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秦敏笑著聽完,點頭道:“知我者,楚楚jiejie也,愚妹以茶代酒,敬jiejie一杯?!痹圃潞Γ骸白油?,若我是你,定也會如此,然我不是你,你不是我,自然就不會如此,此次離京,在泰山山遇到一位修行的道姑,你們猜她是誰?” 泰山修行的道姑?葉楚楚和秦敏面面相覷,不知道。云月頓一頓:“她姓曲,雙名德芬?!鼻路?,葉楚楚和秦敏都叫了起來,永嘉三年女科狀元,也是從盤古開天地到現在的第一位女狀元。 當年她年僅十八,姿容無雙,衛國公主親口稱她女中豪杰,怎么會跑去泰山修行?葉楚楚皺眉道:“我記得當日她辭官不受,嫁給自幼許下的未婚夫,也是永嘉六年的進士杜子騰,夫妻和美,全是一時佳話,那杜子騰雖說于永嘉二十三年辭官歸故里,卻還活的健旺,怎么會他的妻子去泰山修行?” 秦敏也連連點頭:“是啊,從沒聽過,云月你是不是被人騙了,那人定是冒充的?!痹圃聡@氣:“子婉,杜家就是泰安縣人,當日曲德芬得中狀元,無數人涌去她家看,有好事者還把她行樂圖畫出,到處傳播,當日你我不也曾看過?!?/br> 那也是,秦敏連連點頭,盤古開天地之后的第一個女狀元,哪家想考女科的沒有她的一張畫像,就差早晚三柱香來拜。 葉楚楚卻比秦敏想的深:“難道說,曲狀元當年如此才貌,也難逃紅顏衰老,恩愛已斷,這才看破紅塵,出家修道?”云月微微點頭:“雖不中,卻也不遠,曲狀元雖說辭官不受,卻也有些天生的傲氣在里面,哪是那能低眉順眼做小俯地的?自然婆媳之間,天長日久有些齷齪生了起來?!?/br> 葉楚楚微微嘆了口氣,聽云月繼續往下說:“曲狀元卻也有生育,不過兩子一女,婆婆自然不喜,說大戶人家都是多子多福,賢惠的女子應該廣置姬妾,為杜家開枝散葉,這樣的話曲狀元怎能聽的進去?杜子騰沒辭官時候還好,橫豎一個在任上,一個在家,等到辭官歸了鄉,那可就是成日吵鬧不休,婆婆一怒之下,就要杜子騰休妻?!?/br> 秦敏驚叫起來:“這怎么能成,曲狀元雖沒有授過官,卻也是朝廷命婦,哪有說休就休的道理?!痹圃禄仡^看她一眼:“正是這話,一個定要休,一個不肯走,杜子騰夾在中間,不知該說什么好,違了妻子不過是不義,違了老娘卻是不孝,最后應了老娘的話,納了兩門妾,曲狀元怎受的了這口氣,放下離婚書就上泰山入道修行?!?/br> 哎,秦敏重重嘆了口氣,葉楚楚也嘆息:“十五年前,曾與曲狀元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只覺她無限慈愛,誰知過不了幾年,竟成這般?!?/br> 云月點頭道:“是,當日曲狀元若肯出仕,雖少了些夫妻之間的歡樂,卻多了些旁的,已有前車之鑒,楚楚你說,我辛苦考上女科,僥幸得授官職,怎能再為男子的巧言所動,縱然安樂郡王曾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但出仕之女子總能明白自己要什么,而不是似那后院中的女子一樣,隨男子的喜怒哀樂而歡喜哭泣?!?/br> 說著云月微微嘆了一口氣:“縱然此時郡王心中有我,我心中也有郡王,卻不敢擔保十多年后,恩愛已稀,花容不再時,郡王的心情?!?/br> 云月說完這篇話,卻得不到她們的回應,正在奇怪,卻聽見身后傳來嘆息:“云月,你說的是真的,你心里有我?” 云月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起身轉頭去看,離自己三步之遙,站的就是陳颯,他此時臉有喜色,眼也睜大,云月轉頭白了葉楚楚和秦敏兩人一眼,葉楚楚早拉著秦敏起身退場,葡萄架下只剩的他們兩人。 云月這時心里卻不知怎么想了,她嘆氣道:“郡王對我的深情,我不是木石,豈能無感?”這話就像魔法一樣,陳颯的臉頓時亮了起來,他舉步欲上前,云月伸手止?。骸暗圃麓松俨辉赋蔀槟呛笤貉瞿凶颖窍⒌呐?,故只能負郡王深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