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頁
說到這藍予急忙吸了好大一口手中的青檸茶,補補失去的水分。 雖然藍予講了這么多,可吳信還是不理解這跟孫怡微有何關系,他翻著小眼睛問:“然后呢?” “你別急啊。然后……白易我說到哪了?” “我幫你說吧,然后就是簡富想認兒子,而兒子不認。幾番下去,簡笛起了殺機。將帶有氟/硝/西/泮的藥粉裹在飯菜里給他爸吃下了,最后沉尸湖底?!?/br> 藍予講的啰嗦,這白易又講得過于簡潔,吳信聽得更是云山霧罩,這怎么就變成兒子殺親爹的戲碼,放大的瞳孔表示萬分驚訝:“沉尸湖底?” “哎呀,還是我講吧。就是我們葉隊發現了簡笛供詞里還有沒交代的東西,后來讓桃姐一查,果然,每年7月,這個簡笛都會無故開車到郊外。因為每年同一個時間里都會有一個在同一處加油站消費的記錄。后來經我們仔細調查,加油站再往前只有一個小村子,住家幾乎都搬走了,剩下的也不過是些行動不便的老人罷了。而那周圍廖無人煙,除了有一片很少人知道的野湖,并沒有任何可值得去的地方?!?/br> “所以你們料定這湖有問題?” “恩,應該說是葉隊他的‘第六感’說那湖有問題?!?/br> “老子那叫按照正常邏輯推斷出來的?!?/br> 葉朔正在與十顆海膽大戰時,偶然間聽到有人要說他壞話,立刻豎起耳朵聽。 吳信聽聞葉朔狡辯后急切的問:“所以最后找到了嗎?” “當然找到了,老子的推理能有錯?” “對,你別說,瞎貓碰見死耗子,還真讓叫來幫忙的蛙人同志們給找到了?!?/br> “藍兒怎么說話呢,誰瞎貓?這叫推理,跟你說了多少遍了?!?/br> “啊,對,葉隊你不是貓,你是松鼠?!?/br> “誒,你這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別以為你是女的老子就不敢揍你?!?/br> “葉隊,你騰得出手嘛?!?/br> 眼看著葉朔剛剛熬戰完海膽,兩只爪子又開始伸向剛出鍋的飛蟹們身上,哪還有多余的手揍藍予。 “然后呢?”哪有聽故事聽一半的道理,吳信催促著。 “經DNA鑒定,湖中白骨真的是與簡笛有血親關系的男士,也就是他的父親。還有更狗血的,你知道在簡笛父親身下發現了一個鐵盒。在水里泡了五年,沒想到密封性這么好,里面的東西竟然被完整地保存了下來?!?/br> “里面有啥東西???” “一張身份證和一張長途車票?!?/br> “這有什么特別的?” “特別的就在它的日期。原來簡笛殺害他父親當天,正是對方的生日,而那張車票卻是第二天的。你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嗎?” 吳信眼珠子轉了又轉,“你是說……簡富本來買好了車票第二天準備回老家,前一天就想跟兒子過一個生日再走?”想到這,吳信背脊發涼,這簡笛是否知道那天是自己父親的生日呢?他是故意選的,還是不知情?若是知情,那他可真是夠……狠的。 “但是,如此悄沒聲息的將父親殺害,卻沒有換來他內心的平靜。他的憤恨與恥辱感,每到這炎炎夏日時便會發作?;蛟S是因為想起了簡富,又或許那只是單純對流浪漢的厭棄,促使他再次起了殺人的欲望。他管這個叫“替天行道”又或者“丟垃圾”。五年中除了他父親以外,共有十一名受害者,均為東湖區的流浪漢。你說這家伙,別人祭奠擺果盤,他丫的別具一格,喜歡祭人頭。他反偵察能力也不錯,每次拋尸都會避開自己轄區,可是往往越在意便越會出意外。孫怡微,就是其中一個‘意外?!?/br> “對,孫怡微因為在公園里拍攝視頻與人產生爭執被正在作案的簡笛發現,他怕自己事情敗露,所以潛入孫的家中試圖將視頻帶走銷毀?!?/br> 白易與藍予一唱一和的繼續給吳信講故事。 “就因為這樣,就把人給殺了?” “其實不然,簡笛撒了謊,這只是其一。后來在葉隊激將法下,他承認自己根本不是失手傷人后偽裝的意外死亡,而是他本就抱著去殺對方的這種心思。這個還要多虧冼法醫,他發現死者不是意外死亡,而是他殺?!?/br> 同樣正在忙著給河蟹們做一臺比較詳細肢解“手術”的冼法醫突然被提起,還有點不好意思?!皩?,經過二次尸檢,我發現死者孫怡微胃部有一個不太明顯的針孔。由此奠定了他殺的充分理由以及證據?!?/br> 要說起這第二次尸檢,葉朔非常生氣。這“海王”太不厚道了,二次尸檢顯現的新線索,竟然不及時告訴他這個隊長一聲,反倒知會了副隊長,害得他像傻子一樣讓那長頸鹿笑話一番。 這事可又要冤死冼雋,葉朔忙得連人影也找不到,他只好群發到他們五隊郵箱里的,誰讓葉朔從來不看郵箱的,這怎么能賴冼法醫。 葉朔掃了一眼被冼雋扒得“體無完膚”的河蟹,立刻伸出惡魔之爪偷了一只,咬在嘴里接著說道:“據簡笛供述,孫怡微表面上揭露各種不道德和不法行為,但其實很多事情都是她惡意捏造、夸大事實,甚至為了點擊率設計好的橋段。這事作為她的鄰居和同時是東湖區城管的簡笛來說,既是耳聞也是親眼所見。他恨這種造謠生事之人,口誅筆伐便可誅心。沒有人會真的在意事實的真相,但是人人都愿意摻和一腳,用廉價的語言去唾罵他們根本不了解的真相。而往往受害的人可不只一人,他們的家人、朋友都會變成眾矢之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