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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單上之所以有那么多其他人的DNA,只能說明一點,這家酒店根本沒有換過床單。每次都是等客人走后,重新鋪好了事。 后來的某一天,胖經理抱著腦袋一通咒罵,“肯定是那個姓葉的警察干的好事兒!”因為有人舉報,賓館因衛生問題,被有關部門停業整頓。然而他不知道,葉朔雖有心卻把這事兒忙忘了,倒是林顏的潔癖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不干凈的東西存在的,哪怕此事與他無關。 葉朔沒有答話,而是拿起床頭柜上的礦泉水瓶,爬上了床,然后拿著那瓶水在身下來回的前后搖晃。 林顏看到葉朔的舉動,不由得將手微微抬起,反方向撇過頭,手掌遮住已經開始發燙的半張臉,簡直是不忍直視。他與白易不同,臉紅的快,下去也快,而且只對葉朔的舉動有反應,這讓他十分困惑,為何偏偏是這個老松鼠。 林顏故作鎮定,清了清嗓子,壓低了聲音道:“還原現場,不用做的這么詳細?!?/br> “我這不是找找感覺嘛,你說這死者在床上打完飛機以后干什么了呢,開始自殺?” 本來門口的胖經理還在撓頭,這姓葉的警察到底在干什么,聽他這么一說,不由得嗆了一口,怪不得面前那高個警察要別過頭去。 說到自殺,林顏仰頭看了看自己的頭頂,剛好就是死者懸梁自縊的地方。 “那個洞是之前現場留下來的吧?”葉朔翻身下了床,指著墻上一個小孔問。 “對,就是那個掛死人的掛鉤留下的印子,還沒來得及找人用膩子給它填上呢?!迸纸浝砀揪蜎]想著填,反正也不礙事,花那錢干啥。 葉朔點了點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繼續回憶,“哦,對,我記得四個現場都有一把椅子?!?/br> 現場圖片都特別奇怪的放了一把椅子。其實上吊自殺有個椅子很正常,一般都是用來踩后踢倒用的,可奇就奇在,這椅子不是在死者腳下,而是離其差不多一米遠的地方。 葉朔為了再次還原現場將窗沿下的椅子搬來,再次按照圖片的擺放方式,座位對著門,椅背朝著窗?!罢O,我說長頸鹿,你站那別動,當一下死者啊?!?/br> “憑什么我當死者?!甭犞突逇?,林顏不同意,“要當你自己來當?!?/br> “那不行,你看這些死者,都在180以上,我,穿了鞋180,你呢?”葉朔對林顏拋了一個挑釁的媚眼,林顏那191的身高,不用說這死者他不勝任誰勝任。 林顏冷哼了一聲,這葉朔說的好像他矮還有理了,越矮越驕傲似的?!皠e廢話,趕緊的,你要干什么?” 一看林顏應允了,葉朔馬上順坡下驢呵呵傻樂,“感謝林副隊長配合,您看啊,死者首先要把鉤子固定在墻上,對吧,那他怎么固定的呢,肯定是要找個東西敲,拿什么敲的呢?”他自問自答,來回在屋子里左右相看,并沒有發現任何適合當錘子之類的東西。 “現場沒有發現這類物品?!绷诸伝貞浿鱾€檔案,沒有一個提起此事。 “恩,好我們先不說他怎么弄得,姑且算他手勁兒,硬拍進去的。然后死者將繩子掛了上去,對吧?!边@不是一個疑問句,只是葉朔自己對自己話的肯定?!熬o接著你就要上吊了,那你上吊的時候,是怎么把脖子套進去的呢?” 葉朔在林顏面前的空氣假意畫了個環形,示意林顏往里鉆?!皝磴@?!?/br> 林顏哪是那聽話的主兒,“你當我什么?馬戲團里的老虎啊?!?/br> “咱們就是打個比方,誒,不鉆就不鉆吧?!笨粗诸伳强斓沙鰜泶笱壑樽?,葉朔假裝沒看到,接著說,“我記得死者都是腳懸空與地面,雖然不高,但是他們是怎么做到的呢?周圍也沒有可以踩踏的東西啊,難不成是自己跳腳鉆到圈里的?”這種死法也太俏皮了,何必死前還給自己增加難度。 “那這把椅子呢?既然不是用來踩的,那就是用來……”那椅子離死者那么遠,顯然不是用來當踏板的,就算是死者腳勁兒大,也不至于將這么沉的椅子踢那么遠,且每個案子里沒有一個是被放倒下的,這不符合邏輯。 葉朔圍著那椅子繞了一圈,“那就是用來坐的?”說罷,便一屁股坐了下來。 林顏看著坐下的葉朔比自己更矮了,不由得低頭往下看去。 而葉朔也情不自禁的往上仰頭,兩人深情款款的雙目對視。 望著林顏那俊美的容顏,葉朔腦子不停地在想:可惜長得這么好看咯,怎么就不能笑一笑,天天拉了個驢臉跟誰倆呢? 而林顏垂目瞧著葉朔那被胡茬覆蓋的半張臉和一腦袋炸毛,腦子里不停的嘖道:你這老松鼠就不能好好刮刮胡子嗎?不行,強迫癥要犯,真想給他都剃了。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倆人竟同時喊道:“有人!” 忽略掉剛剛走神的事,他們篤定,這里一定還有個人,那人就坐在這里,就這樣看著死者在自己面前掙扎痛苦,一點點從缺氧、窒息到漸漸的失去意識,最后死去。 . “我們回來了!” 白易和藍予手里各抱著兩個紙盒子走進辦公室,這個時間還能看到雙伊伊不由得一驚,“桃姐你沒下班???” “你們四個一個人都沒回來,我想走也不敢走啊。既然你們回來了,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啦?!?/br> “別呀,既然都留下來了,一起看看,這證物我們都拿回來了?!?/br> --