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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葉朔和林顏兩個人都是個要強又不服輸的人,第二天果然信守承諾。一個剃了胡子,葉朔打扮的干干凈凈上班,另一個只能用前所未聞來形容林顏第一天的狀態。 整整一年了,雙伊伊從來沒見過林顏有一天頭發亂過,沒有一天下顎處會有一根多余的毛發,沒有一天不穿著得體的西裝來上班。很難想象,曾經氣宇軒昂的男子與如今這頹廢萎靡的人是同一人。 這三天如噩夢般纏繞著林顏,他沒睡過一天安穩覺。這不僅僅是因為他沒得洗澡、沒得換衣服,更是因為只要他一閉眼就能想起三天前晚上的那一幕。葉朔那只老松鼠的臉像夢魘一樣貼在他的面前,縈繞著他無法入睡。 . 這事情都要怪那天烤rou,葉朔踩的那兩箱啤酒說起。 林顏基本不喝酒,并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 正巧那天遇到了大學同學,宋忱。高興間竟多喝了幾杯,這可就要了命。他不是那種喝多了會耍酒瘋的,但他屬于那種喝多了必會在短時間不省人事的。 他不記得葉朔是如何踉蹌地將他從飯店背到出租車上,他也不知道葉朔是如何吃力地將他攙回家的,他更不知道葉朔是如何腳底一滑,壓在了他身上的。 林顏只記得,當他稍微恢復一點意識的時候,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的則是葉朔那張滿是酒氣,胡子拉碴的老臉正朝著自己親過來,準確地來說應該是撲過來。 他們的唇邊與嘴角擦邊而過,濃密的胡茬劃過林顏光滑的下顎,那陣酥麻就好像他們見面的第一天發生過的事情一樣。 “老松鼠你干什么?”許是酒勁兒還沒過去,林顏驚嚇的不敢動彈,臉漲紅的比先前醉酒還要深,而此刻的葉朔正埋頭在他的肩膀處。 只聽到耳邊的葉朔突然喊道,“腳... ...腳抽筋兒了,動不了,快... ...要悶死了!” 并不是葉朔在性sao擾,只是因為葉朔剛剛在把林顏扔到床上時,被林顏高大的作用力搞得一時間失去了平衡。還好葉朔雙臂支撐住了,才沒有砸在林顏身上。然而始料未及的是他腳在那個瞬間突然抽筋了,動彈不得,身體一軟才發生了剛剛那尷尬的一幕。 這是葉朔事后解釋的,雖然林顏并不完全相信。 沒錯,林顏的懷疑十分正確,葉朔的確沒跟他交代全部的詳情。 事實上,失去平衡是真,雙臂支撐也是真,但是撐了多久才是問題關鍵。 葉朔是不可能告訴林顏,當時他們彼此的臉只有一掌之隔,他就那樣靜靜地看了許久。 從額頭看到眉毛,從眉毛看到了隔著眼鏡片依然能清晰的可見的濃密且纖長的睫毛。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納悶自己為什么突然開始變得燥熱,難道酒勁現在才開始? 視線從睫毛向下延長至鼻梁,從鼻梁到再那泛著誘人的茜色雙唇。 猛然間想起昨天自己做過的那場“噩夢”,他的回憶里不是那奇怪的“六個人”,反而全部都是林顏在他耳邊呢喃的模樣,甚至他還想到自己的衣服被扒光的羞恥場面,但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此刻他的心跳逐漸加快,呼吸也變得急促。 葉朔的腦子里無法控制地閃出這樣一句話:他要是個女的就好了。說不定,我... ... 剛想到這,腿突然開始抽筋,疼得他雙臂瞬間失去支撐力,然后就發生了第二次“嘴咚”事件。 看著葉朔不斷在自己身上扭動,林顏嚇得使出渾身的勁兒將葉朔從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咣當?!?/br> 葉朔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我去,長頸鹿你就不能輕... ...”話還沒說完,葉朔只覺臉上被一個不知名的東西砸了一下。 “給我出去!”原來是林顏氣急敗壞的隨手扔了什么東西。 黑燈瞎火的,葉朔將那東西從自己臉上移開,剛想起身,倒霉的催的,腦袋又重重的撞在了林顏的床頭柜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滾!”葉朔地這般疼痛沒有引來林顏的關心,反倒是惹來對方再一次的驅逐。 聽到林顏大發雷霆,也不知為何,葉朔竟像一個做了虧心事一般,話都沒敢說,灰溜溜的爬著出了林顏的房間。 一路爬回自己的屋子,打開燈,看了眼手里還抓著的東西,原來是林顏的眼鏡。同一時間他才意識到,“靠,憑啥讓滾,是老子背你回來的!”話音剛落,忽然腳底又是一抽抽。 嗷嗷嗷... ...抽筋的腿疼得更厲害了。 自那天起林顏已經三天沒跟葉朔說過半個字,因為他只要看到葉朔,就會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待葉朔爬出去后,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腦袋懵懵的,臉依然漲得通紅,渾身發燙。他說不清到底是酒惹的禍還是另一種情緒。 摸了摸剛剛被葉朔碰過的唇,心底翻起的竟然不是憤怒,更像是某種說不出來的東西。他甚至覺得,如果他會笑,此刻很有可能嘴角上揚。這讓他忽感恐怖和慌張:這個葉朔是毒藥,必須要遠離才行。 . “阿嚏,嚏嚏嚏... ...”葉朔這幾天每次只要一出五隊的門,就老是愛打噴嚏。 “葉隊,你沒事吧,是不是早上跑步凍著了?”藍予和白易也納悶,好好的突然就打起了噴嚏。 “沒有,估計是誰在背后說我的壞話,等我把他揪出來的,非暴打他一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