那些金銀做什么?這不是侮辱人么?” 男人聞言大笑,一把松了她,坐直了身子,以指頭勾過皇后下顎,揶揄道:“皇后這是怪我來晚了?我怎么知道,原來你們的皇帝這么不頂用,連自己的女人都照顧不好,但是也無妨,先前的銀兩只當作聘金了,往后由我來陪著皇后?!?/br> “若是有朝一日,我們金國踏平了這繁華的京師,你我二人便可以不用再這么偷偷摸摸不方便下去了,這前提可是需要皇后助我國一力,替我們除了那顧颯......”男人連聲說道。 “你們金人不都是很勇猛的嗎?怎么還會怕區區一個顧颯?”皇后嗤之以鼻,又以指笑刮了一下男人高挺的鼻梁。 男人握過她的手,這一次目光里卻是再沒有嬉笑,只正色道:“別小看了那顧颯,那人鬼點子特別多,所用兵法戰術更是奇特,從不按常理出牌,我們幾次都是折在他手上,這個人很是不簡單,頗有當年顧颯將軍的風采......” 第37章 相思 天空下的那顆星 明月皎皎, 夜色安寧。 險峻山谷之間,顧颯一身盔甲騎行在高頭大馬上,左右四顧, 多方查探,這才緩緩揮手,示意大軍暫停前行, 原地休整。 自離開京師,已經月余,一路風餐夜露,與金人來回周旋, 甚是艱辛。 金人jian詐多端,那金人王子倉央錯更是兇蠻成性。 距離心誠公主遠嫁這才多少日子?他便已經忘記了當初兩國定下的聯姻盟約。 說好的停止戰火,兩國交好,互惠互利, 在他那里似乎成為了一紙笑話。 可是對顧颯來說, 最難的不是行軍打仗, 而是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情思。 顧颯想,情.愛這種東西, 不能沾染,若是沾上, 便幾生幾世都擺脫不開了。 自上一世至如今,因著有兩世的記憶, 所以顯得歲月尤為的漫長, 而刻骨的相思,卻似毒藥,浸入了四肢百骸,每每想起, 總是令人痛不欲生。 不要急,不要慌,顧颯如此安慰自己,起身下馬,獨自鉆進了營帳,一把將行軍圖打開。 此戰他決意要速戰速決,并且要打得漂亮。他想他的心水了,他想早點回去陪她。 上一世里,金人出戰的手段和方法他都早已熟稔于心,擒賊先擒王,他提筆勾下了金人王子倉央錯的大帳所在地,決定要去會他一會。 一來他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再不敢隨意侵襲國朝。 二來他也是存了私心,心水一直惦記著她長姐宋心誠,他想要替她看看,她過得好不好?遇上倉央錯那樣的男人,她一定是極傷心的吧? 心誠出嫁時,兩姐妹相擁而泣的畫面一直縈繞在顧颯腦中。 國朝男子無能,才使得女子跟著悲哀,從那時候起,他就在心底立誓,此生他絕不會讓自己的女人也受到如此傷害。 所以,心水所念,也便是他所念。 那時候心誠出嫁時,他與寧王本持反對態度的,但無奈朝堂之上皆是一幫軟骨頭,皆害怕打硬仗,生怕如此會殃及自己的財富和地位。 呸…… 如今眼瞅著聯姻不可靠,戰火不僅未停,那金國王子反而變本加厲,愈來愈欺人太甚,這口氣就算是朝中之人能忍,他和寧王也不能忍。 更何況,顧颯隱隱有覺,怕是金人的手腕早已經伸向了國朝內廷。 那傅錚又豈是什么好人?早先年前,他于蒹葭閣外腳踩水車,為的是什么?不就是看中了心水的公主身份,故意為之的嗎?他的那些手段,他再熟悉不過了。 同時,就在他所謂的游歷四海,精進醫術之時,在他的別有用心下,他差點就做了金國王子倉央錯的幕僚,那時在京師見到他,顧颯就很是覺著奇怪了。 傅錚那人向來貪財,又自視清高,所以常以飄逸散仙自居,所以他怎么會甘心困囿于京師一個普通官職? 不,他不會,他進京必定有其他目的,顧颯肯定地想。 若內廷有了金人的勢力,那心水的日子,勢必會過得艱難。 顧颯揉了揉眉心,心里想著,不行,他還要再將力度下得猛一點,一定要以最快的手段,讓那金人王子倉央錯徹底臣服。 顧颯隨手掰過身側的酒壺,咕嚕嚕直送了幾大口酒水下肚,朦朧燈光下,他的目光逐漸變得迷離。 忽而,一只不知道從哪處鉆進來的螢火蟲,停落在了他手邊上,吸引了他的目光,也消散了他一整日的疲憊。 驀然回首,他猛地想起上一世里他與心水夜間同游花海的情形。 那一次,是他行軍打仗歸來,他一進京便迫不及待地去百花樓尋她,可誰知剛剛踏進百花樓,一眼便瞧見了她正與一個紈绔公子哥兒有說有笑,立在百花樓的旋轉木梯旁說話。 那時候,他年輕氣盛,又是在軍營待久了,整日與一幫大老爺們兒在一起,脾氣尤為火爆。 只看那一眼,他心底的醋意便夾雜著火氣齊齊地涌上了頭頂。 他直接上前,不由分說,一把將那紈绔公子哥兒拽翻在地,而后直接越過她,徑直一腳踹開了房門,進了她閨房。 那是他第一次與她發火,現在想想,每每都覺得懊悔不已。他后悔,那次直到她紅著眼坐到他身側,他還是沒理她。 那時候的她,應該是有些仰慕和懼怕他的。 她緊緊挨著他坐著,眼底小心翼翼,誠惶誠恐,時不時偷偷抬眸看他。 他察覺到她的視線,更是扭頭別過臉看向另外一側,冷哼對她。 她知道他不開心,許是想著去逗他,見他躲遠,她便更加緊湊到他身邊,將腦袋擱到他臂膀上,微微探首,嬉笑對他,并軟語哄他。她親他,吻他,靠到他懷里擁抱他。 可是,那時候的他真是混蛋啊,她都那樣哄他了,他還是不高興,干脆直接合衣躺到了床榻里側,就是不搭理她。 沒多久,他便聽到了她低低的哭泣聲。 其實,她一落淚,他便心軟了,可他還是故意板著心腸,不肯理睬她。 最后,她哭聲越來越大,因怕會吵到他,她將頭深埋到被窩里哭得一抽一抽的。 被子下,他察覺到她的顫抖,終忍不住,再次回轉身子,憋氣故意問她,“是不是我才出去三個月,你便將我忘了?” “才不是?!彼吙捱呎f道:“我只是聽人說每逢夏日,花海那里的螢火蟲特別多,我想著你行軍打仗,整日里見到的不是漫天沙土,便是廣袤石壁,一定很少見到那螢火蟲漫天飛舞的情形?!?/br> 她說話時,已經哭紅了眼睛,他心有不忍,想要去安撫她,可惹她哭的是他,他又拉不下臉面來賠禮道歉。 “我方才只是在打聽,什么時候帶你去看比較好,畢竟那些公子兒向來是風月好手,于浪漫一事上,他們一定比我懂得多,而我只想你與也浪漫一回?!?/br> 原來如此,竟是他誤會了他,他心底的愧疚一陣高過一陣,最后他也終于服了軟。 那一夜,誤會解開,他心中感動不已,與她一夜纏綿蜷繾,并約定了第二日再去看熒火蟲。 可誰知第二日天老爺竟不作美,天一亮便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而這雨一下,便連著下了半月有余。 等天氣終于好轉,卻也早已經過了看螢光蟲的季節。 那時候,他和她都天真的想,一輩子那么長,他和她有的是相處的時光,可誰知就是這么一個小小的約定,他都沒能幫她實現。 燈火迷離,光暈散去,眼前的事物逐漸清晰。 思及往事,顧颯只覺心頭像是被重石碾過一般,沉痛得難以呼吸。 他想了想,隨著眼前的那只螢光蟲走出了行軍大帳,遠處樹影幽魅,夏風陣陣,他獨自倚坐到樹干上,以雙手作枕,靜看著成群的螢火蟲。 夜風深處,他隨手捉過一只,低低說道:“等下次回去,帶你一起看螢火,浪漫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