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次后我放飛自我了 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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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被問得一愣,吶吶回答:“有用啊,人們錢大人是好官,為民做主的青天。只要將冤屈告訴錢大人,錢大人一定會為我們伸冤做主的!” 謝晦低頭思索半晌,淡淡道:“我們沒有糧食給你,最多給你們些水和野果。你們走后,無論事成與否,不得向任何人提起你們來過這里?!?/br> 七人本以為要交代在這里,卻不成想柳暗花明,這少年竟然愿意放他們一把,幾個人頓時“恩人”、“兄弟”的一通亂叫,聒噪極了。 “我現在還不能放了你們,今夜過去,明日一早我會找人送你們到山外,到時再將你們松綁?!敝x晦不冷不熱,“若你們還有其它心思,我能擒你們第一次,便能擒你們第二次?!?/br> “還有,再叫我看到你們,我就去縣衙報官?!?/br> 七人忙道:“我們不敢了?!?/br> 謝晦待幾人說完話后又道:“你們既然逃亡許久,對當今祁國應當很了解?!?/br> 他們認識到謝晦的本事,不敢托大,很謙虛道:“略,略知一二,不算很了解?!?/br> 謝晦慢慢道:“我有些問題要問你們,你們如實回答,不了解的就直說不知道?!?/br> “是?!睅兹嗣鎸χ挥勺灾鲊烂C起來。 謝晦問了許多當今祁國之事,從七人口中他知道當今祁國確實如姜莞所說那樣,幾乎病入膏肓。相比之下,謝家村已經算幸運的,既沒有經歷水患,也沒有十成的租稅要付。許多地方已經民不聊生,百姓生不如死。 在這樣的環境下,百姓們似乎只有一人可信,那就是被稱為錢青天的錢大人。錢大人雖然人在京城,卻心系各地百姓。只要有百姓到京城求一個公道,他總會給人一個交代。是以他是百姓心中的希望。 人人都稱贊錢大人。 謝晦臉上沒有任何神情,帶著謝明回家。 謝明旁聽所有,當下有滿心的想法和一肚子疑惑。他不禁對親哥道:“哥,那群人好可憐,明明被欺負,還要被通緝?!?/br> 謝晦一言不發,聽謝明說話。 謝明又道:“哥,為什么今晚不放了他們?” 謝晦面無表情:“縱然他們所言不假,但他們是外人,無法保證他們不對村子突然生出歹意。為了其他人,不能放了他們?!彼乃紤]周全,為大部分人著想。 謝明點點頭表示明白,小小年紀又嘆氣:“原來大家都這么可憐,我原先還以為外面的人都像東家或是女郎那樣呢?!?/br> 謝晦看他一眼,依舊沒說什么。 “還好有錢大人這樣的好官,咱們也知道受了欺負該找誰去。雖然京城離咱們這里好遠,但起碼有個目標,知道要找誰?!敝x明臉上換上了憧憬,“錢大人可真了不起啊,在其他官員都做了壞蛋的時候他卻能保持本心,不隨波逐流,做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蓮花。哥,我會用好多詞!” 謝晦“嗯”了一聲,算是贊賞。 謝明眼睛亮亮地看向自家親哥道:“可惜像錢大人這樣的好官實在太少了,如果每個官都像錢大人這樣,世上就應當不會有百姓再受欺負了?!?/br> 謝晦話不說滿:“或許是?!?/br> 謝明:“哥,我知道你發奮讀書就是為了參加科舉做官,滿足娘的遺愿。你一定要做錢大人那樣的好官,好不好!” 謝晦頓住,在謝明期待的目光中輕輕點了點頭。 整個村子中依舊只有他家亮著燭火,在一片漆黑里格外顯眼。 謝明感嘆:“其實有女郎在很好,這樣夜里回家時能一眼看到咱們家在哪?!?/br> 二人推開門進了院子,就見姜莞搬了椅子坐在院中正對月亮,月華如水灑在她發間衣帶,映襯她仿佛月中仙。 月中仙聞開門聲稍稍偏頭,尚有些睡眼朦朧。 第91章 他在努力裝出正常人的樣…… “謝晦,我說的對么?”姜莞側過頭來,眼中尚有三分困意,話也說得沒頭沒尾。 謝明摸不著頭腦,根本不知道姜莞在說什么。 倒是謝晦,瞬間明白她話中意味,眼神落在姜莞身上,卻對謝明說:“你先回房?!?/br> 姜莞見縫插針:“謝明,你哥把你當小孩兒看,有事情瞞著你,不肯你聽?!?/br> 謝明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下意識抬頭看向謝晦。 姜莞見挑撥離間成功,倒在椅子上笑得花枝亂顫,眼淚幾乎要笑出來了。 謝晦轉開目光,對謝明道:“別聽她的,回房?!?/br> 究竟還是哥哥的分量更重,謝明悶悶不樂地低頭回房,很聽謝晦的話,展示出什么叫做長兄如父。 “謝明,你真慫,我看不起你?!苯感ξ靥碛图哟?。 回答她的是謝明的關門聲。 她鼓了鼓腮,輕嗤一聲:“好無趣哦你們兄弟兩個?!彼滥苛鬓D,將頭倒在椅背上,仰起臉看月亮,不理會謝晦。 “不?!敝x晦忽然道。 姜莞十指交叉,饒有興致地看向他:“說說看?!?/br> 她的態度過于自然,是天生的上位者。而此時的謝晦還不免稚嫩,尚未浸入塵世,從氣勢上被她壓制。 謝晦唇瓣抿起,良久才道:“世無良官,小人得志?!?/br> 姜莞聽得點頭:“接著說?!?/br> “但仍有清流不與世俗同流合污,愿為民請命?!敝x晦繼續道。 姜莞挑眉:“什么人???我怎么不知道祁國還有這種人呢?” 謝晦開口:“錢大人?!?/br> 姜莞將頭從椅背上抬起,簡直要笑出聲:“錢大人?京城錢青天?”她的語氣并不善意,嘲諷意味十足。 謝晦自然聽出她的情緒,神情終于有了變化。他臉上頭一次出現人性化的神色,不再是無喜無悲的模樣。 他微微皺起眉頭,緩緩點頭。 姜莞笑容更盛:“謝晦,今日我心情好,教你一個道理,你且聽好?!?/br> 謝晦從小到大全靠自學。上天給了他博聞強記的腦子,又給了他舉一反三的本領,以及一顆剔透的心。他從未有過師父,甚至不曾有人為他指點過什么,全憑天賦與本能一步步向上爬。 她是第一個要教他什么的人。 盡管他清楚她不過是興致所至,要教的也不一定是好東西。 她沒等到他回答也并不介懷,大度極了,直接道:“這個道理就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br> 謝晦頓時會意。 她很快自我否定:“謝晦,有時候眼見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更何況是道聽途說。你說的錢大人和我印象中的錢大人截然不同,至于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端要你自己去看去體會?!彼@話聽起來竟然很是真誠,說是指導也不為過。 謝晦不知聽沒聽進去她的話,總之什么也不說,很能藏事。 姜莞莞爾:“據我所知,這個錢大人人面獸心,慣會將人哄得一愣一愣,看似是成全人心愿,實際上呢,是將人更向深淵中推?!?/br> 她說著說著笑起來,上下打量謝晦一眼,意有所指:“還不是你們這些窮鬼太蠢了,稍微對你們好一點,就會被人騙得一愣一愣的?!?/br> 謝晦忽然抬頭看向她,眼神莫測。 “再問你一次,你要不要跟我做事?等我做了皇帝,祁國隨你折騰?!苯嘎N起唇角笑看著他,讓人分不出是真情還是假意。 零零九只覺得看姜莞這副模樣,謝晦如果鬼使神差地答應,下一刻她就會把他以謀逆之罪送入衙門。 她是做得出來這種事的。 而謝晦也不是一個會突然頭腦發昏的人,除去一開始的皺眉外,他很快又變回那個淡漠的少年。 姜莞非要他回答:“你說,你要做我的人,還是要做祁國的官?!?/br> 謝晦:“祁國的官?!?/br> 姜莞不怒反笑,贊道:“好!有骨氣!”她聽上去并不生氣,還十分欣賞他這樣認死理的行為。 她盯著他的臉笑:“謝晦,不是我心眼兒小,你總有一天會為你今日的愚蠢選擇而感到后悔的?!?/br> 謝晦并不怎么在意,想得十分透徹:“我做的選擇,我該承擔?!?/br> 他后來的的確確后悔,每每回想起此,總不明白這時候自己為何裝得如此云淡風輕。 次日,那七人被如約放行。他們在山外與謝家村的人告辭,并發誓絕不會再打擾他們。 他們說罷齊齊看向謝晦,希望他還滿意。 謝晦點點頭,看著山外蜿蜒出去似乎無窮無盡的道路,最后道:“希望你們這一去能一路順風,如愿以償?!?/br> 七人暢想著未來,謝家村的人幫了他們,他們心里熨帖,總覺得未來的路要跟著一起好走起來,他們一定能走到京城找到錢青天,然后沉冤昭雪,讓漢陽所有人過上好日子的。 找到錢青天就好了。 他們有了無窮無盡的動力,對著謝晦重重點頭:“承您吉言,希望我們早日到達京城?!焙孟裰灰搅司┏?,一切問題便都能迎刃而解。 七人消失在山下,往自己夢想中的方向去了。前途一切未知,但他們心里尚存著一分希望,并愿意為了這份渺小的希望付出一切。 漢陽這幾個人的事似乎給謝晦帶來了很大的影響,他開始更加用功地看書外,也開始時常擠出時間去山外的世界一看究竟。 可惜他并不能走得太遠,至多在巴中附近村落中走走轉轉。即便如此,他的眼界也更加開闊,了解了許多過去自己并不熟知的事情,意識到他的觀點種種都太過依賴自己的認知,而在許多時候,哪怕同屬巴中城下,村子與村子之間的待遇并不相同。 謝家村地勢偏僻,遠離城池,通行不便本是劣勢,卻又在無形之中為謝家村的村民們省去許多事端。 農民租用東家的地,便是在為東家做事,東家叫他們去做什么,他們就該去做什么。謝家村離城里太遠,東家哪怕想讓他們白干活,也不夠路上浪費時間的。 但他看到許多來去便利的村莊中,村民中原先該在田中勞作的勞力們都被東家叫去家里做工,田間忙碌的多是尚未長開的孩子,以及沉默寡言的女人。 相比之下謝家村的人還能在自家田地勞作已經是一種幸福。 謝晦雖然嘴上不說,行動上卻在踐行著姜莞說的眼見為實這一點。多看,而不是用耳朵去感受。 姜莞自然知道他這些日子四處奔波的事,還隨口夸了兩句他這樣求實的行為。 零零九聽她夸獎人,尤其是夸獎謝晦時總覺得古里古怪,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它想了半天如夢初醒,終于意識到哪里不對! 她巴不得謝晦趕緊死掉,怎么會好心指點他許多! 零零九有疑問就問了出來:“姜莞,你怎么會指點謝晦啊,你不希望他死了?” 姜莞正靠坐在美人榻上用勺子舀著冰碗里的水果慢吞吞地吃著,聞言在腦海中扔下兩個字:“狹隘!” “我盼著他死,就不能教他些什么了?”她反問,目光落在碗里晶瑩剔透的荔枝rou上,看似發呆,實際上在和零零九說話。 零零九道:“我只是覺得別扭,你既然盼著他死,又何必多此一舉教他什么。萬一他因為你的指點變厲害了又或者什么的,你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姜莞樂了,美美地吃上一口荔枝rou,眼睛彎彎:“你終于知道向著我說話啦?” 零零九一下沒了聲音,突然被姜莞點清立場,它身為系統卻感受到了不該有的惶恐。它的心態不知在什么時候發生變化,它本該為自己的男女主著想,現在卻下意識從姜莞的角度出發。這樣的改變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但系統是不該被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