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殘廢戰神沖喜后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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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挽挽想嫁的人?!?/br> “她想嫁的人就是我?!?/br> 平寧侯怒急反笑,“就你?戴個面具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樣子,挽挽能看上你?之前是我沒回來,她心里害怕不得不裝裝樣子,現在有我撐腰,她會搭理你?” “當然?!?/br> 看著孟星飏這副自信的模樣,平寧侯忍不住譏諷道:“那你繼續在這里做夢吧你,挽挽是不會再回來的?!?/br> “她在哪兒?”孟星飏眼眸一黯。 “當然在她的家里,孟星飏,你別想搶人,否則別怪我揭你老底!” “她現在跟誰在一起?”孟星飏顯得有些煩躁了。 見他這樣沉不住氣了,平寧侯終于西風壓倒東風,不禁得意地笑起來:“我的女兒,要你管?” 說完,他大笑著往外走去。 攬月站在院子里,看著平寧侯得勝歸來的模樣,不禁有些好奇。 這平寧侯如此厲害,居然能讓爺吃癟嗎? 他剛關上院門,便聽到屋里傳來“嘭”地一聲悶響。 爺這是拍桌子還是摔椅子了?攬月縮了縮脖子,他嘴笨,不會說話,還是讓聽風在里頭勸慰一下主子吧。 屋子里,聽風重新坐在輪椅上,看著面色陰沉的主子,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低頭將面具戴上。 “侯爺方才說的那些應當是氣話。夫人是侯爺愛女,他才得知夫人是被賜婚沖喜,所以一時無法接受?!?/br> “是嗎?他都找好下家了?!?/br> 家書里那句“云崢問挽挽安”并非隨意寫上去,而是在暗示自己的女兒。侯府出事,平寧侯第一時間趕回京城,也帶上了霍云崢,顯然在他眼里霍云崢是不一樣的。 他該不會真要讓傅挽挽改嫁吧? 聽風道:“那霍云崢只是個尋常的京城公子哥兒,豈能跟公爺相提并論,待侯爺怒火漸消,自然會明白這樁婚事的好處?!?/br> 孟星飏可以理解平寧侯的憤怒。 當年在東南剿滅海盜時,他出手救下了傅家的家眷,后來在沿海合力剿匪,彼此欣賞,便起了結義之意。一個平寧侯,一個東南巡撫,一個他,三人結為異姓兄弟。因擔心旁人說他們結黨營私,結義的事沒有對外宣揚,外頭的人只知道他與平寧侯是忘年交。 我當你是兄弟,你卻娶了我女兒,擱在誰身上都受不了。 孟星飏心里莫名煩躁。 早知道會有傅挽挽,當初就懶得搞什么結義了,自找麻煩。 聽風也想到了這一層:“侯爺是性情中人,絕不會拘泥于這些小節。更何況,這只是侯爺的想法,夫人并不知曉,夫人對待爺的真心,屬下們都是看在眼里的?!?/br> 其實孟星飏也是不拘小節的人,傅挽挽都嫁給他了,旁人能如何? 但也不知為何,事涉傅挽挽,所有的小節他都非常拘泥。 哪怕只是提一提霍云崢這個名字,就足以令他暴躁。 “爺,要不要去接夫人回來?” “你以為接的回來嗎?”孟星飏問,“馭香呢?” “她剛回來,澄慰堂的人不讓她接近夫人?!?/br> 孟星飏陷入了沉思。 …… 傅挽挽在澄慰堂枯坐了許久,終于等到平寧侯回來。 “爹,你去哪兒了?” 平寧侯摸了摸傅挽挽的額頭:“辦了點小事,挽挽,你餓嗎?陪爹吃點宵夜?” “好啊。我去張羅?!备低焱烀私衼砗罡芗?,命他張羅出一桌酒菜來。 管家偷偷告訴傅挽挽,傅衛衛離開了侯府。 傅挽挽并不意外傅衛衛的決定,不過,即便傅衛衛說了那么決絕的話,她還是相信總有一日她會回侯府的,畢竟傅挽挽知道,她是眷戀這個家的。 沒一會兒,底下人便在畫心亭置辦出一桌酒菜來。 “爹,你一路趕回京城,一定是風餐露宿,這些都是你愛吃的酒菜,快嘗嘗吧?!?/br> 百花釀羊肚、金腿燒圓魚、芙蓉雞粒餃、酥炸鱸魚條、蟹rou海棠果……的確都是他愛吃的菜。 每回出征回來,葉真儀都會給他備上這么一桌好酒好菜。 平寧侯點頭,拿起筷子吃起來,然而每一口,卻都食之無味。 他放下了筷子。 傅挽挽剛想問是不是不合口味,旋即意識到,這些菜都是爹爹愛吃的,做菜的也是在侯府十幾年的老廚子,這些菜式不可能不合爹爹的口味。 爹爹一定是在想姨娘。 從前每回爹爹當差回來,都是姨娘陪著他在這畫心亭里用膳。 姨娘能歌善舞,還彈得一手好琵琶。 兩人一邊飲酒一邊唱曲兒,簡直是神仙眷侶。 不能再想了,傅挽挽使勁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她得安慰爹爹,而不是雪上加霜。 “爹,我讓廚房熬了一鍋山藥豬紅粥,你一路奔波,先別用那些油膩之物,吃些粥滋養下脾胃?!?/br> 平寧侯點頭,接過了傅挽挽盛的粥碗,端起來幾下便吃了,顯然沒有品什么滋味。 傅挽挽有些難過。 爹爹是重情重義的人,不像她沒心沒肺的,她哭了一夜便過去了,爹爹卻不知道需要花多少的時間才能走出失去姨娘的陰影。 平寧侯又吃了些菜,不經意看到傅挽挽蹙眉深思的神情,便道:“一直忙活家里的事,倒忘記了家里還有客人?!?/br> 他朝旁邊的侍衛招了招手:“快去把參將叫過來?!?/br> 待侍衛退下,傅挽挽好奇的問:“爹,家里來了客嗎?我怎么不知道?” “等人來了你就知道了?!?/br> 傅挽挽心下有不好的預感,正想追問,旁邊的仆從道:“侯爺,定國公來了,說要見夫人?!?/br> “夫人?侯府哪兒有什么夫人?叫他滾?!?/br> 傅挽挽沒想到爹爹會這樣說,她一直以為爹爹和夫君惺惺相惜、志趣相投呢! “是公爺親自過來了嗎?”傅挽挽問。 “是?!?/br> “他怎么能出來呢?”傅挽挽有些擔心,他都兩年沒有離開聽濤軒了,貿然離開,萬一那神出鬼沒的殺手又出現呢? 當然,擔心之余,不免覺得甜蜜。 因為她遲遲不歸,一向足不出戶的他居然跑到畫心亭來了。 “爹,我去瞧瞧?!备低焱煲膊坏绕綄幒罨卮?,自顧自地就起身跑了。 畫心亭其實是座湖心亭,底下是人工挖的小池子,池邊遍植花木,像一堵矮墻一般圍住了這池子和亭子,只從畫心亭修了一條短短的棧道出去。 傅挽挽出了棧道,便見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身影,欣喜喊道:“公爺,你真的來了?” 輪椅上的男人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她,緩緩道:“我不來,你會回去嗎?” 傅挽挽忍不住在心里又笑了,這個人可真是……特特跑來催她回去嗎? 她蹲下身,認認真真地解釋道:“爹爹剛知道姨娘的事,心里正難受,我若是不陪在他身邊,我擔心他會連飯都不吃的?!?/br> 孟星飏冷笑:“是嗎?他跑到聽濤軒大喊大叫的時候倒是中氣十足?!?/br> 爹爹跑去聽濤軒了嗎? 傅挽挽想起頭先爹爹說要去辦事,莫非就是去了聽濤軒? 她頓時緊張道:“爹爹說什么了?” 孟星飏看著她,慢條斯理、一字一頓道:“他說,你要改嫁,連下家都給你找好了?!?/br> 傅挽挽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什么下家,爹爹可真能胡扯。 “那、你答應了嗎?”她狡黠地望著他。 “你想讓我答應?” 她正要說話,余光忽然瞥到了輪椅后頭走來的一個身影。 尚未辨認是誰,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挽挽?!?/br> 是霍云崢? 傅挽挽站起身,借著旁邊仆從手中的燈光望過去,果然是他。 一年不見,他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但也比從前更高了,褪去公府少爺身上的矜貴、白凈,變成了英氣逼人的沙場男兒。 看到他,有許多回憶浮現了出來。 他為她牽馬,他陪她放燈,他給她買糖,有好多好的回憶,但也有……不好的。 已經放下了的人,再好,那也不是她要的了。 “遇見熟人了嗎?夫人不為我引見一下?”輪椅上的孟星飏懶洋洋道。 傅挽挽迅速收回眸光,站到了輪椅背后,將輪椅掉了個頭,夫妻倆一起站在霍云崢的對面。 “公爺,這位是敬國公府的三少爺。三少爺,這是我的夫君,定國公,想必,你是知道他的?!?/br> 定國公孟星飏,天下誰人不識君呢? 霍云崢緊緊盯著傅挽挽。 其實,在侯府等待的這段時間里,他已經聽說了圣旨為傅挽挽賜婚的事。 兩個月前,平寧侯暗示他年底可以登門提親,他才高興了一個月,就得知挽挽被人關進了柴房。憂心忡忡地為她擔心了一個月,今天一進京,他顧不上趕回敬國公府,只想快些確認她安然無恙。 然而別人卻告訴他,挽挽已經做了定國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