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次后我放飛自我了 第1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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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晦留下?!毕嗬飸谚罱K敲定,長嘆口氣,“我保證晉國五年內不會進犯祁國,幫我離開?!?/br> 姜莞對他甜甜一笑,抬起手來,袖子滑落,露出一截白玉似的手臂:“擊掌為誓?!?/br> 看到她開心,相里懷瑾沉郁的心情才有所好轉,與她擊掌。 啪—— 算是有了盟約。 “是為了姜琰才有這么一個要求么?”相里懷瑾收回手問。 姜莞半真半假:“我只是見不得百姓受苦,你知道的,一旦大戰爆發,苦的還是百姓?!彼f起這話時十分認真。 相里懷瑾卻盯著她不放:“但在姜琰手下,祁國百姓只會日復一日地受到煎熬,長痛不如短痛?!?/br> “是啊,長痛不如短痛?!苯敢蛔忠活D,“你說的對?!?/br> 便沒有下文了。 “我會盡快送你離開,現在我累了,想休息,你們走吧?!苯改康倪_成,立刻下逐客令。 相里懷瑾與謝晦還要收拾心情,將今日只是梳理一番,便也沒有多言,悄悄翻窗走了。 零零九覺得這真是好漫長的一夜,發生了許多事情。 它心中有千百疑問,忍不住發問:“姜莞,你到底想要什么?” 姜莞將鞋子一踢,舒舒服服地躺下,看上去心情大好:“我什么都想要?!?/br> 零零九:“你讓晉國不得進犯,想要太平,這一點我明白。但是為什么要讓謝晦留下?” 姜莞目的達成,不吝于為它解惑:“因為謝晦是我教出來的人,我不要他為晉國出謀劃策,難道這是很難懂的道理么?” 零零九豁然開朗,怪不得她要將謝晦留下。實際上她哪怕將謝晦放走,以姜琰對她的疼愛以及對祁國的不在乎,他根本不會責怪姜莞。 她口口聲聲說的什么為了保命全是騙人的,她就是不想讓晉國占她的便宜罷了。 “還有,他既然是我教出來的人就該留在我身邊為我效力!”姜莞理直氣壯,這才是她的真實目的。 她非但不要謝晦為晉國效力,還要策反他為自己做事。 五年和平,一個謝晦,姜莞還是覺得自己賺得不少。她還想要更多,可惜再獅子大開口容易讓相里懷瑾意識到什么。 她要五年太平是真,為了百姓也不假,但這五年更是為了給她自己和祁國一個喘息之機。 另一面相里懷瑾與謝晦在夜幕中悄然回去,皇宮中禁衛軍如常巡邏,很容易讓人抓著間隙小范圍的移動。 僅限于一宮之中的悄然移動。 二人同歸相里懷瑾房中,顯然還有事商議。 回來也不好再點燈,以免被人發現異樣。兩個人只好借著透過窗的皎潔月光在黑暗中辨別彼此以談話。 相里懷瑾回來第一句話便十分幽怨:“你很開心吧?!?/br> 謝晦眉頭微揚,很平靜道:“怎會,不能為國效力,臣心如刀割?!彼暮妒呛懿粍勇暽暮?,他壓根沒有感情,哪里來的心如刀割。 第181章 月亮 “你哪里心如刀割,你分明樂在其中!”相里懷瑾推己及人。 謝晦嘆氣:“您說是,那就是?!辈环瘩g。 相里懷瑾盯著謝晦瞧,在暗處里他的視力依舊很好,全然不影響視物。他看了半晌才問:“你想留下么?若是不想……” 謝晦義正嚴辭:“您的身份斷然不能暴露,晉國需要您。與郡主交易是最妥當的選擇,只要您能安全離開祁國,臣做什么都甘愿?!?/br> 相里懷瑾看他大義凜然的模樣,總覺得很古怪。他很快發現古怪的緣由。 謝晦無疑是一個合格的臣子,是忠誠的,但也是緘默的。他像是沒有任何情緒的蒼松,從不會表示出任何熱烈的喜怒哀樂。 哪怕在當初晉人對他祁人身份反應過度,懷疑他的忠誠時,他也沒有像剛才那樣長篇大論,只是默默用行動打動所有人。 所以他突如其來的宣誓忠誠本就是件很反常的事。 相里懷瑾看透:“你是很甘愿留在姜莞身邊吧?!?/br> 謝晦不置可否:“晉國不能沒有您?!?/br> 相里懷瑾陡然道:“我很羨慕你?!?/br> 謝晦一言不發。 “你肩上沒有一個國家,可以留在她身邊?!毕嗬飸谚吐暤?語氣中滿是羨慕,“五年?!?/br> 他立刻補充:“這是我個人的心里話,與身份無關?!?/br> 謝晦默默聽著,沒有給出任何反應,與剛剛表忠心時簡直判若兩人。這才是真正的謝晦,冷心冷肺,沒有任何同理心。 “好好照顧她?!毕嗬飸谚芸鞆脑愀獾那榫w中抽離,慢慢開口。 謝晦默默點頭,看上去油鹽不進,幾乎要成仙。 相里懷瑾一下子被傳染得失語,說不出話來,與之大眼瞪小眼地面對面站著。 良久他嘆一口氣:“五年變數太大?!?/br> 他深深看向謝晦:“太傅可會變?”當他叫謝晦太傅時,他便是晉國國君。 謝晦認真回答:“花鳥樹木,何不會變?人亦然。五年光陰歲月,變老是常事,我也會變?!?/br> 相里懷瑾笑:“你知道的,我說的并非變老?!?/br> 謝晦只道:“我心不變?!弊龊霉?、為蒼生的心不會變。 相里懷瑾深深看他:“那就好,五年后我會親自接太傅回來?!?/br> 謝晦沒說好也不好。 翌日姜琰沒再扣著晉國許多大臣,大手一揮將人放了。 至于相里懷瑾,則在數日后被姜莞安排悄悄送出宮去。臨行前他已然換了宦者衣衫,卻還要到姜莞這里走一遭。 姜莞上下打量他一眼:“你還不走,當心誤了時辰走不脫了?!?/br> 相里懷瑾灑脫地笑:“我有話要同你說。這些日子一直沒有機會與你單獨見面,只好趁著這時候過來,說完我便離去,不知下次見面是何時?!?/br> 或許因為他那句“說完我便離去”,姜莞耐著性子看他,百無聊賴地問:“你想說什么?我可沒什么好和你說的?!?/br> 她的話干脆又直白,讓相里懷瑾聽了哭笑不得。 他有些委屈:“我想與你好好說話,莞莞?!?/br> 姜莞別過頭去連看也不看他了。 相里懷瑾很誠懇道:“與你在一起那段日子是我最快樂的時候?!?/br> 姜莞聽到他這么說,翹翹唇角不置一詞。 他不用她問,便滔滔不絕地說起自己為什么會變狗,最后又是如何好起來的。 姜莞本不愛聽人敘舊,這時候倒聽得津津有味。她一直以為相里懷瑾是裝狗,沒想到事實與她所想有所出入。 她倒真被相里懷瑾逗笑,將自己催眠成狗這種事真是別出心裁! 零零九也聽得津津有味:“小瑾果然是真的狗??!過去我一直想不通他為什么會由人變成狗,現在才想明白?!?/br> 姜莞聽了后終于肯看他:“我還是喜歡你做狗時的樣子,不會說話,很可愛?!?/br> 相里懷瑾笑笑:“我也……我也很喜歡那時候的我?!?/br> 他微微垂眼,露出十分的憂郁:“只是如今卻不能再回到那時候,但如今看見你,我還是很開心?!?/br> 姜莞抿嘴:“那是小瑾開心,不是你開心?!?/br> 相里懷瑾執著:“我就是小瑾?!?/br> “你不是?!苯敢豢诜駴Q。 “小瑾的確是我?!彼麚Q了種方式道。 “這倒沒錯?!苯妇谷煌馑@種說法。 零零九被繞暈:“他到底是不是?” 姜莞在腦中回答:“小瑾是他,但他不是小瑾?!?/br> 相里懷瑾望著姜莞:“在你面前時,我可以永遠是小瑾?!?/br> 零零九興奮起來:“哦豁,他在向你剖白心跡!” 姜莞卻沒什么反應,只平靜地說:“不可能了,小瑾之所以是小瑾,就在于他沒有人的特質。你變成人,你便永遠不可能再是小瑾。更何況你還不是尋常人,相里懷瑾?!?/br> 相里懷瑾聽她稱呼自己全名,心一下子漏跳一拍,又想到她說不可能,心中更是被萬千苦澀填滿。 “好好做你的一國之主?!苯敢浑p眼像是沉沉黑夜,“你做得很好?!?/br> 她知道相里懷瑾在祁國頒布的諸多政策,真心實意地夸贊于他。她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執著于小瑾這個身份,他做相里懷瑾明明做的十分成功。 人與人不同,姜莞并沒有什么情感需求,她對于男女之情十分淡薄,也就不明白相里懷瑾為什么還時?;赝^去。 他在她身邊短短數月,她只覺得他十分好用,能帶著她在各處穿梭,并保護她的周全。 突然被姜莞夸獎,相里懷瑾不由自主地開心牽動唇角說:“我一直記得你說的每一句話,還有做過的每一件事。過去我一直以為你不在了,便想將晉國建設成你喜歡的樣子。想你泉下有知,看見這樣的晉國也會高興。還有祁國,這次我與謝晦來就是為了查探祁國情形,好為日后攻打祁國做準備?!彼谷灰还赡X將什么話都說了。 零零九大驚失色:“還好你先與相里懷瑾有約定了,不然晉國真要攻打祁國!” 事實上姜莞在京城看到謝晦的第一眼時再結合日后發生之事便猜測到他來祁國的真正目的。 相里懷瑾心平氣和地望著姜莞:“不過有了與你的約定,五年內晉國不會進犯祁國。但莞莞,哪怕你多給祁國五年時間,你我都心知肚明,祁國不過是在茍延殘喘。只要姜琰一日在位,祁國百姓便會永遠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知道你,你是最看不得他們受煎熬的?!?/br> 姜莞平靜地望著他問:“你想說什么?” 相里懷瑾卻突然學著她的語氣念了一段話:“這世上有許多東西就像月亮一樣讓人向往,叫人粉身碎骨去追逐也心甘情愿。有時候你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抓得到月亮,但是你還是會去捉它,可以付出一切代價?!?/br> 這是她在陳留時與相里懷瑾單獨相處微醺時說的話。當時她說這些話以為相里懷瑾是人,為了打動他好完成自己的計策,卻不曾想他一直記到現在。 這話半真半假, 姜莞眼睫微動:“你還記得啊?!?/br> 相里懷瑾笑看著她:“我一直記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