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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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了下午,她怎么會看不出剛剛那女郎與師父舉止曖昧卻沒有半分目光的情意纏綿在。 是刻意演的,或是兩人向來如此相處? 與明栩交談后她更傾向于前者,也緩緩松口氣。 那口氣松完后心底壓抑著的隱忍又噴薄而出,化作萬千情感。 為何要演呢? 是發覺了她的大逆不道之心想借此令她死心?抑或是刻意如此想引她妒火中燒? 云昭突然不想再思索了。 愛上廬蓉的這路來,她思索過太多了,每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有冒犯,總覺得能在師父身側就好,哪怕只是偶爾有些連師父都不知的親近就好,她可以慢慢等。 可今日見到明栩與廬蓉親密相處時,她卻發覺,這些是她忍不了的。 她的師父,與任何人有了超出她的親近,她都難以忍受。 似乎有風吹過,頭頂的桃花簌簌落下來,有幾片飄在廬蓉臉上。 云昭蹲下身,仰頭隔著花瓣吻了吻她醉后泛紅的臉。 那些隱忍克制,在心底萬般回腸,最終化作道嘆息和溢滿愛意的吻。 她輕抵著廬蓉的唇,在靜謐中微微闔上眼。 過了良久才低喃道:師父,我該拿你怎么辦啊 輕不得,重不得。 輕些,心底總淤積著口氣。 重些,既舍不得又怕冒犯了她。 真是進退為難。 也恰是這時,廬蓉唇角微動,低低喚道:云昭。 云昭湊近些去聽,卻聽到她在說,我好想你。 這不是在喚她。 又或許說,不是在喚現在的她。 喚的是她記憶中那個抬手便能翻云覆雨,高高俯瞰世間,瀟灑度日的人,而不是現如今為閑云峰弟子,功力低微的她。 云昭心底徒然升起些復雜,控制不住反反復復的吻著她的唇,次又次的問:師父,你看看清楚我是誰。 廬蓉被吻得微微睜開眼,眼尾泛紅,云昭帝君,你終于回來了。 我等了你好多年。 她想伸手去撫云昭的臉,卻被驟然抓住了手。 云昭的眼眶也有些泛紅,盯著廬蓉的目光格外深重,手上的力道不斷加大,廬蓉卻也只是看著她聲不吭。 率先敗下陣來的反倒是云昭。 你等了她多少年?云昭松開了她的手,忍不住低聲問道。 廬蓉望著她,本就不太清明的眼睛里閃過些迷茫,過了許久才淡聲說道:很久很久,不過沒有??菔癄€那么久,所以不重要了。 如果我不是她,云昭問:如果我不是她,你還會收我為徒嗎? 這個問題很蠢,可是云昭還是控制不住的想和那個如今的她完全比不上的人爭爭,嫉妒心是控制不住的,醉后幾乎美到有些脆弱的廬蓉讓她終于有勇氣問出這樣自取其辱的話。 廬蓉不說話了。 只淡淡的盯著她。 意思很明確。 早就知曉的答案,云昭心底卻還是感到失落與難受。 可那些復雜的感情不斷沖擊著她,令她幾乎失去思考的能力。 廬蓉似乎想說些什么,剛剛張口,卻被云昭猛得按在美人榻上封住了唇。 廬蓉剛剛飲過的果酒氣息在兩人唇齒間交纏。 良久后云昭才抬起頭來。 俯首望著依舊冷淡卻任她宰割的師父,那半闔著眼,睫毛輕顫的脆弱模樣無時無刻不在沖擊著云昭的心口。 她想從塌上爬起來,將師父送回房中安寢。 可廬蓉的腿卻勾住了她的腰。 云昭心底好不容易抑制住的情緒突然再次坍塌,抬手撫上了廬蓉的腰封。 她理智且冷靜的想著她定也是醉了,否則怎么會趁師父醉時做出這般事。 這般趁人之危的事。 這般可能萬劫不復的事。 這般可能會被師父厭棄的事。 可情意與愁腸百轉,再也控制不住了。 14 日照下落,清風柔緩。 第二日醒時,云昭懷中還擁著廬蓉。 兩人身上都只罩著身薄被,廬蓉肩膀上的痕跡尤其明顯。 不知為何,廬蓉反倒是先醒的那個。 她沒說話,躺在云昭懷中,雙黝黑的眼望著天。 并未過多久,云昭也悠悠轉醒,廬蓉轉過頭凝視著她,言不發。 回想起昨夜的荒唐,云昭心底驚卻不亂。 敢做出這般的事她也早就想好了下面的路該如何走。 云昭從塌上爬起來,跪在廬蓉身前,半低著頭,同樣令人看不清神色。 昨日云昭犯上,還請師父責罰。 那聲音平緩,冷靜,沒有絲毫的悔意。 像是云昭能做出來的事。 做了便是做了,坦坦蕩蕩,任由懲處。 廬蓉緩緩坐起來,垂眸看她,眸光深處暗藏復雜。 過了良久才站起身來,釉白的足踩在地上,自云昭身側走過。 去做早膳吧。 便當沒有發生過。 云昭忍不住回過頭,見著的是瘦削的肩和披散的發。 師父,現在的我不是她。 廬蓉頓住腳步,又朝前走去。 只余聲辨不清情緒的:嗯。 15 那日之后,師徒二人的相處氛圍隱隱有了些變化。 云昭再不掩蓋她對廬蓉的感情。 眼中時常帶些情意,盛飯修習時總時不時的蹭過廬蓉的手,那些被她隱忍起來的侵略與占有欲似乎在那日后被她徹底釋放了出來。 廬蓉對她的態度便是聽之任之。 其實她自己也沉迷其中。 說感情廬蓉其實幾十萬年也沒有學會如何表達,那些情話、那些甜言蜜語、那些情人間的低喃,她統統不會,她會的只有最原始本能的反應,并為其戰栗。 那些來自于云昭與她的接觸與呵護,每分每毫都令她覺得珍貴無比。 深夜里,再次將不知是真的昏睡還是在裝睡的師父抱進房中好好掖住被角。 云昭盯著她的臉,最終還是忍不住在她臉側留下輕輕的個吻。 這些日子,修煉并沒有被她落下。 越是修煉,腦子里便時常冒出來些記憶的碎片。 零零散散,有遠古戰場的回憶,還有與廬蓉相處的片段。 她看到了那個面無表情被云昭帝君捧在手心上的小廬蓉。 她也看到了那個被天界的小神欺負后隱忍不發直到云昭帝君趕來才偷偷紅了點眼尾的廬蓉。 可那些記憶與她始終隔著層膜。 她的視角不是云昭帝君,而是個局外人,旁觀者,她感知不到經歷這些事的云昭帝君內心埋藏的是何種感情,能不能承擔得起廬蓉那么多年的等待與執著。 這么久以來,她已經很確定,廬蓉的深情只會用在云昭帝君身上。 她會對自己有這般放縱的原因也只是因為她就是云昭。 也只能是云昭。 直到今日清晨,修煉時,另段記憶進入了腦海中。 云昭帝君算出梁渠獸之禍前,早有感知自己大抵難逃此劫。 她令廬蓉陷入沉睡,為她安排好了未來,將自己的位置財寶法器全部留給了她,然后,保留了份記憶令本命法器送去了南部深海中封存。 這樣的安排,不知是為何。 或許算無遺漏的云昭帝君早就算出來未來會有這么天,她擁有線生機再次存活臨世,直陪伴在她身側的那株仙草會為了她執念生追尋生,不忍其再忍受諸多痛苦而加速記憶的恢復。 因為記憶的最后,云昭帝君笑著留下了句話。 云昭啊。 早點將記憶拿回來,莫要令蓉兒傷心太久。 這句話,穿越了將近八十萬年的時光,終于說給了她聽。 16 南部深海所處的位置距離歸真宗極其遙遠。 云昭下定決定要早日拿回記憶,卻又不好告知廬蓉。 那處險峻,若告知,廬蓉大抵會加以阻攔。 可這是云昭帝君的心愿,也是云昭自己的心愿,她此行必須去。 于是尋了個外出任務的由頭,瞞著廬蓉個人到了南部深海。 云昭御劍花了兩日才抵達,而在她感知不到的高空,廬蓉正踩在云朵上不遠不近的跟著。 她不知道云昭要來此處做什么,在她面前云昭也沒有絲毫異常,可她的心口就是奇怪的跳個不停,驅使她忍不住跟了上來。 云昭口含避水珠,便直直下了海。 她閉上眼,在海底感應著那本命法器的位置,內心冥想出的片黑暗中,多了幾分光亮。 云昭睜開眼,朝更深處行去。 海底昏暗冰冷,越是深處便越是靜謐,連只魚兒都尋不著。 不知過了多久,才隱隱約約在黑暗中見著抹柔和的光,揚揚輝灑,映照得周圍都明亮了些。 股難言的熟悉感傳來,云昭微怔在這縷光身前。 那感覺像是孩子回歸了母親的懷抱,哪怕在刺骨深海都能令她渾身上下感受到幾分溫暖。 她要伸手去觸那抹光,身后卻突然傳來陣咆哮。 水波破開的聲音傳入耳中,云昭旋身避讓開來。 待回過頭才見著那是尾身長足有五丈的鯊妖,張著血盆大口,游曳在光亮旁,自然的吸收著光暈。 這么些年未來取記憶,上頭附著的神力竟滋養出這般的巨獸! 看那守護姿態大抵儼然將這團光據為己有。 云昭抿了抿唇。 以她現如今的實力是打不過這頭不知活了多少年的鯊妖的。 可是鯊妖已經儼然將她當成了入侵者,現在想走大抵也走不成了,在大海中,她怎么也跑不過鯊妖的。 祭出隨身配劍,云昭做好了拼命的準備。 那鯊妖猛得朝她撞來,四周的水仿佛都凝結成了實質,擠壓得云昭幾乎窒息,她的目光卻依舊堅定而冷靜,猛得揮劍刺入鯊妖下腹。 那片皮rou宛如鋼鐵,云昭刀下去只破開些皮,她的手卻被震得虎口發麻,還來不及反應之際,鯊妖擺尾,砸中了她,直將她揮了出去,卻又凝結出道水墻,令她撞在墻上。 云昭只覺五臟六腑都是陣猛烈的疼痛,口血沫吐了出去,眼底卻升起抹狠意。 她這十幾年的修為,無論如何也敵不過這尾幾十萬年的鯊妖,剛剛那下甚至像是鯊妖逗弄她玩,可她也已經難以承受。 現如今唯的法子是拼死拿下記憶,憑借其中殘余的神力或許可以與其戰。 云昭握緊自己的劍,甚至來不及抹去唇畔的血跡,個閃身便朝那光團移去。 察覺到她的動作,鯊妖被激怒,尖叫著朝她再次撞來。 剛剛那撞令云昭距光團近了許多,她努力提速,移動得飛快,卻還是幾乎與鯊妖同時抵達。 再次揮出劍,她的指尖觸上了光團。 鯊妖也憤怒的抵達了身前。 磅礴的記憶和神力通過光團涌入她體內,周身的防護被沖垮,云昭只感受到陣劇烈的疼痛襲來,幾乎令她難以反應,更無暇顧及幾乎要將她撕碎的鯊妖。 千鈞發間,另股強大的力量將她向后推,恍惚間廬蓉擋在了她身前,神力外放,與鯊妖糾纏在了起。 云昭還來不及想什么便被那漫長的回憶給淹沒,神力快速的洗刷沖擊著她體內經脈,那般痛楚幾乎要令人昏過去。 可云昭卻竭力的睜開眼,來不及消化那些記憶,她只看見廬蓉與鯊妖交手中處于下風。 眼見著那鯊妖要撞上廬蓉,她腦海中甚至來不及多想,猛地撲過去抱住廬蓉,用自己地后背擋住了那幾乎能令人喪命的擊。 云昭輕咳出聲,唇畔止不住的流出血跡,體內經脈洗筏的痛楚依舊存在,她卻如同感受不到般,握住劍灌入神力,反手刺入了鯊妖的眼睛,趁它吃痛時抽出又刺入了另只眼。 鯊妖兩只眼睛被毀,兩人連忙屏氣凝神免得氣息被它發現,云昭倚在廬蓉肩頭,廬蓉抱住她的腰,帶她朝上游去。 直到出了海面,兩人才大口大口喘起氣來。 廬蓉幻化出葉扁舟,容兩人暫且休息。 沒有人說話。 在看到云昭使用那般強大的神力時,廬蓉就明白發生了什么。 那些記憶恢復了,她的云昭回來了。 可她卻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這段時日里她那些刻意的引誘放任都直白的展現在了云昭眼前。 師父。云昭突然開口,語氣如往常。 廬蓉渾身顫,坐起身來,卻對視上了云昭沉靜的眼。 那雙眼中逐漸漫上些她熟悉的笑意。 灑脫,不太正經。 云昭抬手勾起她的下巴,令她仰頭看她。 蓉兒,原來你喜歡我叫你師父啊。 伴著這句話,廬蓉心口的那些擔憂突然都融成了水。 眼眶逐漸泛紅,眼淚大顆大顆的砸落。 云昭只覺得那眼淚砸得她心口疼,忍不住低頭替廬蓉吻掉。 別哭了,我回來了。云昭輕聲哄道:抱歉,讓你等了這么多年。 廬蓉得淚卻像止不住般,云昭越是哄,便越是多,連身子都微微發起抖來。 云昭嘆息聲,無奈的吻上了她的唇,只輕輕貼著,輾轉反側,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討好。 廬蓉卻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腰間,然后解開了腰帶。 云昭眸光微暗,心底覺得自家的小仙草委屈壞了,溫柔的托著她的腰躺下,順從她的心意。 小船在大海上飄搖,隱隱有喘息被海浪聲音淹沒。 直到入了夜,廬蓉躺在云昭懷里沉沉的睡過去,眉眼間俱是輕松。 云昭將她擁得很緊,腦海中回閃過的是她死前百萬年的記憶和重生后十來年的記憶。 就這么回想了整晚,直到旭日東升,烈紅的光照在兩人身上,廬蓉緩緩轉醒。 云昭在她睜眼的那刻低頭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笑著說道:蓉兒,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