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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純屬沒話找話了。顧蘇翹著嘴角地把七八張信紙折進一個信封里,鼓鼓的,然后蓋上她自己刻的章。 她把信封寶貝似的塞進懷里,等有機會就寄出去。 期間,王一一安靜地在一旁畫畫,黑乎乎一團,也毫不敗興。 顧蘇在等趙斤回來,無聊便開始練字。 她想起剛才和謝晏信里說的為官之道,不知不覺就寫下一個大大的“廉”字,力透紙背。 王一一不知什么時候轉過頭,突然驚聲說:“我認識這個字,我爹爹以前也經常寫!”說完他又迷惑了,他爹爹長什么樣??? 顧蘇一愣,這孩子說不定還是名門或書香之后。 她摸摸她的頭,“是么,那我教你寫,呃,還是先教你寫你的名字吧?!?/br> 顧蘇看了一眼一一面目全非的畫紙,明智地降低難度。 中午,趙斤回來,說暫時沒有發現異常。兩人在樓下大堂飯吃到一半,一行人風塵仆仆進來,坐了三四桌,點了許多菜,唯獨沒有酒。 趙斤給顧蘇使了個眼色。顧蘇懵了一瞬,反應過來,是謝晏的皇商!他們靴子上的圓形紋路她曾今在宮里見過。 趙斤不經意過去搭話,假裝自來熟,問天問地,然后不知道那句話對上了,和領頭的人哥倆好地一起上茅廁。 顧蘇第一次見趙斤這么能說,趕緊喝了兩口茶裝作尿急跟上。 趙斤時刻注意著顧蘇,見她跟來,便放心帶著人往后院馬棚那里走。 領頭大哥今年年初就接到上頭命令,說以后的業務多了一項,得幫一個人傳信。沒想到今日便遇上了。 顧蘇掏出信,珍重地雙手遞給他,想到過十日它便會被送到謝晏手里,一時間感概萬千,恨不得把魂附在信上。 她瞧見停在身后的馬車,想起來什么,跑過去拿出一個包裹,交給領頭大哥。 趙斤嘴角抽了抽,委婉提醒,“等到了京中,糕點該長毛了?!?/br> 顧蘇隨口道:“我沒讓你主子吃,讓他過過眼癮就行,我猜他也沒見過這個?!?/br> 趙斤和領頭大哥:“……” 有點同情陛下。 “啊,好吧,我好像見過店里有賣曬干的果子,我去買十斤,寫個食譜,到時候讓廚子用它泡水照著做,就是口感會差一點?!鳖櫶K良心發現,終于決定換個方法。 ------ 京城,謝晏掃了一眼堆積如山的奏折,問三元:“有顧蘇的信嗎?” 三元:“這……陛下再等等?” “算算日子,顧蘇現在到沼安附近了吧,此地的奏折整理出來,朕要先閱?!?/br> 三元迅速挑出六本奏折,技能滿點。 謝晏一本一本慢慢看,似乎試圖從那一本正經交代正事,或者洋洋灑灑歌功頌德的奏折里,找出關于顧蘇的蛛絲馬跡。 完了還像話癆一樣給當地官員回話。 要愛民如子,經常視察民情,治安特別關鍵,有土匪窩要及時上報,朝廷派軍……冤案大案不要怕,盡管查,辦不到的找朕,破案記功……對外來人員要友善,不可包庇護短,地頭蛇必須整治。最后總結,朕看好你們,你們保重身體,多多效力。 三元:“……”一本奏折用了平時十倍的時間。 第43章 利益 趙斤觀察了兩天, 毫無收獲, 劉叔該吃吃該喝喝該打人絕不留情, 就像個再普通不過的地痞無賴。 轉機出現在第三天, 他進了一家賭場, 一番熱火朝天的濫賭之后, 他揣著比原來多了一倍的銀子一步三顛地回家。然后叫出一個小蘿卜頭, 對他說:“明天午時,連小姐要出門去泰勝酒樓吃飯,到時你在路上等著, 看準時機,就……嗯?” 劉叔一抬頭一橫眼,小蘿卜顫抖著點頭。 趙斤回想, 這一路, 包括賭坊,沒有人提過連小姐的事, 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剛才在賭坊里劉叔和另一個賊眉鼠眼的中年男人, 經常湊在一起說下流話, 猥瑣樣不堪入目, 趙斤忍不住別過眼, 難道就是在那時? 第二天午時, 趙斤隱在人群里,在連小姐的馬車過來時,驟然拉住準備沖上去的小孩子, “小心點, 別摔了?!?/br> 小孩子睜大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滿是驚怒,對著趙斤拳打腳踢,不死心想要睜開。 他要是沒辦成這最簡單的事,劉叔得活剝了他。 小孩子脾氣還挺爆,趙斤箍住他,看著暢通無阻的連小姐,下車時疑惑地向四周望了望,似乎不適應于如此平靜的一路。 被訛成習慣了。 趙斤感覺到一縷目光纏在這邊,他不動聲色地搜尋過去,正好發現了離他不遠處一個人收回目光,轉身離去。 那個賊眉鼠眼的男人! 他得迅速解決這個事情了,若他被盯上,顧蘇就危險了。 跟了一路,見他進了衙門,原來是府衙里的小蛀蟲,妄想著借虎威發財。這就好辦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綁了劉叔報案。 紀輝看見趙斤大驚失色,哪還敢坐在上首,恭敬道:“有失遠迎有失遠迎?!?/br> “紀大人辛苦,趙某有件事想要麻煩一下紀大人?!壁w斤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紀輝滿頭大汗,“分內之事,還要勞趙大人費心,慚愧……” 于是當即把那府里男人一并抓了起來,還從兩人住處分別搜出一袋銀子,上面刻著連家的標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