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書迷正在閱讀:獵宴、貼身兵皇、大唐之極品小王爺、撲火、大宋燕王、裴隊長,今天脫單了嗎、一品神農、天價小逃妻:總裁,請止步、長生仙婿、逆襲之rou文女配要崛起
蕭逸拒絕見任何人,是在表明一種姿態——他在履行和陳的交易。 而白起選擇直接抓捕蕭逸則是在向幕后之人表態,你放的餌我咬了,接下來你準備怎么做呢? 同時,白起跟蕭逸也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讓幕后之人放松警惕。 蕭逸為白起提供了一些線索,但那些線索的真實性白起卻無法立即驗證,一旦他去調查,蕭逸就會暴露,所以他只能暗中監視,大致掌握動向。 g市警察都被這個案子折磨得苦不堪言,一邊是正義執行者有著身居高位的爹的白起,一邊是g市背后的大佬,無論哪個都得罪不起。 白起當了這么多年的警察,知道這個世界上又很多東西是辨不出黑白的,對于同事的不太積極也不好說什么,畢竟同事都是拖家帶口在這安家要過穩當當日子的,不像他單身漢一個,不對,現在他有女朋友了,想到你白起臉上流露了幾分柔情,隨即更加堅定了一定要解決這件事的決心。 整個調查過程中,只有一個人全程積極主動。 那個人叫韓野,是個孤兒,父母都是警察,他的父母都死于罪犯報復。韓野正是受父母影響才選擇了成為警察,他想替父母繼續守護這個城市,但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察,即使再富有正義感,也受g市的環境影響著,螳臂難以當車,他只好在別的案子上多費些精力,追尋那些與g市地下勢力無關案子的真相。 那時他跟著白起調查有關你的那件強jian案,在你表示只是情感糾紛之后,所有的同事都表示就這樣結案收工吧,只有白起覺得個中可能另有隱情,申請了三天期限進行單獨調查,自那之后韓野就格外佩服白起。他覺得這樣的人才是他應該追隨的,哪怕只是能跟他一起調查案件。 所以當那些人私下勸白起別趟這趟渾水的時候,韓野一言不發,只是在白起調查的時候摸摸加入了白起的小隊。 最終的對峙的那一天,其實描述為白起一個人的過關斬將更為合適。 因為g市警方的態度,顧征擔心白起調查這個案子太危險,就偷偷聯系了白起的父親。白父給出的條件是,如果白起能夠拿到確切證據,他就會出手。 韓野是打算跟著去的,白起以他孤身行動更方便為理由拒絕了,其實他就是不想顧征涉險。 白起見到陳時候,身上已經狼狽不堪,而陳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像是在等他。 “白起,對吧?!?/br> 白起警惕地盯著陳防止他突然動作,同時迅速掃視四周,確認是否有埋伏。 陳將雙手放到桌面上,表示他不會有什么小動作。 “請坐?!标愖隽藗€請的手勢。 “沒有埋伏?!标惸闷鸱旁谝贿叺南銦?,點燃吸了一口。 “不介意我抽煙吧?” “喏,你想找的證據?!标愔噶酥笖[在桌上的東西。 白起將信將疑地翻開了那本賬冊,他小心地不讓手上的血跡將字跡遮蓋住, 的確是鐵證。 “你可以逮捕我了?!?/br> “不過,先等我抽完這根煙?!?/br> 碾滅香煙,陳露出手腕,平靜地看著白起。 “也許你還沒弄明白情況,讓我好為人師提點你一下吧?!?/br> “輸了而已?!?/br> 白起在見到父親的人時就明白了陳的意思。 陳在這里等他不是什么陰謀,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只是輸了而已。 他跟陳一樣,都是棋子罷了。 父親的行事風格還是一如既往地詭異莫測,白起覺得他這輩子都無法理解父親的想法了。 顧征和韓野都在工廠外接應他,看到他渾身是血的樣子,二人都嚇了一跳。 白起父親的人接管了陳一段時間,然后將他送到了g市警局,交由g市警方繼續審理。 白起被送到醫院,讓顧征給你報了平安后就被送進了手術室,醒來已經是一天之后的事情了,又過了一天,等精神和身體狀態都好一點了才讓顧征通知的你。 聽白起講完,你一下就明白了為什么白起臉上沒有那種解決了大案子的欣慰了,他與蕭逸的合作,他的各種排兵布陣各種思量,在背后兩只大手的博弈之下,根本不夠看。 白起身上傷沒好,跟你說了這么多已經盡顯疲態,你替他掖好被角,讓他好好休息,他卻舍不得閉眼睛,想多看你一會。 你只好像哄小孩一樣,向他承諾自己絕對不會趁他睡著了偷偷跑掉的,白起點了點頭,隨即又搖頭。 “一直守在這你會很辛苦的,等我睡著了你就回去休息吧?!?/br> 你看著白起眼底的不舍與依戀,最后選了一個折中的方法——等白起睡著之后你多陪他一會,然后再回去休息。 白起睡著的時候一直拉著你的手,因為一直在輸液,他的手很涼,直到你起身將你的手從他手里抽走,他的手也沒能溫暖起來。 看來要給他買一個暖手袋才行。 醫生說過兩天就能出院了,那么周末就可以在家里過了,你還沒有過照顧病人的經驗,恢復期應該不能吃太重口的東西,要不要學一下怎么燉個湯?要燉湯的話還的早點去市場買新鮮的食材才行。 走在回家的路上,你將要做的事情在心里一一排列出來等待著周末的二人時光。 既然顧征說蕭逸已經洗清嫌疑了,那他應該很快就會無罪釋放了,你給溫晚發了消息,考慮怎么給蕭逸弄個儀式去一下晦氣。 打過去的電話是蕭逸接的,在你去醫院看白起這段時間,溫晚就接到了消息在警局等蕭逸出來了,他也給你發了消息,但是當時你在醫院陪白起就把手機設了靜音。你一拿出手機就開始打電話,溫晚的消息自然也沒看到。 “蕭逸?” “驚喜嗎?” “你嚇死我了?!辈蛔杂X地,你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別哭,別哭啊小祖宗?!?/br> “你才哭了?!?/br> “對,是我哭,某個小祖宗現在才沒在擦眼淚呢?!?/br> “你現在在哪???” “溫晚的車上,正準備回去,祖宗大人有什么吩咐?” “你不知道剛出來的人要去晦氣嘛,你直接回去晦氣都帶到家里去了?!?/br> “您說得是,那您準備怎么安排我的行程呢?” “你現在形象狀態怎么樣?” “非常糟糕,我已經記不得幾天沒洗澡了,還有衣服也沒換,人也瘦了不少……” “好啦好啦,”哪有他說的那么夸張,這個人就是故意說得自己很慘想讓你心軟心疼他,“那你現在去找個酒店好好洗漱一下,溫晚就趁這個時間去幫你拿套換洗衣服,晚一點我們找個地方一起吃個飯?!?/br> “都聽你的,晚點見?!?/br> “拜拜?!?/br> 給蕭逸和溫晚都安排好了任務,你開始搜索給出來的人去晦氣的方法,紅繩路邊金店隨便買的,因為窮所以買了最便宜的和田玉珠子串的紅繩,火盆是路邊雜貨店買的不銹鋼盆,東奔西走湊夠了需要的柳木、三錢紅豆、三錢朱砂。又特意問了一下蕭逸的進度,讓他不要急慢慢來,打電話讓溫晚拿衣服回去的時候先過來把柚子葉拿去給蕭逸洗澡。 忙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后你找了個折中點的店,跟服務員打完招呼之后,將東西都準備好。 蕭逸推門進來的時候你掐點點好火盆,跨完火盆,你讓他象征性地燒了件監獄里的日常用具,又拿出紅繩替他系上。 最后將火滅了,你這去晦氣的儀式才算徹底結束,蕭逸全程彎著一雙眼睛,聽你擺布,跟個聲控機器人似的,讓干啥就干啥。 因為不知道溫晚對他的計劃知道多少,你也沒好在飯桌上開口問他。 吃完飯溫晚借口說自己有事,將車鑰匙留給蕭逸就跑了。 蕭逸似乎對溫晚的“機靈”非常滿意,包間的門還沒關上,就挪到了你旁邊挨著你坐著。 你黑著一張臉,不愿意離他。 “生氣了?” “讓我看看是不是真生氣了,”蕭逸捏著你臉,將你轉向他。 “怎么還哭了???” “我才沒有?!?/br> “嗯,”蕭逸低頭,將你眼角的淚水吻去,“沒有哭?!?/br> “是我不好,”蕭逸蹭了蹭你的臉,“我向你道歉?!?/br> “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嘛?!?/br> 蕭逸將你摟進懷里,“那我向你賠罪好不好?” “蕭逸,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將自己的猜測都告訴了他。 “沒想到你這么聰明,居然都猜中了?!?/br> “怎么夸你聰明還垮著一張臉???” “你……你就沒想過真的背了鍋被關進去了怎么辦???” “這樣,你就會心疼我好久,對吧?” “那時候,就算你已經跟白起結婚了,我利用你的心軟和愧疚讓你出軌的話,你也會答應的對吧?” “你到底在些什么???” “沒什么,你的那個小警察呢?還好嗎?” “醫院里,才做了手術,還有兩天才能出院?!?/br> “舍得讓他一個人躺病房來陪我?” “我下午去看了他的?!蹦阈÷暽贽q。 “原來你是雨露均沾啊?!?/br> “別把我說得好像腳踏兩條一樣?!?/br> “不是嗎?”蕭逸說著手已經捏住了你的胸。 你一把將咸豬手拍下去。 蕭逸一改剛才的玩笑神色,“現在換我問你了,你的事,跟他說過了嗎?” “還沒來得及,我本來準備等案子結束的時候跟他說的,但是他現在還在醫院躺著,我不想跟他說這些?!?/br> “你其實,心里已經有結果了,對吧?” “我不知道……”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想,不愿意接受罷了。 “他如果用這個理由分手的話,你能接受嗎?” “我接受?!辈唤邮苡帜茉趺礃幽??那是你的過往,由你的每一個選擇所構成的過往,人可以做決斷,但人不能選擇自己的過往。 “那那時候,你會選擇我嗎?” “蕭逸,你知道……” “我不知道?!笔捯萏鹉愕椭念^,讓你能夠直視他的眼睛,直視其中深藏的情感。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說出來,我才知道?!?/br> “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把自己擺出這樣的姿態,你是蕭逸啊?!毖蹨I不爭氣地落下來,他是生于云端,傲視世人的蕭逸啊。 “不喜歡從泥里長出來的蕭逸嗎?”蕭逸的話中帶了一絲不自覺地自嘲,明明是你把他變成這樣的啊。 “蕭逸!” “好了我不說了,”那一絲剛顯露出來的悲傷神態就這樣被蕭逸收了回去,“吃好了沒?” 蕭逸摸了摸你圓鼓鼓的肚子,“看來已經不能再裝了,我送你回去?!?/br> 你嘆了口氣,蕭逸的態度明顯就是不愿意你繼續下去這個話題,只能點點頭。 一路無話,這次蕭逸只是將你送到樓下。 “晚安?!?/br> “晚安?!?/br> 第二天你就在早間新聞看到了蕭逸的身影,工作室專門為此次事件所舉辦的新聞發布會,此時相關詞條已經被頂到了熱一,你不用看就能猜到那些貼子是什么內容。 給白起的熱水袋已經買好,下班之后就能給他帶過去。 事情以解決,你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好了不少,公司新項目的紀錄片拍攝計劃已經制定,此次拍攝預計小半年,需要深入大山,能夠給設備充電已是不易,更別提手機信號了,所以進山幾乎就處于失聯狀態。 白起還沒出院,雖然這次是個很好的機會,但你還是想多陪陪他,所以你將申請表單留了下來,委婉表示自己要多考慮一下。其實也就是不準備去了的意思。 等你帶著熱水袋去醫院的時候,白起卻不在病床上。 問了醫生和護士,白起恢復狀況良好,沒有什么異常他們也就沒有過多關注,所以對于白起的行蹤,他們也表示不知道。 你找了一圈沒找到白起的人,打他的電話也沒人接,你只好去問顧征有沒有白起的消息。 “白哥?他不在醫院嗎?電話也沒人接?不會真跑局里來了吧?”顧征在電話那頭嘟囔了兩句,你沒有聽清,“你先別急,我去問問?!?/br> “白哥他確實在局子里,就是上次說的陳要見他那事,他怎么也不給你說一聲,害得嫂子白cao心,這么大個人了,去哪不知道先打個招呼嗎……”顧征仿佛替你出氣,先就將白起數落了一頓。 你頭一回發現顧征還有點老媽子屬性在身上。 “你來警局等?當然可以啊,嫂子我跟你說,你這次把他抓回去了,就得等他好全了再給他放出來了……”顧征又跟你說了一大堆白起之前傷還沒好就跑出去繼續查案的往事。 最后顧征的話被同事打斷,掛了電話你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你對白起的過去,好像也知之甚少。 看來你們真的很需要一次敞開心扉的談話。 到了警局,顧征直接將你帶到了審訊室門口,雖然有些不和規矩,但顧征剛拿下了個大案子,加上你又是“家屬”,是來找病人的,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說什么。 沒一會,門開了,白起似乎沒有注意到你在門口,跟顧征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等白起走遠了顧征才意識到白起直接無視了你的存在,他追上去的時候,白起已經沒了影。 門關上之前,你看到了坐在里面的陳,目光相接,他似乎毫不意外你在這里,只是朝你露出了意味不明的表情。 不妙,你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陳的神情在你腦海中重復,失神落魄地走出警局,你終于意識到了陳的表情意味著什么。 他都說了,白起都知道了。 你感覺有什么東西轟然崩塌了。 白起一定是都知道了! 你才做好的心理建設轟然踏踏,之前那些寬慰自己的話此刻開始發揮反作用。雖然你一直說自己可以接受白起的任何決定,你唯一害怕的就是他朝你露出嫌惡的神情。 你是白起的初戀,此刻起那些因為初戀因為高中時的傾慕而產生的朦朧都將褪去,他已經看到了最真切的你。 從過去走來的你。 你下意識想逃,但你心中又抱有一絲奢望。 所以你選擇去了白起家。 他一定會回家的。 你的腦子已經經過了混亂階段,此刻它就如一塊白板,除了空白一無所有。 白起回來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你是被他開門的動靜弄醒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縮在沙發角落的你,而是徑直去了臥室。 長時間蜷縮的雙腿因為血液不暢而發麻,你胡亂地揉了會腿,扶著墻一瘸一拐地走進了白起的臥室。 他沒有關門,所以你一眼就看到了電腦屏幕上的畫面。 不是已經刪掉了嗎? 所以陳手上還有備份? 那蕭逸為你受的那些罪,為了拿到u盤所付出的那些代價算什么? 畫面上渾身赤裸的你大張著雙腿對著鏡頭,畫面yin亂得不堪入目。 鼠標只在這個畫面上停了幾秒,隨后白起便將進度條往后拉,不不同的是容貌,相同的是赤裸和yin亂。 這不是陳給蕭逸的那份。陳不會好心到給蕭逸你的視頻還附贈別的對象。 白起關掉視頻,拔出u盤。 回頭就看到了你。 驚訝地,意外地。 白起是真的現在才注意到你的存在。 他完全沒有做好面對你的準備,陳告訴他的那些事情,一開始是不信的,直到陳說,他手上還有可以定他罪的證據。 東西藏在他辦公室里,那里已經被封鎖調查過了。能躲過搜查只有三種可能,第一,有人放水了,沒有認真搜查;第二種,東西真的藏得很深;第三種可能性,就是有人在調查后將東西藏了進來,目的就是想要避開警方讓他看到。 罪名自然是越少越好,為什么陳會主動將這種能夠讓他定罪的證據交給他。只是為了挑釁他么?那為什么,不在那天晚上說呢?如果u盤一直在辦公室里,即使他不相信,陳也能直接將u盤交給他,讓他自行查看。 現在全市上下都在注意著這個案子,而且,那個人插手了,在搜查上放水,等于跟那個人對著干,可能性不大。 白起拿到u盤的時候,沒有費太大的力氣,所以第二種可能性也被排除了。 既然排除了前兩種,現在就只需要思考最后一種可能。是誰,出于什么目的將u盤放到這里的。 白起努力回憶那晚上發生的事,終于找到了突破口。 也許是那個人。 這樣的話一切都能解釋了。雖然將他下放到g市,但也沒有減少對他的監視,發現自己有了喜歡的女孩子,就去調查了他的背景。 你的過往在那個人看來,自然是奇恥大辱,所以他不能讓你們在一起,但他不能做得太明顯,畢竟白起跟他只剩下表面上的和睦了,如果連這點遮羞布都撤去,那個人的臉會沒出擱的。 也許那個人就是在調查的時候發現了陳這個人,加上這個案子,就順水推舟把陳推了出來,讓表面功夫能夠過得去。 白起當然知道陳不是這個案子的結束,但是再繼續調查的線索已經斷掉了,陳沒有透露任何有關他背后之人的消息,那個人這次的出手也跟他平時的風格差別很大,親自出手“敲打”么? 想到這里白起已經做出了決定,他要銷毀手上的u盤。 回頭時就看到你站在那里。 “抱歉,沒打招呼就來了?!蹦愦蛩銚屧诎灼鹫f話之前把要說的話一股腦都說完,你害怕在他開口之后會失去說話的勇氣。 “我本來是去醫院看你的,結果你不在,問了顧征在直到你去局里了,然后我就去找你,我不知道你離開警局之后去了哪里,就只能在這里等你了?!?/br> “剛剛那個視頻,是真的。陳應該都告訴過你了,他說的那些東西都是真的,”相處了這么久陳的性格她還是知道一些的,在描述事實這方面他的確是實事求是,“我大學畢業就做了他的情婦,一直遇到了蕭逸,那天我正在跟蕭逸坦白,我情緒有點激動,陳來的時候,恰巧看到我跟蕭逸,在接吻?!蹦愕椭^,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將陳告訴過白起的過往再說一次。 “后來蕭逸花了三千萬幫我擺脫了情婦身份,我為了賺錢還給他就瞞著他去參加賽車賭局,有一次被纏上了,就是我進醫院那次,是蕭逸來救的場。那天他喝多了情緒沒收住,后面我就進醫院,然后護士報的警,后面就遇到你了?!?/br> 關于你跟蕭逸后來的事情你還在猶豫要不要說,你也不敢抬頭看白起此刻的神情。 你害怕從其中看到嫌惡,看到惡心。 “我再次遇到蕭逸是被尾隨那次,”你加快了語速,“之后他就老纏著我,我跟你在一起之后……” “在一起之后還跟他……”你不知道該怎么說了,你沒法像蕭逸說的那樣坦然地將一切過錯都推到他的身上,即使他真的強迫了你。 但是,就如同你根本無法忘記自己那些過往一樣,你同樣無法忽視自己內心深藏的對蕭逸的感情。 你明明只是想將種子收起來的,它卻在蕭逸一次次地澆灌下發了芽,并悄然成長到你已無法忽視的程度。 眼淚不知道什么時候落了下來,雙腿的血液似乎還沒恢復到正常循環的狀態,你摔下去的時候沒有預兆,白起接你接得倉皇。 熟悉的懷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許可,終于可以將心中的委屈一泄而空。 “白起……”你一邊哽咽,一邊叫他,“我知道……我錯得很厲害……我也知道……可是……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討厭我……” 其實你想說的是,可不可以不要覺得你惡心,下賤,不要覺得你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白起,我……我真的……” 唇被什么堵住了。 白起將你緊緊摟在懷里,終于說出了第一句話,“沒事的,都過去了?!?/br> “都過去了,沒事的?!?/br> 白起一邊拍著你的背,一邊安慰著你。 也許是哭得太累了,又或許是因為心結解開壓著自己的大山終于消失,總之你在白起懷里睡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眼睛還有些難受,不用懷疑就是由于昨夜流淚的緣故。 回憶了一下昨天發生的事情,隨即你開始尋找白起的蹤跡。 床的另一側是冰涼的,沒有躺過的痕跡。 你叫白起的名字,聲音與墻面撞擊,摩擦,然后一層層淡去。 沒有應聲。 桌上有白起留下來的字條,壓在客廳茶幾極其顯眼的位置。 “我有些事情要去弄清楚,你好好休息,不用擔心,不會有危險的?!?/br> 放下字條,你將房間整理好,留下鑰匙,拿走了那張字條。 組長收到你的申請單的時候有些驚訝,她自認沒有解讀錯你的猶豫,而你卻改變了注意,決定入組。 也許發生了什么,她什么也沒說,只是將申請單收好,將注意事項發給了你,讓你做好準備。 出發時間定在三天后,山路難行,你們都被迫輕裝上陣,只帶了生活必需品。 離開前你給蕭逸和白起都發了消息,已經是成年人了,自然知道平白讓人擔心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發給蕭逸的是,“蕭逸,我有個拍攝,地方有點偏估計會失聯小半年,不用擔心?!?/br> 發給白起的是,“白起,我要去山里跟組拍攝,會失聯一段時間,大概半年吧?!?/br> “實話實說,逃跑的確是懦弱的體現,可我已經勇敢過了。我想,我需要一段時間好好思考一下?!?/br> 你將白起的話,理解為了一種委婉的道別。 蕭逸接到白起電話的時候,剛從訓練場地出來。 “蕭逸?” “是我?!?/br> “我是白起?!?/br> “聽出來了,找我有什么事嗎?” “有點事想跟你談談,方面找個地方嗎?” “行,就xx吧?!?/br> “好,我大概十分鐘后到?!?/br> 蕭逸到的時候,白起正靠在他的小黑等他。 蕭逸剛走到白起面前,就被白起揍了一拳。蕭逸沒有還手,他當然知道白起動手的原因。 “畜生?!?/br> “這就是你要跟我“談”的事嗎?” 白起似乎還想動手,卻被另一個人攔住了,是顧征。 “好了好了,白哥消消氣?!鳖櫿髟诼牭剿赘缫娚┳忧澳杏训臅r候就意識到了不對勁,悄悄跟在了白起后面,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畢竟白起警察的身份擺在那里,如果今天打人的事情被傳出去了,影響會很惡劣。 三個人最后在包廂里坐了下來,顧征充當著和事佬,避免蕭逸的右臉再掛彩。 白起那天晚上就去找了那個人,不出他所料的,陳的那些話,那個u盤,都出自他的授意。 他的父親不僅監視著他,也監視著他的女朋友。 白父早就將你的過往調查了個清楚,在看到文件的那一刻,你就被他排除了兒媳婦的候選名單,這樣的人絕對不能進他的家門。 他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讓你跟白起心生嫌隙的契機,恰逢白起調查到了蛛絲馬跡,這些年來他與那位井水不犯河水,維持著表面上的相安無事,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們都足夠謹慎,沒有把柄在對方手上,可既然那位自行露出了馬腳,他又怎能錯過這個機會呢。畢竟不算什么大事,想讓那位傷筋動骨是不太可能,但也不能讓他太好過,所以他暗示了,可以讓陳在擔這個罪名。 恰好是讓對方痛,但又不會因此撕破臉皮的程度。 他提出這個要求的另一個目的,自然是因為陳和你的關系,多好的一步棋啊,因為被捕心生怨恨,所以曝光你跟陳的關系用以打擊抓捕他的警察。 除此之外,白父手上還有一些,除了你和蕭逸之外,無人知曉東西。 他的眼線很盡責,所以關于你跟蕭逸是怎么舊情復燃,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在你屋內度過了哪些日子,其中當然也包括那個你生病的夜晚。 那個人似乎覺得,只要將你與蕭逸的那些事都攤在白起面前,他自然就會選擇放棄你,畢竟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頂著一頂綠帽子生活。 這就是白起動手的原因。 顧征被一個電話叫了出去,即使再擔心也只能先跑出去把電話接了。 “她要去山里拍攝半年這事,你知道吧,” 是蕭逸先開的口。 “她就是那種,即使知道結果但在面對時還是會選擇逃避的人?!?/br> “你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不過既然你們都分手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為難她?!?/br> “誰跟你說我們分手了?” 這下輪到蕭逸詫異了。倒不是因為白起愿意戴帽子而詫異。 他了解你,你不會平白無故地選擇進山拍攝,一定是有原因的,而這個原因,結合最近發生的事情,很明顯就是因為白起。 你跟他說過,你決定在案子結束后向白起坦白,而且,無論白起做了什么決定,你都接受。他看到你發的那條短信后就做出了推斷,你是跟白起坦白后,白起決定跟你分手,你表面上接受了但心里依舊難受所以才選擇暫時離開這里進山拍攝的。 “我沒有跟她分手,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打她的主意,” “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么進山?” 雖然很不樂意,但蕭逸仍舊選擇了點撥他的情敵。 “她說,她需要一段時間好好想想?!?/br> “她為什么需要時間想想?”白起被他的話問住了。 “你說了什么話,做了什么事,讓她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她是個很敏感又很要強的人?!笔捯菡f到這里的時候臉上露出了苦笑,如果他早點明白這一點的話,也許你們之間就根本不會有白起這個人了?!八?,你到底說了什么,讓她需要躲進山里,躲半年?”蕭逸沒忍住,語氣重了不少。 是那張紙條,是那天晚上他的態度。白起一下就明白了。 一開始他只是認為,你需要一些時間,才能面對知道了你過往的他,所以他選擇安靜地等待,同時敲打一下蕭逸這個討厭的情敵。 結果現在點出他問題的,正是這個人。 “你不了解她?!笔捯菹铝硕ㄕ?。 “你了解她?所以強迫她?” “原來你都知道了啊,她告訴你的?”不知為何,蕭逸心中的石頭落地了,他碰了一下嘴角得到傷口,這下挨得更不冤了。 “不是?!卑灼鹆⒓捶穸?,隨即呸了一口。 “人渣?!彼矊κ捯菹铝硕ㄕ?。 此時顧征終于接完電話,推門而入。 包廂內火藥味兒極濃,但還好沒有動手,顧征松了口氣。包廂不打,要是打起來弄壞了桌椅板凳,還得賠錢。 他是從白起那里知道你進山拍攝的事情的,看到白起急著找蕭逸,又猜測你是因為蕭逸才躲進山的。 因此他也對蕭逸不滿,但他是有理智的,蕭逸是公眾人物,白起跟他都是警察,這是在剛發生了政府要員掉馬入獄的g市,再發生點警察和當紅賽車手的斗毆事件,顧征簡直不敢繼續往下面想。 三個人之間氣氛尷尬,顧征恨不得馬上跑,只好借著催菜去喘了口氣。 “等她回來,你打算怎么辦?”蕭逸意識到了一件事,就是自己不開口的話,對面這個人絕對不會主動跟他說話。 “你最好把你的那些心思都收起來,你做了哪些事情,你心里清楚,不要以為她不追究,我就沒辦法?!?/br> “既然如此,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我不會放手的?!?/br> 白起似乎在詫異他怎么說得出這么不要臉的話。 “大家各憑本事吧?!?/br> “你似乎沒有搞清楚狀況,她是我女朋友?!?/br> “是不是,要她自己說才行?!?/br> 顧征的手僵在門把手上,他好像聽到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但白起如果想讓他知道的話,自然會告訴他,既然沒說,那就是不愿意他知道,白起對你的感情,他作為旁觀者看得一清二楚,一開始的時候也擔心過你會玩弄白起的感情,但是醫院那件事之后,他能看出來你對白起感情的分量。 所以這個蕭逸真的是,就不該給他放出來。 顧征糾結一下,決定先去個廁所。 “白哥你們先吃,我蹲個廁所?!?/br> 這意思就是他短時間不會回來,讓他們放心談。 畢竟這些都是關于嫂子的私事,他不方便聽。 “你不會覺得,她回來后會選你吧?” 白起沒說話,那神態明晃晃地表達著,為什么不呢? “你真是,太不了解她了,她不會選,她會跑?!?/br> “不然你以為,你為什么會有機會?” “白起,我不是你那種光明磊落的人,她的善良,她的同情心都會成為我所能利用的東西?!?/br> “你不知道吧,她去醫院看了你那天晚上,為我準備了接風宴?!?/br> “我被抓這件事,她一直很內疚……”蕭逸每說一句,就有一塊石頭砸在白起心頭。 “我知道你不齒我的行徑,可是白起,我和你一樣不想放手?!?/br> 最后一道菜終于端上了桌。 在顧征進來之前,蕭逸聽到了那六個字,“大家各憑本事?!?/br> 此時的山里繁星滿天,夜間的風凌冽,你捧著搪瓷水杯,想起了白起的眼睛。 他現在在做什么呢? 沒關系,時間還很長,所以你可以慢慢地習慣,習慣失去。 等你離開這里的時候,你會整理好心情,重新投入到生活中去。 你不知道的是,在你下決心的時候,千里之外的兩個男人也達成了共識。 此時的你不知道,在你感慨人無法選擇自己的過往的時候,有兩個人人,選擇了全部的你。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