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殘廢戰神沖喜后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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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傅悅悅支支吾吾的,不肯繼續說下去。 “你不說,我自己去問傅衛衛?!?/br> 眼看著傅挽挽一副要去找人拼命的模樣,傅悅悅趕忙拉住她,“我說,我說就是了。昨夜……昨夜柴房起火……你知道的,侯府所有的柴火都在那里,燒起來根本撲不滅……” “那我姨娘呢?我姨娘是不是受了重傷?” “葉姨娘她……沒來得及救出來,怕是都被燒成灰了?!?/br> 傅挽挽甚至還來不及思考,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就往前栽去。 “挽jiejie!” “夫人!” 耳邊的聲音漸漸模糊,傅挽挽什么都不想聽,什么都不想問,只想閉著眼睛??床灰?,就可以當做無事發生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小時候的事。 那年她五歲,爹爹接了傅衛衛回侯府過年。傅衛衛比她大兩歲,已經有小姑娘模樣了。那會兒她們都不知道侯夫人跟葉姨娘之間的糾葛,兩人同吃同睡、親近得很。親戚家里淘氣的混小子欺負她,傅衛衛狠狠教訓了他,還揪著混小子的頭發來給她道歉。 那真是傅挽挽記憶中最開心的時候,爹爹在身邊,姨娘在身邊,還有jiejie在身邊。 傅挽挽最喜歡jiejie了,比喜歡爹爹和姨娘還要多。她懇求爹爹把jiejie永遠留在侯府。 傅衛衛在侯府過了大年十五,二月二龍抬頭的前一天,舅舅親自上門把傅衛衛接回去了。 傅挽挽在馬車前哭著不讓jiejie走,jiejie也哭了,兩人約好明年再回來過年。 夢就是在這個時候醒的。 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小沈氏。 小沈氏看向滿臉淚痕的傅挽挽,眸光多有憐惜。 她拿帕子擦了傅挽挽的臉龐,嘆道:“挽挽,是不是做噩夢了?” “不,是美夢?!备低焱煺f著,眼淚卻是再次落了下來。 是啊,明明是個美夢,怎么在夢里還哭起來了呢? 傅衛衛答應她回來過年,食言了十三年,再回來的時候,居然是來要姨娘的命。 姨娘,她那么驕傲,那么堅強,傅挽挽一直覺得她會比自己活得長。 但是現在…… 沈氏看著傅挽挽傷心落淚的模樣,心中亦是難過。 她并不喜歡葉真儀這個人,交情也不深,可她承受過喪母之痛,因此對此刻的傅挽挽感同身受,失去母親的悲痛并不是三言兩語的安慰可以治愈。 一聽說傅挽挽暈倒,她生怕聽濤軒里的幾個侍衛無法勸慰,立即就趕過來了。 可坐在榻前,看著在夢中依舊流淚的傅挽挽,她意識到,即使是她,也無法勸慰。 “三嬸,姨娘真的尸骨無存嗎?”傅挽挽怔怔地問。 沈氏沒有說話,自是默認了。 “既然沒有尸體,是不是說明姨娘沒有死呢?她在柴房放了把火,然后逃了出去?!?/br> 對,一定是這樣的,這才符合姨娘素日的作風。 “挽挽,雜院起火的時候,很多人都看見了葉姨娘站在火中,火,的確可能是她放的,但她絕對沒辦法逃出來?!?/br> 小沈氏幾句話,輕而易舉地打碎了傅挽挽的幻想。 “既然那么多人看見她在火里,那么多人看見她,為什么沒有人救她?”傅挽挽不禁憤怒,想到這里,她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火是傅衛衛放的,是她不讓別人去救,想活活燒死姨娘對不對?” 第10章 我只是希望他快些醒過來…… “不是這樣的,火絕對不是衛衛放的,我親眼所見,她幾次想要沖進火里去救人?!?/br> 頓了頓,小沈氏又道:“她是恨真儀,但她想的就是要把真儀送進官府查辦,把大嫂的冤屈公之于眾。只是族里擔心家丑外揚,不同意她這么做?!?/br> 傅挽挽冷笑:“就是因為族長族老們攔住她,所以她才對姨娘痛下殺手泄憤!” 小沈氏見她滿臉怒容,不肯聽她勸解,長嘆道:“大嫂和真儀皆已仙去,從前的是非曲直永遠不可能弄清楚,上一輩的死結打不開,我只盼著你和衛衛都能放下這一切,好好的過日子?!?/br> 傅挽挽緊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你和衛衛原是不該承受這些的,”小沈氏握著傅挽挽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不是我這個做嬸嬸的偏心,這些話我對你說了,也會對衛衛說的。你手腕還傷著,先好生休養,我明日再來看你?!?/br> 傅挽挽看著小沈氏繞過屏風出去,許許多多的記憶和情緒向她涌來,姨娘的好,姨娘的不好,傅衛衛的好,傅衛衛的不好,她猛然從榻上下來,沖出房間。 “我放不下,我永遠放不下?!?/br> 小沈氏已經走到院子里,聽到傅挽挽的聲音,驚愕地回過頭,她看著傅挽挽的神情,終歸沒再說什么,轉身走出了院子。 傅挽挽的這句話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待院門關上,她繃著的一口氣一下就散了,軟軟倚在門框邊靠坐著。 想到姨娘葬身火海,尸骨無存,只覺得悲從中來,扶著門大哭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是看著天空漸漸深沉,當月亮上中天時,眼睛里流不出眼淚,嗓子也啞了。 她呆呆望著夜空,一動不動。 天上有幾點星子,不知哪一顆是姨娘。 “亥時了?!?/br> 她循聲看去,見驚云站在身后,波瀾不驚地看著她。 “你說什么?” “我說,已經亥時了?!?/br> 傅挽挽垂下頭,啞著嗓子道:“知道了?!?/br> 驚云收回眸光,不再言語。他起身走到門口,蹲下身捏住了傅挽挽的手腕,被陳之德殘手箍住的地方青得厲害,跟皓白的手臂對比鮮明。 他拿出一個瓷罐子,從里頭刮了些綠色藥膏,抹在傅挽挽受傷的地方。 原本已經麻木的手腕,突然感覺得一陣清涼。 傅挽挽說了聲“謝謝”。 “若是要謝,早些進屋,別在這里擋路?!?/br> “我坐在這里礙你的事?” “不然呢?” 傅挽挽不禁苦笑道,“早知道你鐵石心腸,只是沒想到在你眼里我是如此不可理喻?!?/br> “我并非鐵石心腸,”驚云看著傅挽挽,平靜的說,“只是我沒有娘,所以無法理喻?!?/br> 傅挽挽一時語塞。 她坐在這里哭了一下午,不管是攬月、尋靈還是驚云都沒有多看她一眼。他們都是孤兒,生來沒有爹娘,自然不知道失去爹娘的痛苦。 聽濤軒是個神奇的地方,每回傅挽挽感到絕望悲涼的時候,在這里都能找出比她更慘的人。 “不必那樣看著我,這世上有很多比沒爹沒娘更慘的事,在我眼里,你比我可憐得多?!?/br> 說著,他竟伸手提著傅挽挽的肩膀把她從門檻上提了起來。 傅挽挽有些驚愕,但她哭得筋疲力盡,只能瞪著眼睛看他,甚至連眼睛都干澀難受。 “放手?!?/br> 驚云瞧她一眼,松了手。 傅挽挽往后倒去,倚著門框站住了,呆了一瞬,自往東暖閣去。 來聽濤軒這十二個時辰,她成了親,沒了娘,大起大落,恍若度過了一生。 榻上的定國公一如既往的沉睡著。 爹爹不是親爹,姨娘化成灰燼,jiejie恨她入骨,誰能想到,短短幾日,這個只剩下一口氣的男子成了她在世上唯一的倚靠。 若他醒著多好,她有好多話想說給他聽。 傅挽挽趴在榻邊,看著昏迷中的人,伸出了手。 “你在可憐他?”驚云在碧紗櫥前站定,冷眼瞧著傅挽挽。剛才被他捏的肩膀還在發疼,這會兒他又跟過來。傅挽挽沒有轉身,只是收回了手。 “不是?!备低焱煊挠牡?,“我只是希望他快些醒過來,這樣我就沒那么可憐了?!?/br> “他會醒的?!?/br> 她沒想到,剛才還冷言冷語的驚云,此刻竟說了句人話。 “真的?可是他們說……”傅挽挽不敢說下去,但她聽人說過,定國公熬不過今年冬天了,所以貴妃才急著找人為他沖喜。 “夜深了,回屋去罷?!斌@云再次道,“明日起來便好了?!?/br> 傅挽挽的確筋疲力盡,自回西暖閣睡下。 躺在榻上,眼淚從眼角滴落到枕頭上。且哭吧,哭是她唯一能為姨娘做的事了。 …… 驚云說得很對,第二日起床后,傅挽挽便恍若無事了。侯府里傳了話來,說陳管家被攆了出去,禮部那邊得知陳之德意圖jian辱侯府女眷,也革去了他的功名。 傅挽挽沒再在意這些事,只忙著裝飾聽濤軒,她不顧尋靈的反對把東暖閣折騰了一遍,這還不夠,又花了五日將院里花木也重新打理了一番。 不過,后院那幾株茶花她沒有挪動。閑暇時候,她會看著那幾株茶花發呆。 恍惚中能看到姨娘拿著剪子修剪花枝的情景。 不過,只是想想,并不會哭。在那晚的徹夜痛哭之后,她一滴眼淚都掉不下來了。 “夫人,外頭來人了?!焙翊掖易叩讲杌ㄅ赃?,打斷了傅挽挽的遐思。 傅挽挽拿帕子抹了淚痕,問道:“怎么會有人來?” “是宮里派來的人?!?/br> 難怪含玉過來叫她,對外,她才是能代表定國公府說話的那個人。 也不知宮里又有什么旨意了,傅挽挽收拾了情緒,往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