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次后我放飛自我了 第1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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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晦臉上難得出現空洞的神色,他雙目沒了焦距,雖然是落在姜莞身上,但顯然又沒在看她,不知道腦袋里在想什么。 他知道她有要走的一日,卻沒想到這一日來得這么快。 姜莞笑嘻嘻地看著謝晦失態,終于開心了:“今日廚子做菜做得多,我恩賜你們隨我一同用晚膳,勉強同意你們陪我一同過年。怎么樣?歡喜吧?還不謝我隆恩?” 謝晦和圓圓尚沉浸在她宣布的上一條消息中,都沒功夫配合她。 姜莞不大樂意:“行了啊,都差不多得了。我身子好你們難道不開心么?不許再哭,像是在給我哭喪一般,我不喜歡!” 圓圓頓時止住哭聲,被她氣得要命:“女郎!我不哭就是了,你莫要咒自己!”能將圓圓這樣好脾氣的人氣成這樣,足見姜莞的本事。 姜莞嬉皮笑臉:“我從不信這些,若是哭一哭就能將誰哭死,那我什么也不用干,日日在房間里哭人就是了?!?/br> 她說著說著目光不自覺地飄到謝晦身上,正好與回神的謝晦目光對上,讓人毫不懷疑如果可以的話她要哭死的就是謝晦。 即便如此,姜莞也沒有被抓包的心虛,反而挑釁地沖著謝晦挑挑眉,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謝晦看著她鮮活的神情便安定了,淡淡道:“我去叫謝明來?!?/br> 姜莞不樂意了:“你還真好意思!”倒也沒有出爾反爾,吵著不帶他了。 她轉頭看向憋著不哭的圓圓,想到八珍和沈羞語,不由軟和口氣:“好了好了,或許我先一步死了,便走不了了呢?” 圓圓聽著更加傷心,痛哭出聲。 姜莞在心中瘋狂吶喊:“天吶,她怎么哭得越發厲害了!” 零零九:“你哪里是在安慰人,你分明是在往人家心窩子上插刀!” 姜莞理直氣壯:“我只是預先給她做些鋪墊,不然我真死了那日她怎么受得了!怎么沒有人能懂我的慈悲?” 零零九瞠目結舌:“你又要……” 姜莞古靈精怪地“噓”了一聲。 圓圓還是很快收拾好情緒,去廚房幫著傳菜。 一入夜,山里的溫度便格外低。姜莞住的這間屋子遭護衛修補過,墻面并不漏風,糊窗的窗紙也換過,多猛的風吹也不會將窗戶吹破。 房中燒著地龍,穿著尋常的冬裝在其中都熱。 因而姜莞只著春夏之際常著的輕薄小衫盤腿坐在榻上握著香囊輕嗅,嘴里沒停下來嚼東西吃。 圓圓端菜來,正好撞見謝晦帶著謝明過來,謝晦還順手為她開了門。 她喜氣洋洋道:“多謝謝晦哥?!?/br> 她將托盤中的菜從木罩子下取出擺好,看向姜莞,見她在聞香囊,不由有些擔心地問:“女郎,您又病發了嗎?” “穿得薄有些受涼,方才有些喘不過氣,不過已經好了?!彼龔拈缴舷聛眭辽闲?,隨手將香囊丟在榻上,向著圓桌來。 謝晦與謝明雖然都不是第一次來,卻是第一次留在她這吃飯。謝晦還好,謝明年紀小則忍不住地東張西望。 謝晦見她過來,不由問:“你這是什么病,能治好嗎?” 姜莞看他一眼,還是不大樂意和他說話,她抿了抿嘴道:“治不好,只能茍延殘喘?!?/br> 謝晦下意識皺眉,自從他的手自作主張捂住姜莞的眼睛后他便會格外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他很快意識到自己這個皺眉的行為也是身體自作主張產生的反應。 明明他對姜莞治不好這句話沒有任何心理波動,可他還是會不受控制的皺眉。這和他下意識學著做人時出現舉動的原因并不同,他在姜莞面前并不需要掩飾自我,不需要聽到客觀上不好的消息來皺眉。 但他的眉毛自己皺起來了。 姜莞在桌前坐好,頗有些自得地當東道主道:“坐呀坐呀?!?/br> 謝明受寵若驚地坐下,沒想到姜莞這樣熱情。果然日子是要過好了嗎,連女郎都變得溫柔起來。 謝晦在姜莞身邊坐下,還在思考自己舉動的緣由。 他自己越發不受自己控制,或許并不是什么好事。 圓圓很快將菜都布置好,驚得謝明惶恐起來,不知道姜莞怎么突然對他們這么好,忽然生出一種這是斷頭飯的錯覺。 圓圓將所有菜分作四份,每人一份。 用飯時各人無言,只有輕微的餐具碰撞聲。 姜莞一面吹著熱湯一面問:“你們各自在家中用飯時也是這樣不說話嗎?” 圓圓差點咬掉舌頭:“不是的?!彼皇桥聞屿o太大引得女郎不悅,女郎向來是很講究的人。 “那你們干嘛不說話啊,我還想體驗一下你們平日里是怎樣吃飯的?!苯笣M臉好奇。 圓圓和謝明會意:“這就說話,這就說話?!?/br> 姜莞忽然用胳膊肘撞了下看似發呆的謝晦,待他看來時沖他一笑:“你也說話?!?/br> 謝晦不知道說什么,便應了一聲:“好?!?/br> 第125章 新春快樂 今晚的一切都美得像在夢里。 姜莞在這個夜晚表現出從未有過的溫和與好奇,她對百姓間的生活看上去實在很感興趣,側耳傾聽旁人說話時表現出十分的專注。 謝晦望著她在燭光下含笑的眼睛,這是他從未見過的生動神情?;蛟S是他讀書還不夠的緣故,他甚至想不到什么精絕的詞藻來描繪她靈動的目光。 她會耐心地回答圓圓和謝明笨拙的問題,并在最后笑嘻嘻地補充一句,是騙你們的。 完全是她的風格。 譬如謝明剛問了她富貴人家的夫人為什么看上去不會老。 謝晦覺得這是很蠢的問題。雖然謝明是他的弟弟,但問出這個問題,還是很蠢。 不必干活、不用憂心明日、有人伺候又有物力財力支持,自然是老的比旁人慢。 然而姜莞卻因為這個問題笑得更加開心,所以他止住自己解答的動作,專心看向她。 她努力斂去臉上笑意,試圖讓自己看上去正經一點,未果,只好翹著唇角道:“因為她們都是喝人血的!” 圓圓和謝明大吃一驚,大叫出聲:“什么!” 姜莞反倒因為他們信以為真的態度而逼著自己不笑出聲:“真的,她們只喝男孩的鮮血。因為男孩的血陽氣重,陰陽調和,人就能長生不老?!?/br> 圓圓看向謝明,眼中露出好奇之色。 謝明嚇得瑟瑟發抖:“我的血不好喝!” 姜莞拿腔拿調:“沒關系,藥也不好喝,再難喝不是照樣可以捏著鼻子一口喝下去?” 謝明險些從凳子上抖下去。 謝晦一把摁住他,剛要同他解釋,就聽到姜莞哈哈大笑:“這么離譜的話怎么會有人信???”她眼淚都笑出來了。 謝明呆住,抬頭傻乎乎地看向一旁扶著狂笑的姜莞,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他羞窘又無奈,對姜莞無言。 姜莞笑嘻嘻:“笨死了,笨死了!” 圓圓跟著輕輕笑起來。 謝明也覺得自己的反應好蠢,不由得拍拍自己腦門跟著笑起來。 謝晦該合群地笑的,但是在姜莞面前他不必如此,便依舊無甚表情地坐在原處。燭火同樣將他變得柔和,只不過因為他沒有感情,他眼中依舊是冷淡與高不可攀的疏離。 姜莞在語笑嫣然中回頭看他一眼,或許出于禮貌對著他笑笑。 謝晦便再度不受控制地揚起一個僵硬的笑容來。他很快意識到這個笑并將之收回,因而這個笑容不過是曇花一現,存在時間短得近乎于無。 三個人越說越盡興,幼稚地要比著守夜。 圓圓和謝明到底年紀小,加上從沒在這么暖和的房子里待過,二人很快昏昏欲睡,不久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臉上還掛著酣甜的笑。反倒是身體一直“不大好”的姜莞倒很能熬,一直精神奕奕。 姜莞用口型指揮著謝晦讓二人一人睡床,另一人睡榻地安置好,而后對他指了指門。 謝晦會意,就見她鉆到屏風后飛快地換了衣裳,又穿戴好斗篷,輕手輕腳地向門外去。 謝晦跟著她走,從未見過她這樣的一面。但他知道她在今夜是開心的,所以才會有今夜純稚的一面,像是天上的月亮一樣皎潔。 很久之后他才知道她今夜的確是開心的,她很開心要在他心上捅上一刀。純稚也是假的,都是她騙他的。 但此時今夜依舊美如幻夢,連老天也識趣地送來簌簌白雪,二人一推開門見到的是天地間一片銀裝素裹,清寒月光被雪覆蓋的大地反射出大片大片的白茫茫,竟成了人間罕見的美景,明明是在夜里,地上卻是亮的。 姜莞一腳踏入雪中,雪直接沒過她棗紅色羊皮小靴子的鞋面,雪地被她踩得嘎吱作響。她站在雪中轉了一大圈,雙臂張開像在擁抱天地。 “下雪了欸!”姜莞的眼睛亮晶晶的,不過今夜沒有星星,做不出比較。 謝晦看到雪想到的除了諸多詠雪的詩詞外,便是來年收成應該會好上許多。他識趣地沒講自己的想法宣之于口,以免打擾到她的興致。 他只是默默走到她身邊,為她將兜帽拉起來戴好,而后退到一旁看她提著裙子在雪里跳來跳去。 姜莞忽然背過身去,在雪地上忙碌起來,還不忘恐嚇他:“我還沒說好時不許過來偷看,聽到沒有!” 謝晦當真聽她話便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仿佛那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姜莞幾次三番回過頭防備他見他真的很老實地一動不動,撇撇嘴:“你好無趣,不讓你偷看你就真不偷看了?!?/br> 謝晦品起她這句話的意思,料想她應當是希望自己上前一看的。 然而他剛要動,她便仿佛身后有眼般立刻轉過頭來,一臉得意:“就知道你人不老實,竟然還想著偷看,被我抓住了吧!不許動,不然我日后不理你了!” 零零九終于見著什么叫怎么做都是錯了。 謝晦這下真一動不動,只有眼睛在眨,雪很快落滿他的發間肩頭,襯得他像只雪人。 姜莞忙活完回頭嚇了一跳:“你怎么真的一下也不動啊,都要被雪埋起來了?!彼f著不忘咳嗽兩聲以示柔弱。 零零九:“你說他要動你就不理他了,他哪里還會動?!?/br> 姜莞在心中一陣惡寒:“快別說這些!” 謝晦依舊沒動。 姜莞明白了:“好了,你可以過來了!” 謝晦這才動動,將身上的雪抖落,慢慢向著姜莞過去。他站定,只見院子里的雪地上赫然是兩個大字。 姜莞。 他明白這是什么,忽然覺得大家說的話或許沒錯。 日子是在一日日地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