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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摸著圓咕隆咚的腦袋,十分納悶,莫名其妙被一個“孔武有力”的女警一把拉到了刑偵隊,眼神里不僅透露著不解,更多的是慌張。 白易云淡風輕的喝著放了四個shot的冰美式,白了對方一眼,慢悠悠地打開檔案夾,問道:“姓名?!?/br> 經過連日來的頻繁審訊,白易不知何時蛻變的更為成熟,好像一般的嫌疑人都奈何不了他,起碼再也看不見他第一次那種怯懦的神情。 看著嫌疑人沒有回答,白易也不急,身體往后靠了靠,腰部依在椅背上,雙臂環繞,手指輕輕點著胳膊一側。對著嫌疑人上下打量了半晌,神情嚴肅的再次開口,“姓名?!?/br> 這副模樣不覺得很像什么人嘛? 如果葉朔在看,一定會拍著大腿,“成了,小易這是出師了?!?/br> 這個德行簡直跟葉朔如出一轍,只不過沒有那么爛泥扶不上墻的姿態而已。 林顏絕對會嘖嘖搖頭,“好的不學... ...” 然而屋子里沒有別人,只有白易和在一旁瘋狂敲字如透明般的雙伊伊。 藍予出去后,雙伊伊必須下來,沒有兩名刑警在,審訊不能進行。她要一邊忙活著葉朔安排的其他事,一邊給嫌疑人做筆錄。 白易的態度對雙伊伊來說或許是見怪不怪,可這對初次相見的嫌疑人來說到很受用。他看著白易那張白嫩的小臉上竟透出一絲看不清的“兇狠”,竟不由自主地回話道:“鋼子?!?/br> “全名?!?/br> “政府,我姓楊,名鋼,我叫楊鋼?!?/br> 看著那張奶兇奶兇的眉頭竟然又皺在了一起,嫌疑人立刻回道。 “職業?!?/br> “剛失業?!?/br> “知道為什么叫你來嗎?” “政府,我沒犯事啊?!?/br> 一般人不會叫政府,只有進去過的才會習慣性稱獄警為政府。白易抓到這弱點,繼續保持斂容屏氣的態度逼問著。 “這周四凌晨兩點到三點你在哪里?” “這我哪記得住?!?/br> “記不住就好好想想,沒事,我們時間多得是?!?/br> “我...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我在家里睡覺?!?/br> “有人作證嗎?” “那怎么可能有,在家睡覺,誰還能在一邊看著?!?/br> 白易冷笑一聲,“你不是在宿舍住嗎,屋子里那么多人誰都沒看見?” “那個... ...我,我也... ..” 白易手里一直攥著的筆,“啪”一聲狠狠地拍在了桌面上,嚇得嫌疑人差點從座位上躥起來。說到這個“暴力”手法,他還是從藍予那學來的。 “監控都錄下來了,你最好早交代,爭取寬大處理,不然... ...” 雙伊伊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掃了一眼白易。 監控?哪有什么監控,一看就是在詐嫌疑人。 “政府,不對,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最近手頭有點緊,我下次注意,你就饒了握著一回吧,求你了?!睏钿撘宦牭奖O控都給錄下來了,瞬間決定坦白從寬,他可不想再回獄里待著了。 “下次,你還想有下次?手頭緊就能殺人嗎?” “啥,殺人?警察同志,你可別冤枉好人啊,我就投了個電瓶,咋就變成殺人了?” “偷電瓶?” “對對,我真的就偷了一個電瓶,不至于吧,那個送外賣的就想不開自殺了?那可能不能賴我頭上啊,我冤死了,我比竇娥還冤啊?!?/br> 說著話,楊鋼竟然帶著哭腔唱了起來,早年間做過村里哭喪的,那唱腔和尾音甩的,要不是在審訊室,白易都想給他鼓鼓掌,叫個好。 楊鋼將具體作案情況交代清楚后,雙伊伊迅速著手,調取過監控后證實這個楊鋼的確在忙著偷電瓶沒空殺人。 “外賣小哥的電瓶你也偷,你缺不缺德?!?/br> “哎呀,政府你有所不知,兔團團偷我們袋鼠鼠的,然后他們再偷回來。他們都是偷來偷去的,這事也不是我一個人這么做?!?/br> 經了解,楊鋼是袋鼠鼠家的外賣員,先前送餐時電瓶被偷后,導致送餐嚴重超時,收到了很多投訴,慘遭開除。他聽同事說很可能是兔團團的人做的,所以他才起了歹心。 目送著楊鋼被拘留所民警帶走遠去的背影,白易不由得嘆一句,“哎,冤冤相報何時了啊?!?/br> “桃姐,看來這個保安也不是,白忙了?!彼妥吡藯钿?,白易癱坐在椅子上,看著雙伊伊在整理資料。 “這都第幾個了?” “第二十九個?!?/br> “哎,這個可是我在孫怡微的網盤里找到還沒發布的視頻?!?/br> 倆人盯著電腦屏幕,看到楊鋼穿著一身保安的衣服,深更半夜跑到某小區的業主門前,翻了又翻,好像順手牽走了什么東西。 小區是一梯一戶的高檔小區,門口會堆放一些私人物品。按道理無通知,保安是不可以隨意進出的,尤其大半夜的時候。要是業主家里安裝了監控,恐怕都拍不到他偷東西的畫面。 后經查證,楊鋼果然是個慣偷,之前也因為偷盜進了監獄一段日子,這剛放出來沒多久,好不容易托人找了保安的體面工作,沒想到一下子就被抓個正著。業主與孫怡微打過交道,將視頻發給了她,希望將此事曝光出去,好提醒其他人多加注意。 不過好像楊鋼并不知情,雖然被物業開除,很快就找到送外賣這工作,所以更可以證實他沒有打擊報復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